便在此时,忽然天空中飞起了几个鸽子,钟云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看来他们是在用飞鸽传书,将我们前来挑寨之事告之其他寨子了。”柳靖阳啊的叫了一声,说道:“若是其他寨子一旦知道我们前来挑寨,势必会派人前来增援的,这下事情可要闹大了。”钟云绮却道:“我就是希望他们这样,只有将事情闹得越大,他们才会对我们越加的重视。”
柳靖阳完全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询问,钟云绮也是不会说的,于是只得将疑惑藏在了心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寨子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大群人快步围了过来。柳靖阳见这群人少说也有五六百之多,且人人手中均拿了武器,心中不禁有些着慌张。钟云绮这时却将嘴巴凑了过来,轻声说道:“靖阳哥哥,现在可就看你的了。”柳靖阳啊的叫了一声,道:“你是要我把他们都打败么,可他们这么多人,我根本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啊。”
钟云绮道:“你一个人就两只手,当然不可能同时对付他们,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你只需要将站在前面的几个首脑人物给打败,其他的人自然就怕你了。”柳靖阳道:“可我只会防守,不会如何进攻啊。”钟云绮却用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说道:“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些人的功夫其实都并不怎么厉害的,你内力这么强,随便乱打几下,他们便绝对会败给你了。”柳靖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先前那中年男子用手指着柳靖阳说道:“寨主,这小子就是那个扬言要对付我们太湖七十二寨的白衣玉面书生。”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往前跨出了两步,说道:“我们太湖七十二寨与萧公子并无什么恩怨,为何萧公子却要来此无故滋事。”柳靖阳眉头一锁,寻思:我之所以要与太湖七十二寨作对,全是因为听了钟姑娘的吩咐,可与你们并无半点仇怨,不过这事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们。于是开口说道:“现在天下武林都已派出人马前去围剿蝶湖宫,就你们太湖七十二寨仍然按兵不动,本公子今日也是迫于武林同道的压力,不让那些想要置身事外的人,获渔人之利而已。”
那干瘦的老头一听这话,立时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坐收渔人之利,我们太湖七十二寨都是些捕鱼为生的渔民而已,早已不再过问武林之事,萧公子要我们派人参加对蝶湖宫的围剿,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柳靖阳听他说了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有些为难之际,却听得钟云绮的声音说道:“你们太湖七十二寨平日扮作渔民不过是掩饰而已,难道你们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么。”那干瘦的老头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说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胡说些什么。”钟云绮哼了一下,道:“我可没有胡说,你们的真实身份乃是天圣教教众,以为瞒得了别人,就能瞒得了我们公子爷么。”
柳靖阳听到天圣教三个字,心头登时大惊了一跳,想起楚怀义临终前曾经对他说过,天圣教乃是钟相、杨幺起义失败后的残部所建立,势力极为庞大,并曾归附于明教麾下,只是在莫问天失踪后,便突然间在武林中销声匿迹了,没有想到,他们原来竟然隐匿在这里。这时再瞧那干瘦的老头时,见他面色既惊又恐,显然是被说中了,心道:“钟姑娘是怎么知道太湖七十二寨与天圣教有关联的,她之前曾说过自己就出生在太湖边上,难道她与天圣教也有关联不成。”
正自思索间,却听那干瘦老头的声音说道:“萧公子果然神通广大,我们天圣教隐匿江湖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人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今日既然被你们揭穿,那也不必装隐藏下去,今日就让老夫来领教萧公子的高招。”说完这话,挥拳就打了过来。柳靖阳见他只是一个人出手,心中登时一喜,暗道:“你们若是一起动手,我就算有风林火山拳护体,也至多不过立于不败而已,想要取胜,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要是只对付你一个人的话,那我就根本不需要使出风林火山拳,随便拍几掌便能将其震退了。”想到这里,心中再无犹豫,伸掌就朝那干瘦老头的拳头迎了过去。
就听得砰的一声响,他这一掌刚好拍在了那干瘦老头的拳头之上。那干瘦老头虽然是一寨之主,武功修为也有一定根基,但柳靖阳此时内力之强已远超寻常之人。那干瘦老头那里是他的对手,身体一下就被震飞了起来,直摔出了两丈多远。若非柳靖阳不想伤他,在半途中收回了内力,只怕他就是不死,也必须骨骼断裂。饶是如此,那干瘦老头摔得仍是不轻,挣扎了好一会才爬将起来。围观众人自己寨主被柳靖阳轻轻一掌就震飞了出去,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片刻,才忽听得一个汉子的声音叫道:“这小子内力惊人,咱们单打独斗没人是他的对手,大伙儿须得一起上才行。”众人听到这名汉子吆喝,方才立时醒悟,站在前排的十几名汉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大叫一声,同时攻了上来。柳靖阳当即使出风林火山拳,双臂一摆,便将这十几人的攻击全部都拔了开去。这十几人的武功在寨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平时莫说合十几人之力,就是单打独斗,武林中能胜过他们的人也为数不多,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自己这么多人一起攻击柳靖阳,竟然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化解了开去。如此一来,众人心中都是更加惊惧,只怕柳靖阳立时就会出手反击,纷纷又都迅速的闪身退到了一边。
柳靖阳其实根本就不会攻击招式,因此就算众人不退开,他也至多是随手拍出两掌,胡乱攻击一下而已。这时见众人竟全部都主动退了开去,心中反倒有些高兴。众人与他相视片刻,见他似乎并无出手攻击自己的意思,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那干瘦的老头道:“姓萧的小子,你不是要对付我们么,怎么现在竟然愣着不动了。”柳靖阳听到这话,心中好生为难,暗道:“我根本就不会攻击的招式,如何能出手攻击他们,可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若是不出手攻击的话,对方必然就会生疑,如今攻击也不是,不攻击也不是,这却该如何是好。”
正烦恼间,忽听得钟云绮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人还真不识好歹,方才若不是我家公子途中撤回了掌力,你们这些人就算不死,也必然受到内伤了,我家公子好意放过你们,你们竟然还如此不知进退。”众人领教了柳靖阳的武功,均知道他内力十分了得,不过对于柳靖阳为何迟迟不肯出手攻击自己,却是不知所以。这时听到钟云绮忽然说了这话,再回想方才的情形,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心中却均已信了几分。这时钟云绮却又忽然悄声对柳靖阳说道:“靖阳哥哥,你若不想伤了他们,那就必须得以武功将他们全部都给镇住才行。”
柳靖阳问道:“可要怎么才能震住他们。”钟云绮道:“你看见远处的那根旗杆没有,那是他们的寨旗,你若是能用掌力将那根旗杆给震断,他们必然就会被你给镇服的。”柳靖阳听他说了这话,抬眼望远处一瞧,果然见前方有一根巨大的旗杆,只是那根旗杆实在太大,比水桶还粗了一倍有余。钟云绮见他面露难色,道:“怎么,靖阳哥哥,以现在的功力,还打不断那根旗杆么。”柳靖阳道:“我学会金丹大法后,还从未用内力击打过这么粗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它打断。”钟云绮道:“你若打不断,那能将旗杆打倒效果也是一样的。”
柳靖阳沉吟了片刻,道:“那且让我试上一试。”众人见他们二人忽然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正有些好奇,却突然见柳靖阳踏步走了上来。众人均是大惊,谁也不敢上前阻拦,纷纷往后退了开去。柳靖阳径直走到了旗杆之下,往那旗杆上瞧了一眼,突然猛喝了一声,举起右手便朝在旗杆上猛拍了过去。但听得砰的一声大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旗杆上面,那旗杆应声而断,且被打断后余势不衰,又继续向前运动了三丈多远,这才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众人哪里见到过这等场面,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