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道:“可我不带着她,那又该将她安置在何处,她虽然也是汉人,但却从小生活在金国,在这里别说是亲人了,就是半个熟人也是没有的。”虞允文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给你好生照看着,难道你还担任有人敢欺负于她么。”
柳靖阳听虞允文说了这话,心中想道:“我这次若是当真带着君竹姑娘贸然返回明教总坛,其他教众指责两句倒也罢了,然而对云绮妹妹、赵姑娘她们却是的确有些不好交差的,倒不如索性就让她暂且留在虞大人府里,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设法将她给接到身边。”想到这里,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劳烦虞大人带我好好照看一下她了。”
虞允文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待她如弟媳一般照看的。”柳靖阳听到弟媳两字,知道他是在隐喻自己,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大人勿要拿我说笑,我跟君竹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虞允文道:“这个我相信,不过今后你们两个难道都会一直这样清清白白的下去么。”
这一句话柳靖阳却是不好回答,索性便不予回答了,说道:“君竹姑娘既然有了虞大人照顾,那我这就告辞了。”虞允文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好歹也该给人家道个别了再走才是。”柳靖阳却摆了摆手,说道:“不了,我若是去与她道别,只怕她又要缠着跟我一道走的。”虞允文见说,只得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朝廷挥了下手,道:“那你这就去吧。”柳靖阳又向虞允文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虞允文的府邸,将套在马车上的马匹解了一匹下来,便改道向西而行。明教总坛大明山位于临安城之西,距离约有二百多里,若是骑马,一日之内便可以赶到。不过此时天色已晚,柳靖阳只往前赶了不到一百里,前方道路便已然看不清了,于是只好在路边的一家客栈里投宿住下。
到了二更时分,正要准备睡觉,却忽然听得屋顶上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响,柳靖阳立时大惊了一跳,寻思:都这么晚了,是什么人竟然还会跑到屋顶上去,他又究竟想要做什么。想到这里,当即便悄悄起身,出了房门进行查看,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在屋顶上快速行走,走到屋顶中间之时,忽然却又一下停了下来,放低了声音说道:“盐帮的朋友,聚会的时间到了,请到西边半里外的破庙里汇合。”说完这话,又继续起身朝前奔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柳靖阳心中想道:“这些人深更半夜的为何要到半里外的破庙里汇合,难道他们是想要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此地离我明教总坛已然不过百里范围,说不定他们的目的便是想要针对我们明教的,待会我可一定要去看个究竟。”想到这里,当即关上了房门,辨清了方向悄悄往西走出,
果然走出了不过半里远,就见前方有一座破庙。柳靖阳见庙里已然点起了烛火,显然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于是便一下跃到了破庙的顶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隐蔽了下来。才隐蔽下来没有多久,就听得不断的有脚步声响起,竟是连续来了好几波人,只是这些人的面孔都有些陌生,柳靖阳连一个都认识不得。
又过了一阵,忽听得有人高声说道:“萧公子到了,这下大家可以开始商议如何对付明教之事了。”柳靖阳听那人说了这话,心中立时一禀,暗道:“好哇,果然被我给猜中了,这些人当真竟是冲着我们明教来的,幸好这次让我给撞见了,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给搞出什么乱子来呢。”便在此时,就听得脚步声又再次响起,一名白衣青年男子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柳靖阳一瞧那人模样,竟然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山庄的少庄主萧子兴。柳靖阳一见是他,心中倒是有些诧异,寻思:我们明教与这姓萧的小子无冤无仇,为何他老是要跟我们过意不去,上次他害死了百老宫主,我都没有找他算账,若是这次他竟还要对我们明教图谋不轨,说不得,我会我可一定不能饶了他。
正在思忖之际,却听得萧子兴的声音已然响了起来,说道:“诸位武林同道,大家今日能够来到这里相会,共同商讨对付明教的事宜,萧某在此对大家感激不已。这几个月来,那消失了长达一年之久的明教教主柳靖阳突然重现江湖,不但先后杀死了上百名武林各大帮派弟子,竟还奸淫掳虐,侮辱了十几名良家女子,如此禽兽行为,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柳靖阳一听这话,心中登时感到有些发凉,寻思:原来他们聚在这里,竟是因为江湖中的那些谣言,如此说来,倒也不是完全有心针对我们明教了。”
这时又听得萧子兴的声音继续说道:“柳靖阳那厮干下了如此肮脏的勾当,可咱们武林各大帮派前去明教进行理论之时,那厮竟然一下变成了缩头乌龟,硬是躲在总坛里不敢出来,还让他明教的那些属下,编起花样来欺骗我们,说是他们教主自绿竹山庄失踪之后,便根本就没有再行出现过。嘿嘿,最近柳靖阳那厮到处为非作歹,武林中有那个不知道的,他们说这话,岂不是要滑天下之大稽吗。”
萧子兴这话刚一落下,其余众人立时都叫嚷了起来,道:“对啊,萧公子说的是,他们明教这样做摆明了就是护短,想包庇柳靖阳那厮。”萧子兴道:“可是天理昭彰,柳靖阳那厮犯下如此恶行,也不是他们明教想要包庇就能包庇得了的。”
一名男子道:“然而柳靖阳那厮毕竟还是明教的教主,如今明教的势力又是如此的庞大,咱们大家就算联合起来,只怕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啊。”另一人道:“对啊,赵师兄说得是,柳靖阳那厮不但是明教的教主,还是我们整个武林的盟主,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咱们武林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才都不肯贸然出手,非要等到罪名坐实了再行处置。”
柳靖阳听到这里,心中倒是稍稍宽慰了一些,暗道:“还好,武林各大帮派的那些首脑人物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谣言,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处置起来可就要麻烦得多了。”
这时又听得萧子兴的声音继续说道:“可那柳靖阳不仅武功盖世,而且为人又异常奸猾,哪里会让旁人将他的罪名给坐实的,这要是一直如此放任下去,不仅会使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成为一桩桩的无头公案,而且只怕后续还会有不少人又被害的。”柳靖阳听他说自己异常奸猾,心中好不恼怒,心道:“比起为人奸猾来,我可赶你姓萧的差得远了。”
便在这个时候,却又听得一名男子的声音说道:“那姓柳的不但只是为人奸猾,心肠还十分的歹毒,他打死了咱们这些武林各大帮派的弟子倒也还罢了,可那些被人侮辱的女孩子家,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既然都已经被他给凌辱过了,便该放过人家的性命,可他到好,竟然一股脑也全给杀了,这般行径,简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柳靖阳听了这话,心头虽是好生的不快,但想到倘若那些女子真的都是如此丧命的,那即便不是自己亲自做下,却也多少与自己有些牵连,心头顿时火起,寻思:这些事情定是天玄门的那些人知道我就要返回中原了,故意进行栽赃陷害,想要让我彻底身败名裂,无法召集起明教教众去前线相助宋军。哼哼,你们如此栽赃于我,难道以为我就真的解释不清了吗,你们也太小瞧于我了。”
正在思忖之际,却听得另一人的声音说道:“奶奶的,按说柳靖阳那厮身边已然有了号称天下第一大美女的陈大小姐相伴,就应该很知足了才对,可他竟然一点也没有知足的意思,还要去打其他女子的主意,真是是贪得无厌得很啊。”
另一人道:“就算不知足,那他也应该去打身边那群蝶湖宫女弟子的主意嘛,那群蝶湖宫的女子弟都是听命的于他的,根本就不敢反抗,何必非要去打那些良家女子的主意,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这人话还没有落下,另一个男子却已立即接口说道:“周兄,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蝶湖宫的那些女人虽然个个貌美如花,但却都是练过武功之人,可没有良家女子的那般柔弱之感,说不定是咱们那位柳大教主早就已将蝶湖宫的那些女弟子给玩腻了,故意要找寻几个良家女子来尝尝鲜呢。”
柳靖阳听此人这话说得好生无耻,登时便要发作,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得那说话的男子忽然啊的叫了一声,一下唔住了嘴巴,喝道:“是那个龟儿子,竟敢暗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