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辛的青年道:“我不是宋朝的使臣,我不过就是金国统治下的一个普通汉人而已。”那军官听了这话,顿时大怒了起来,喝道:“你既是金国的子民,怎生还要替宋朝说话,这还有王法吗,难道你想造反了不成。”话还没有说完,刷的一声,已将腰中的短刀拔了出来,在他身后的那些兵士,见自己领头的将军都已经拔刀了,跟着也各自将携带的兵器拔出。然而刀光闪烁之下,那姓辛的青年却是面无俱色,当即也将自己的佩剑给抽出,说道:“我虽是金国的子民,不过我身上流淌着的却是汉人的鲜血,容不得你们在此肆意侮辱汉人。”那将军狞笑了一声,说道:“好,今日是你自己想要找死的,可怪不得本将军心狠手辣了。”话音未落,向左右使出一个眼色,几名兵士立时便举刀向那姓辛的青年砍了过去。
柳靖阳不知那姓辛的青年武功如何,但瞧他摆出的那副架势,似乎身生也学过一些武艺,因此便没有立即出手,只是抓过了几只筷子扣在手里,一旦那姓辛的青年有所不测,便会立时出手相助。果然那姓辛的青年身手甚是不弱,不过几招之间,就将冲上来的那几名兵士给全部打到在地,那将军见势不妙,赶紧退出了店里,然而自己虽是退出去了,却让更多的兵士一起向那姓辛的青年围攻了起来。那姓辛的青年似乎不愿在酒店里打斗,大喝了一声,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兵士,便跃到了店外。他人刚刚一跃出去,另一波兵士却立即又围了上来,对他形成了合围之势。
虞允文见势不对,赶紧起身走到了酒店门口,出言说道:“诸位暂且住手,仅仅就为了几句言语之争,何必非要大打出手。”那将军却哼了一声,说道:“是这小子自己想要找死的,可怪不得我们。”那姓辛的青年听了这话,立时呸了一声,道:“放屁,明明是你侮辱我们汉人在先的,辛某挺身出来,不过是不许你们肆意侮辱我们汉人而已。”那将军道:“你们汉人天性愚笨,被人侮辱那也正常得很,本将军今日就是出口侮辱你们汉人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吧。”那姓辛的青年大怒,喝道:“你敢侮辱我们汉人,今日辛某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说了这话,踢开面前几名兵士,就径直往那将军奔去。
那将军见他向自己冲了过来,却也并不畏惧,伸手一招,又有数十名名兵士立即奔上前来,挡在了自己与那姓辛的青年面前。由于上前的兵士数量实在太多,那姓辛的青年不但无法冲到那将军的身前,反而因此陷入了重围,一时难以挣脱。虞允文脸色开始显得有些沉重,不过作为宋朝出使金国的使臣,他也不敢贸然上前相助,只能站在一帮干着急的份。这个时候柳靖阳心中也有些担忧起来,寻思:这姓辛的青年武功虽是不算太弱,然而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兵士,终究是难以支持,只怕再过不了多久,便要败下阵来了。果然没过多久,那姓辛的青年便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被众兵士逼得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柳靖阳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不出手,那姓辛的青年只怕当场便要被众兵士乱刀砍死,于是手指连弹,将扣在手里的筷子全部都扔了出去。但听得众兵士啊啊啊之声不断,跟着又是当啷当啷之声接连响起,就在这一啥那之间,竟同时有十数名兵士被柳靖阳扔出的筷子击中,手里握着的兵器拿捏不住,全部掉在了地上。如此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惊,俱将目光往酒店来看去,一看之下,发现酒店里坐着的就仅仅只有柳靖阳一人,那刚才扔出筷子的不是柳靖阳却又还会是何人。那将军双眼向柳靖阳打量了一下,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出手相助这小子。”柳靖阳哼了一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习武之人的本分,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所以这才要出手相帮而已。”
那将军道:“看你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金人才对,我欺负的不过是一个汉人而已,你既然身为金人,便应该帮助自己人才对,为何竟要胳膊肘向外拐,去帮助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外人。”柳靖阳道:“什么金人汉人的,在我的眼里,刚才看到的就只是你们以多欺少而已。”那将军大怒,喝道:“好哇,你胆敢说出这话,那便是私通敌国,今日且看本将军如何收拾于你。”说了这话,伸手一挥,数十名兵士便一起朝柳靖阳涌了过来。柳靖阳不待那些兵士进入店中,双足一点,便已然跃到了店外,跟着手足并用,或踢或抓,不过眨眼之间,就将朝自己本来的数十名兵士全部打到在地。
众兵士先时见他在酒店里仅靠扔出筷子便打伤了自己许多同伴,已然有些心惊,这时又见在浑似飞将军一般,顷刻之间,便连续放倒了围上去的数十名兵士,人人都是心惊胆寒,哪里还敢上前,纷纷都往后退了开去。那将军见自己所带的兵士人人都不住的倒退,心中也是大骇,颤抖着声音说道:“好汉你究竟是什么人,肆意对抗朝廷,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柳靖阳嘿的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将军的后领,单手将其提在了空中,说道:“我可没有对抗朝廷的意思,不过你若是非要给我扣上这鼎大帽子,那说不得我今日便索性结果了你的性命,如此也才好坐实了对抗朝廷的罪名。”
那将军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声说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我刚才的话不过都是说笑而已,当不得真的。”柳靖阳本以为此人既然身为金朝的将领,多少也应该有些骨气才对,没有想到被自己这么轻轻一吓,竟然便立时开口求饶了,心道:“都说金人骁勇,却原来里面也是有不少孬种的。”他本就无心要取那将军的性命,因此便将他给放了下来,说道:“想要我饶你性命,那也可以,不过你须得当着我的面与这位宋朝的虞大人和刚才被你围攻的公子赔礼道歉才行。”那将军一听这话,脸色却有些为难起来,道:“要我们金人给汉人赔礼道歉,这要是传将了出去,怕是也太丢人了。”
柳靖阳脸色一沉,说道:“是你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那将军一听这话,只得点头道:“当然是性命更加重要了,在下这就给他们陪你道歉便是。”说完这话,走到虞允文身边,俯身行了一礼,道:“方才的话都是小人胡乱说的,是小人说错了,小人这就全部收回,还请虞大人大仁大量,不与小人计较。”虞允文摆了摆手,道:“你既已认错,那我还与你计较作甚。”那将军这时复又走到那姓辛的青年身边,也是俯身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公子爷,方才小人对你说过的话,现在也全部收回,希望公子爷,你也能大仁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那姓辛的青年道:“我刚才不过是为虞大人抱打不平而已,既然现在连虞大人都不与你计较了,那在下自然也不会与你计较的。”那将军见说,连忙点头称谢,之后这才返回柳靖阳身边,说道:“好汉,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给他们二人陪你道歉了。”柳靖阳点了点头,道:“好,看你还算听话,今日便暂且饶了你吧,不过今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肆意乱欺负人,可就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了。”那将军连忙点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柳靖阳嗯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去吧。”
那将军脸上却又现出难色,说道:“小人此次乃是奉命前来迎接虞大人去觐见皇帝陛下的,若是虞大人不与小人同去的话,小人如何交得了差。”柳靖阳一听此言,当即便回头往虞允文瞧了过去,虞允文道:“虞某也是时候该启程的了,好,虞某这就与你一道前去觐见你们的皇帝陛下。”虞允文话音还未落下,那姓辛的青年却忽然说道:“虞大人万不可就此前去,若是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跟了这厮一道前行,只怕走不出多远,这厮又会对你无礼的。”虞允文道:“无妨,虞某如今怎么说也是大宋朝的使臣,谅他们也不敢对我太过无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