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主道:“那也不是,只是那女子在被那男子欺骗之后,就对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深恶痛绝,不许她女儿跟任何男子交往,开始的时候,她女儿倒也听话,但时间一久,却开始反抗了起来,终于有一天背着那女子偷偷与一个男子开始了交往。”钟云绮道:“男女相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岂是想要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我看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她的女儿。”那宫主点了点头,道:“绮儿这句话说得不错,那女子越是阻止,她女儿就越是反抗,后来终于有一天,她女儿实在忍受不了,便背着那女子与那个暗中交往的男子一起私奔了。”
钟云绮听到私奔两字,啊的大叫了一声,道:“她女儿胆子还真大,怎么连私奔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那宫主道:“她女儿之所以会私奔,我想应该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被迫做出的选择。”说到这里,又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一私奔,却带来了十分可怕的后果。”钟云绮道:“什么可怕的后果,难道他们私奔之后出事了么。”那宫主点头道:“那女子发现自己女儿与人私奔之后,几乎差点被气死了过去,她不甘心让女儿就怎么离开自己,因此便开始到处找寻女儿的下落。”
钟云绮道:“那她找到了她女儿么。”那宫主道:“天下虽大,但要安心找一个人哪里有找不到的。那女子找了一年多时间,便把她的女儿给找了出来。”钟云绮道:“找到之后,那女子把她的女儿给带走了么。”那宫主却摇了下头,说道:“没有,当那女子找到她女儿的时候,她女儿已怀了身孕,正大着肚子准备待产,根本就走不动路了。”钟云绮又是啊的一声大叫,说道:“怎么她女儿也怀孕了,难道女人就这么容易怀孕么。”
那宫主雪白的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女人一旦有了男女之事,就有可能怀孕的。”柳靖阳听她们一再说起怀孕之事,表情好不尴尬,好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便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这时只听得钟云绮的声音说道:“那女子发现自己女儿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又会被气得半死了。”那宫主道:“那女子自然是气得不得了,不过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她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任她女儿将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了下来。”
钟云绮道:“这么说来,那女子最后是接受了自己女儿和人私奔的事实。”那宫主却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要是接受了自己女儿和别人私奔的事实,那就不会有后面的惨剧了。”钟云绮听到惨剧二字,大惊了一跳,问道:“什么惨剧,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么。”那宫主道:“是的,那女子虽然让她女儿生下了孩子,但她心头的怒火却是难以熄灭,因此就在她女儿生下了孩子之后,他便出手杀死了和她女儿私奔的那个男人。”钟云绮又是啊的惊叫了一声,说道:“那男子和她女儿私奔虽然不对,可她女儿都已经为他生下孩子了,这女子怎么能够轻易的就将人给杀了,这也太残忍了点。”
那宫主道:“悲剧还不仅如此呢,就在那女子杀死了那男子之后,她女儿因为无法忍受失去那男子的痛苦,也跟着自寻了短见。”钟云绮再一次的发出了惊叫之声,说道:“她女儿怎么也死了,那她们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岂不是一下就成了孤儿,这也太可怜了。”那宫主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么。”钟云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说了这话,脑中忽然生出一丝疑惑,又继续问道:“难道这个孩子与我们蝶湖宫有什么关联么。”
那宫主两眼望向远方,轻声说道:“我就是那个孤儿。”钟云绮与柳靖阳听她说了这话,都是大惊了一跳,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蝶湖宫宫主身世竟然也是如此可怜,钟云绮道:“我还以为蝶湖宫里就我们这些弟子的身世才很是可怜呢,没有想到原来宫主你也和我们差不多。”那宫主道:“就是因为我的身世很是可怜,所以我才会专收你们这些孤儿当弟子,这也算是大家同命相怜吧。”说完这话,却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钟云绮见她叹气,跟着也叹起了气来,问道:“宫主,你一生下来便没有了父母,那后来你是由谁抚养长大的。”那宫主道:“抚养我的,除了我外婆,还能有其他人么。”钟云绮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道:“那个女子可是杀死你父亲,逼死你母亲的凶手,宫主,你怎么还开口叫她外婆呢。”那宫主脸上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就算她是杀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的凶手,可她始终是我母亲的母亲,我不叫她外婆还能叫什么。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小的时候可是并不知情的。”钟云绮想了一想,觉得这话说得也对,便不再继续追问了。过了片刻,忽又想起一事,继续问道:“宫主,你既然是外婆养大的,可我们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呢,难道你外婆也已经去世了么。”
那宫主点了点头,道:“我外婆在我十三岁那年,便已经去世了。”钟云绮又啊了一声,说道:“你外婆怎么竟也这么早就去世了,她又是怎么死的。”那宫主道:“我外婆的死,便是我下面要给你们讲的事情。”说完这话,又将双眼抬了起来,远远的瞧着前方,似乎是在继续回忆以前的事情。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外婆在我娘自寻了短见之后,虽然很是伤心,可她心里却并没有一丝悔过,她把我娘的死全部归结到了我父亲身上,从此对天下的男人更加憎恨。在埋葬了我母亲之后,她便带着我开始四处漂泊,当有一天走到湖北境内时,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到处飞舞着蝴蝶的地方,便带着我在那里定居了下来。”
钟云绮听到蝴蝶二字,微微吃了一惊,问道:“宫主说的这个地方,该不会就是蝶湖宫吧。”那宫主点头道:“就是蝶湖宫,只不过当时这里可并没有宫殿,我外婆只是在蝶湖边上盖了几间茅草房而已。”钟云绮道:“如此说来,宫主的外婆就是我们蝶湖宫的创派祖师了。”那宫主点了下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外婆自憎恨天下男人之后,性格就变得十分的古怪,武功也逐渐走向了邪路,终于导致了后来的恶果。”钟云绮道:“什么后来的恶果,难道后来又出什么大事了么。”
那宫主道:“我外婆学的本来都是正派武功,可她自从性情大变之后,就开始走上了邪路,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本邪派的武功秘籍,就开始一直埋头修炼了起来。”钟云绮道:“修炼邪派武功虽然能够速成,但对人的身体损害却是极大,难道宫主的外婆就是因为修炼邪派武功而殒命的。”那宫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外婆修炼邪派武功数年之后,自觉武功已有小成,便开始招收弟子。她因为厌恶天下所有的男人,因此就立下了规矩,蝶湖宫只招收女弟子,不得招录男子弟,这也是为何现在蝶湖宫里全是女子的原因。”
柳靖阳听到这里,忽然插嘴说道:“既然宫主的外婆早已立下了规矩,那宫主为何还要将我收录为弟子。”那宫主道:“现在是非常之时,自然便要行非常之事,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你刚才既然已经答应了接替宫主之职,就不要为此事再作纠结。”柳靖阳听她言语中似乎颇为不悦,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那宫主这才又继续说道:“我外婆自招收了弟子之后,蝶湖宫的声势便逐渐壮大了起来,后来竟发展到了上百名弟子,几乎可以与武林中的帮派相抗衡了。”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又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外婆的野心也逐渐大了起来,她开始命令弟子在蝶湖边修建宫殿,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宫殿,便是在哪个时候开始修建的。”
钟云绮轻轻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宫主的外婆对咱们蝶湖宫还是很有贡献的。”那宫主道:“我外婆是蝶湖宫的创派祖师,哪里能一点贡献都没有,不过她为蝶湖宫带来的灾难却也不小。”钟云绮有些诧异,问道:“她为蝶湖宫带来了什么灾难。”那宫主道:“我外婆认为天下的女子之所以会受尽男人的欺负,都是因为自己太软弱的缘故,因此想要不再被男人欺负,就必须给男人一些惩戒才行。所以当蝶湖宫声势壮大了之后,我外婆就广派弟子周游全国,凡是遇到有对女子不忠的男人,一律进行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