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曼妙的身躯浸泡在清凉的湖水中,她再不是从前那个干巴巴的假小子了。
每一个举动,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光是看着背影便足以让每个男人都遐想连篇。
忽然,空气中传来树枝响动的声音,吓得云织顿时不再享受,她警惕地拿过岸上的衣裳,挡在身前。
转头一看,却发现一棵树上站着一个男人,他似乎看到了这一切,呆若木鸡,竟连躲藏都忘了。
云织本该出手好好教训这个偷窥狂的,但看到这男人,她却也忘了出手。
男人银白色的面具遮掩住大片面容,薄唇的线条好似浑然天成,面具下那双眼睛,美得让人心动。青丝微乱,更添风采。
云织的心乱了,眼眶竟是渐渐涌上泪水,她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会轻易落泪,但这个男人,仿佛给她下了迷药,她总能因为他轻而易举想哭。
云织的嘴微微颤抖着,终是忍不住轻轻呼唤。
“莫,莫睿笙……”
男人好似听到了,连忙恍惚过来,却在一瞬间,耳朵红了个透。
云织一愣,再看看自己,顿时尖叫,“你!我……你还不快转过去!”
莫睿笙这才手忙脚乱跳下了树,并转过身去。
他的呼吸加重了不少,只觉得心很乱,刚刚云织白皙的肌肤,曼妙的身姿,这一切一切都像致命的毒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该死的,明明只是想她,想这个小丫头想到了骨子里去,他只是恨不得赶过来拥抱她,只是这样的,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小丫头竟在这里……洗澡?!
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过来的,现在好了,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俨然变成了个偷窥狂!
莫睿笙胡思乱想,心扑通扑通的。
云织刚刚的模样,就像在他内心深处埋下一颗毒药的种子,此刻已经拼了命地萌芽……
“莫睿笙。”
身后传来了云织的呼唤,莫睿笙一愣,这才慢慢转过身去,眼前的云织早已穿戴整齐,只是凌乱的发丝和脸上的微红,仍是让人神情恍惚。
莫睿笙也不例外,但他知道不能再像刚刚那样了。
他连忙佯装咳嗽。
这才开口:“刚刚……刚刚我不知道……我以为……总之,抱歉。”
莫睿笙稍稍别过头去,他现在尴尬到要死。
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云织答复,莫睿笙以为云织生气了,确实,任何一个女孩,遇到这种事,都该恼火的吧。
莫睿笙觉得这一切可真是糟糕透了。
正想继续解释,忽然,他的怀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
莫睿笙浑身一僵,却是云织冲过来抱住了他。
他看着怀里那个用手束缚住自己的腰的女子,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像极了一只寻求温暖的小野猫,只有在这一刻,才会无条件收起自己尖锐的爪子。
莫睿笙愣了愣,“你,怎么了?”
“莫睿笙。”云织脸红扑扑的,可她就是那样埋在他的胸膛,不愿离开,终于,终于再次感受到这熟悉的怀抱,她才惊醒,自己竟已经如此渴望,如此贪恋。
她,真的好想他……
她的泪水一瞬间砸在他的衣服上,她吸了吸鼻子,慢慢说:“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好想你,莫睿笙的耳边不停回荡这句话。
他的手显得有些僵硬,最终,还是慢慢像她一样,紧紧抱住她娇小的身躯。
当呼吸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莫睿笙多日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渐渐平缓下了。
她想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云织,你可知道,我如同你一样,有多想你。
夜空下,繁星点缀,微风呼呼作响,连湖水都只是轻轻泛起涟漪,似乎害怕打扰到这一对月下璧人。
莫睿笙叹了口气,闭上双眼,用尽全力将怀抱给予这个让他一直以来都心动不已的女子。
他的织儿,他的小丫头,他的小野猫啊……
莫睿笙抿了抿唇,更加用力呼吸着,深怕下一秒,这妙人就不见了。
“丫头,我也是,我也想你。”
明明仍然是这样平淡的语气,也不过是三言两语,但这话,就是让云织又惊又喜,就是让她觉得无比珍贵。
莫睿笙,一个高傲清冷的男子,该是怀着多大的感情,才会对自己也吐露真心啊。
他真的放下了属于他的一切防备和尊严,他只是像一个普通的男子一样,表达他对她的思念。
云织一整天的疲惫和辛苦,包括厮杀魔兽,和人对骂的隐忍坚强都因为他的到来,全部消失无踪。
她才恍惚,原来自己,没那么坚强。
只是因为他不在,自己被迫保护自己罢了。现在他来了,自己,不用再这样了,自己可以安稳靠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她也信他,他会保护自己的。
云织就是这样莫名的自信,她就是觉得,莫睿笙会用尽全力保护她,拼了命……
不知道这样拥抱了多久,互相取暖了多久。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都不舍得离开彼此……
渐渐的,云织才羞涩地脱离他的怀抱,莫睿笙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只觉得又心疼又无奈,这丫头,是否受了委屈?竹月难道没有保护好她吗?
莫睿笙手抚摸她的脸,轻轻替她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
“傻丫头,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别自己憋着。”
云织破涕为笑,“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呢,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要真有人敢欺负我,也只可能是你!”
“我?”莫睿笙反问,“为何?”
云织嘟了嘟嘴,“你瞧,现在你不就让我哭了嘛。”
莫睿笙一愣,笑意更大了,“好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了我的傻丫头不舒坦了,那你打我骂我可好?”
云织只觉得更加羞了,这个莫睿笙,明知道自己舍不得打他,偏偏抓着不放看自己笑话……等等,谁说舍不得了,呸呸呸!
莫睿笙偏生爱死了她这模样,总能让他寂静已久的心动荡不安,沉醉不已。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去。
云织此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连忙挣脱,小声地说:“你干嘛……”
“织儿,我答应你,再不让你哭泣了。”莫睿笙坚定的眼神传递到云织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云织早已被他这样弄得晕头转向的,只能呆呆点头。
莫睿笙的眼弯成了月牙儿,可见他心情很好。
可想到他不能再此多呆,便又觉得遗憾,“丫头,我,明早就要走了。”
云织一愣,眼底顿时多了几分失望,但她知道,莫睿笙终究不是普通人,他还有要事在身,他无法为了自己而任性留下。
虽然不舍,但终究还是强忍哭意,强颜欢笑说:“嗯,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吧,我自己能保护好我自己的,而且,而且你看,竹月也会在我身边的。”
莫睿笙叹了口气,这丫头,总是死撑,他看着她说:“丫头,在我面前还要这样吗?说一句舍不得吧,我希望,我真的希望下次是我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云织再也忍不住,粉拳扬起,拼命捶打莫睿笙的胸口。
“我舍不得,我说了舍不得,你就能不走了吗?我说了舍不得,你就能一直陪着我吗?我也希望这样说的,我舍不得!可是,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会走,你还是会……”
云织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她此刻特像一只无助的小鹿,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把莫睿笙的心都哭乱了。
若说世上有何事令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感到害怕,莫睿笙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那就是云织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不哭不哭,傻丫头,再哭眼睛就要肿了,难不成你希望等会回去是这副模样吗?”
云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白天还是那个成熟的样子,却每次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都像极了一个三岁孩童,情绪无法自控。
“我眼睛肿肿的,就丑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莫睿笙哪知云织会忽然问出这问题,换作平常,他定会沉默。但现在,他觉得没必要了,这丫头,就是吃软不吃硬,尤其喜欢自己哄着她,早该看出来的。
这就是只调皮的小野猫,偏生喜欢撩拨完自己的心就仓皇而逃。
可那又怎么样,他莫睿笙喜欢,就是要这么惯着她,让这只小野猫再也离不开他。
莫睿笙忽然抹去她的泪水,瞧着云织眼里水雾雾的样子好生水灵,只觉得心动且沉迷。
他忍不住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柔软的薄唇触碰到她的肌肤,连云织都呆愣住了,忘了哭泣。
“你,你。”云织结巴起来,莫睿笙却不罢休,抓着她的手,吻一路下滑,渐渐落到她高挺小巧的鼻梁,她紧闭的双眼,浓而密,却还在微微颤抖的睫毛。
最后,待吻遍她全部,那温柔浓情的吻,终是缓缓落到她的唇上……
两人在月下拥吻着,莫睿笙搁着面具,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女子,他也一瞬间恍惚了。
自己只怕这辈子都没这样过,莫睿笙觉得好肉麻,自己刚刚好肉麻,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哄得这女子欢喜,亲得这一片芳唇,莫睿笙觉得一切都没什么。
因为,他是为心爱的女子做得这一切,云织,就是他爱的女子,他愿为她献出一切……
最后,云织睡在他怀里,是莫睿笙抱着她回来的。
竹月觉察到空气中有很强劲的气息,刚想戒备来着,却发现是自己的主子。
他连忙跳下树单膝下跪。
“属下参见主子!”
“嘘!”
竹月啊了一声,才发现云织被莫睿笙打横抱在怀里,她的小脑袋靠在他胸怀里睡得正香,显得十分安心。
她还砸吧砸吧嘴,看上去可爱极了。
竹月这才点头,莫睿笙看着怀中的人,笑着说:“离天亮已经不远了,本宫又要走了,你,务必保护好她,知道吗?”
“属下遵命,绝对不让女主子受到一点伤害。”
“嗯,若是有人敢欺负她,你,不必客气。”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