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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工作

胥青面对小蛇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拱手还是抱拳,最后只能点头笑道:“你好!”

小蛇一看来了个白面皮的小伙子,也笑了笑,他双手拳套互击一下,道:“开始吧,早点打完收工。”语气已经带了几分轻敌,不过也难怪,胥青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个练武的人。

胥青点点头,他脚一动,似乎才踏出一步,可身子却十分诡异的已经到了小蛇面前,小蛇这才大吃一惊,他看不清胥青的动作,只能下意识的放低身形,双手护住要害,谁知胥青却没急着出手,他在小蛇面前一闪,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轻轻在他后颈一拍,小蛇就踉踉跄跄的朝前窜了好几步,直到手撑住围栏来稳住了身子。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突然,包括徐经理在内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蛇就已经吃了大亏,别说小蛇了,就连台下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小蛇心里不服气,只道自己轻敌了,正待重新打过,忽听台下一个声音传来:“不用打了,这个年轻人合格了。”

徐经理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老人,五十多的样子,身着一身旧时的排扣短衫,看起来十分精神,徐经理一路小跑过去,陪笑道:“黄老师,您怎么也来了?”

那黄老师是这家保全公司的客座指导,他年轻时就在武术界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年纪大了更是被聘为南方某省武术协会的荣誉会长,若不是跟金安公司老总有交情,以他的身份才不会到一个小小的保全公司当一个小小的教练。

黄老师眼睛朝徐经理手里的香烟看了一眼,徐经理这才想起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抽烟,连忙捻熄了烟头,道:“黄老师觉得台上这个年轻人身手还不错?”

黄老师回想着方才看到的胥青手上一闪而没的紫气,只说了一句:“人家到我们这地方来算是埋没了,枪械射击的考验可以给他免了。”说完背着手走了,留下徐经理在那里发愣,对他的话显然是半信半疑。

不过这样一来,胥青今天的面试也算是结束了,原本还有一项考验枪械的面试,可那黄老师在公司里身份尊崇,徐经理不敢不给他面子,于是他带着另外两个留下的人去射击场的时候,胥青就被领到了楼上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一个女孩子走进来,交给他一份表格,让他填写个人资料,说是拟合同需要,胥青有些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我算是被录用了?”

那女孩子回答是,胥青不禁有些恍惚,这算是自己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工作了吧,以前有过很多次猜想自己将来会做什么工作,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是保安,这让他颇有些自嘲。

过了半个多小时,徐经理才走进来,他先浏览了一下胥青的个人资料,突然问道:“你是大学生?”

胥青有些苦涩道:“没有念完就退学了。”

“哦?”徐经理不禁有些好奇,这年头大学生虽然不值钱,不过会跑到他们这里来应聘保安的却几乎没有见过,“好好的为什么退学?”

胥青没法解释清楚,便敷衍道:“这个原因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我退学就是学这身功夫去了。”

徐经理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身子往后一仰,笑道:“那我们来谈谈你的待遇问题吧。”他又点了一支烟,慢慢介绍了起来:“我们这边的制度跟其他保全公司有些差别,主要就一点,我们是分等级的,公司下面的外勤职员我们会按照个人本领高低,完成任务的记录情况来分成A、B、C等级,以A级最高,至于报酬嘛,C级基本月薪2000元,出任务时每次完成任务补贴2000元,B级基本月薪3000元,任务补贴3000元,A级的话就是4000元。”

胥青点点头,看来这份工作比他想象中的待遇要高很多,在这个小城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徐经理又补充道:“当然了,我们其实还有一个等级的员工,S级,那待遇就更加高了,不过全公司也就一两个高手有这个资格。”

“至于你的等级嘛,”徐经理顿了顿,心里有些犹豫,新进来的一般都是从C级开始,不过刚才黄老师对他显然十分欣赏,徐经理想了一想,决定给他一个B级。

于是徐经理将香烟摁灭在烟缸,满脸堆笑,正要准备给胥青卖这个人情,也好让他记得自己的好处,这时门突然开了,徐经理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黄老师进来了,徐经理赶紧起身离座,殷勤道:“黄老师你来得正好,我刚要跟小胥说准备破例以B级待遇签下他。”

黄老师盯着胥青看了几眼,转头对徐经理道:“给他S级。”

“什么?”徐经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S级给一个新人,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吧,这么大一个公司就养了两个S级的高手,月薪2万,还不算出任务的补贴,比自己这个经理待遇都要好得多。

黄老师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S级,你这就出去给他办手续吧,我还有话要问一下这个年轻人,”看徐经理还在犹豫,黄老师不悦道:“有问题我自然会跟你们老总解释。”

徐经理不敢得罪他,只好闷着满肚子的不解出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人时,黄老师突然道:“你真的是姓胥?还是姓林?”

胥青一听,立刻明白了这个老头看出了自己修为的来历,这么说来,对方多半也不是普通人,他看着黄老师问道:“您是?”

黄老师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摆了摆手道:“我是个普通人,不过对于你们那个圈子有一点了解而已,因为我见过林家的人。”

胥青这才点头表示理解。黄老师又带了些疑问的语气道:“不过老头子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以你们那些人的本事,怎么会想起到这么个地方来当个微不足道的保安?”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林家子弟个个都是自视极高的人,根本不屑于与普通的所谓武林人物打交道,哪怕就是林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子弟,也有无数凡夫俗子争相依附他们,所以虽然他能看出胥青修的是林家的功夫,却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应聘。

胥青想了一想,老实道:“其实我不算林家的子弟,只是无意中跟他们学了些功夫而已,而且我还是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生计,自己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这才想到了这里。”

黄老师点了点头,他对林家的了解也不多,胥青的话是真是假他也无从辨别,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安心在这里工作吧,这家公司在一行里面还算有些名气,你拿到S级执照后,那份报酬至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了。”说罢又深深的看了胥青一眼,这才离去。

就这样,胥青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刚进公司没几天,他就用自己的身手折服了所有的同事,这些人的本事虽然在普通人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在胥青眼里却是当然不值一提,原本还有人对胥青刚进来就拿到S级执照心怀妒嫉,可后来连向来德高望重的黄老师坦言了一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风言风语。

唯一让胥青觉得有点不安的就是他进了公司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接到任何外勤任务,对于习惯了挣辛苦钱的他来说,这样子简直就等于没干活白白拿薪水一样。

他把这些想法告诉了同样拿S级执照的老赵,老赵是个广东汉子,据说是从越南战场的枪林弹雨下拼出来的,功夫这这里虽然不见得多出众,可一手枪法却是十分过硬,无论是狙击还是短兵,无不精通,他出枪又快又狠,众人无不叹服。

老赵听了胥青的话哈哈大笑,这才为他解释道:“你以为公司那么多S级的任务接啊,像这种保全公司,动辄都是些保护富豪或者贵重物品的小任务而已,当然轮不到我们出动了,S级任务起码都是酬劳在30万以上,一年能接个三四件就算不错了,说白了,咱们几个就是给公司镇山用的,你就安心吃闲饭吧。”

话虽然是听明白了,不过胥青还是有些不自在,说来也巧,不知是不是因为胥青的抱怨,这天胥青一进公司,徐经理就找上他了,笑眯眯的道:“小胥,你有任务了。”

胥青心里一半忐忑一半期待的等待徐经理的下文。只见徐经理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几页文档,道:“这次任务的客户叫韦恩,这就是韦恩先生的资料,他是一位美国商人,喜欢收集古董,这次来中国游玩,无意中淘到了几件好古董,他怕带在身边不安全,这才希望能找一位保镖,能保证他在中国境内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胥青点了点头,还在浏览客户的资料,徐经理又补充道:“其实呢这是个B级任务,可比较特殊的是客户是老外,你也知道,做咱们这行的,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没几个懂外语的,所以才想到了你这个大学生,虽然你的实力大家都认可,可你没出过任务,接个等级不高的任务也正好熟悉一下。”

胥青倒是无所谓,能做一些事情也让他也比较安心,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拿那么高的薪水,于是痛快的应承了下来。

“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你就开始随行保护这位韦恩先生吧,任务直到他离开中国境内为止。”

这种贴身保镖要求24小时都要工作,所以胥青回到家跟水姬说要出门一段时间,又惹得水姬十分不快,胥青离开时她已经拉长了小脸不理他了,让胥青十分无奈,可自己是给人打工,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装作没看见水姬的脸色,硬着头皮走了。

然而与客户韦恩的第一次见面并不顺利,年轻而又看起来单薄的胥青让韦恩第一眼就觉得很不满意,在徐经理的要求之下,胥青无可奈何的表演了一次用空手折弯钢管的“玄奇”功夫,韦恩这才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大声惊叹中国功夫。老美就是这样,你有了能折服他的本事他就会对你不吝赞叹。

于是这样一来,韦恩再无异议,何况胥青一口流利的英语也让韦恩感觉方便了许多,出行连翻译都省了。

胥青没受过什么专业的保全训练,只是凭着强于常人的实力才得到这份工作的,所以一开始他十分紧张,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尤其是韦恩郑重交给他的一个装古董的包裹更是片刻不敢离身,两人一起住在酒店,胥青连睡觉都把包裹抱在怀里。

看他这么重视,韦恩倒是十分满意。经过几天相处下来,胥青也大致把韦恩的情况都了解了,这个看来不起眼的小老头倒是个身家不俗的富翁,他是美国一家快餐连锁的老板,生意遍布美国好几个州,打拼了一辈子,现在到了享福的年纪,于是把公司往自己几个儿子手里一推,单身一人周游起世界来了,因为对收集古董十分热衷,这次到了中国自然不会放过,托门路四处探访,据说买了些好货,因为不放心带着这些宝贝晃悠,这才想到了找保镖。

几天下来一直风平浪静,胥青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还暗想这个老外是不是防范之心过重了点,毕竟中国的犯罪率比美国要低得多。

韦恩在S城一直是游山玩水,把所有名胜景点看了个遍,胥青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于是顺便充当了导游角色,这天他们游完一处古庙,韦恩突然要求胥青陪他去一个地方,胥青当然没有意见,于是二人坐上了出租车,在韦恩的指引下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这附近环境很乱,一看就是贫困区,治安相对较差,许多破旧的门面都聚着些看起来就是不务正业的青年,胥青不明白韦恩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不过他知趣的没有多问,只是暗自警惕,保护好韦恩的安全就算尽职了。

让胥青奇怪的是,韦恩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所旧房子,门口坐着3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痞子正在玩扑克,看到有人靠近,他们警觉的打量了韦恩二人一番,一个染了一头绿毛的家伙问道:“找谁?”

韦恩操着生硬的汉语道:“我找江强,预约了。”

绿毛打量了他几眼,说了声“等着”,就摸出个手机拨了起来:“喂,强哥,有个老外找你,说跟你约过……哦哦……好。”

绿毛放下电话,先在周围警觉的看了一圈,这才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招呼二人进去。

进门走过一条堆放杂物的通道,里间倒也宽敞,摆了个台球桌,几个人正在玩,这些人有的光了膀子,露出身上各种各样的纹身,痞气十足,胥青心里更是打鼓。绿毛跟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撩开墙角的门帘,向韦恩示意。

韦恩一走进去,里面一个中年人就站了起来,用英文招呼道:“你好,韦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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