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两名男侍匍匐在妙音脚下,如此美艳的女子,凡事男子都会移不开眼睛,更别说是与她共赴巫山云雨,那更是别有一番美妙滋味啊。
妙音懒洋洋的斜倚在床上,媚眼如丝的对两名男侍勾了勾手指,勾魂似的说道:“来,过来。”
男侍仿佛丢了魂魄一般,按照她的要求,扑上去,抚慰她,一番翻云覆雨过后,妙音仿佛仍不满足,命令男侍按照她的要求配合着。
突然,一名男侍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妙音,张开嘴,已然说不出话来,另外一名男侍察觉到不妙,想要抽身离开,却已来不及,两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直至变成两具白骨,白骨泛着森然的冷光,妙音一伸手,捡起地上的薄纱,对着白骨叹息了一声:“不要怪我,神山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到处都是魔鬼。”
吸食了男子精魄的妙音神清气爽的走出洞府外,身后,两具白骨骤然燃气熊熊火焰,将残骸焚化殆尽,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妙音已经换回神女庄严的打扮,穿着洁白无瑕的纱裙,长长的裙摆迆地,衬出她高挑的身子和妖娆的体态。
迎面,冷冰冰的三神使走过来,看到仪态万千,婀娜多姿的妙音,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蠢货,以为自己吸食男子精魄的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迟早会败露,只是,败露之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女会被吸食的精魄反噬,到时候变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关她什么事?三神使经过妙音的身边,淡淡的施礼,然后漠然的离开,身后,妙音双拳紧握,一双美目恨得几欲喷火,哼,当她傻吗?二神使和三神使这两个贱人,自大神使和四神使死了之后,便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难道是想取而代之不成?哼,她不会给她们机会的。
神殿前殿中,婚礼的布置已经好了,宫女们络绎不绝,手中托着鲜花果品等,明日就是神女大婚的日子,全部神殿的下人们,今日都不能休息了。
在神女的强烈要求下,此番神女的婚礼都是有史以来最隆重,最奢华的,从轩辕山到神山,这一路都会有神殿的宫女排成两列,双手托着红纱,施了法力的红纱可以承受任何重物的碾压,高空中,一道红纱铺就的道路延伸开来,远眼望去,就如一条红色的彩虹。
届时,整个神山的雀鸟都会被招来口中衔着鲜花,将新人走过的道路上铺满鲜花,神山之门会第一次向仙界敞开,邀请仙界之人前来观礼。
当然,婚礼的防卫工作也会是最严密的,整个神宫的护卫倾巢而出,带着最先进最有威力的法器,守卫在新人左右,以防万一。
妙音坐在高高的御座上,望着座下络绎不绝的宫女,唇畔扯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如果还有谁能勾动她这颗冷漠的心的话,那无疑就是曲殇了,只有他。
她期待着与他共结连理,比翼双飞,虽然,凡间白头偕老的故事对生命漫长的仙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笑话,但,如果对方换做了曲殇,她愿意一试,用她的真心一试。
一名宫女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跑到妙音面前跪下,哭诉道:“神女殿下,奴婢昨日去首饰店中为您采购首饰,不想却遇到了一名恶徒,将奴婢的脸伤成这个样子,奴婢受伤事小,神殿威名受损事大,请殿下彻查此事,不要在婚礼前夕节外生枝啊。”
来人正是妙音的贴身婢女绿叶,跟着妙音,素来专横跋扈惯了,此番吃了如此大亏,一张俏脸已经毁了,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妙音挑眉,冷冷的“哦?”了一声,腾的站起来,抽出腰间的鞭子,这便要出去找那人算账,忽然,脑海中响起教习嬷嬷叮嘱的话:“殿下啊,婚礼前夕不能外出,否则,恐怕不大吉利啊。”
曲殇俊逸无双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阴冷的面孔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又缓缓坐下来,温和的说道:“绿叶,你为本殿下辛苦了,这颗养颜丹送给你,算是补偿吧,至于那个不法之徒,待得婚礼结束,本殿下再与她算账。”
绿叶愕然,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不明白一向专横跋扈,眼里不能揉沙子的妙音殿下何时转了性,居然不替她出气了?
她不甘心的站起来,低头应了一声,默默接过养颜丹,有了这养颜丹,这肿着的半边脸应该可以恢复原样了,只是,那两颗被打落的牙齿,恐怕是再也长不出来了。
因为得罪了神宫的宫女,云紫这几日都窝在洞府中哪里也没去,只想着等风声过去,再露面,果果很争气,每日都试着炼丹,丹药越炼越好,种类越炼越多,几日来,积攒了不少丹药,够他们母子三人吃上一阵子了。
神女大婚那日,天公不作美,满天乌云,便是有鲜花红纱铺路,颜色也没有那么靓丽,偏偏又加上狂风大作,还是两位神使合理控制了狂风,才勉强让天气变得风和日丽起来。
云紫又换了一副容颜,头戴布巾,领着两个孩子站在人群中,仰望着天空,四周的百姓窃窃私语:“瞧瞧,天公不作美,神女这大婚结的不怎么吉利呢。”
“是啊,是啊。”
果果仰着脑袋望着天空,悄悄对云紫说道:“娘亲,这位神女很不得民心啊。”
豆豆点点头,也小声说:“是啊,我看到很多人都露出不满和不屑的神色呢。”
云紫没有出声,她想亲眼看看,那个道貌岸然,自诩以苍生百姓为重的曲殇上仙,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来嫁入神山。
时间一点点推移,婚礼的仪仗队已经走过了红丝带,神女的撵驾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缓缓的驶过去,红丝带的尽头,一袭红袍的曲殇含笑面对撵驾,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被迫和不情愿,满心满眼都是心甘情愿,那样绚烂的笑容灼痛了云紫的眼,她伤感的垂下头,想要离开这里。
忽然,豆豆低呼一声,扯着云紫的衣袖,在她耳畔低语道:“娘亲,我看到阿墨叔叔了。”
“什么?”云紫一惊,感到自己的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喘息了几下,才急急的问道:“在哪里?”
豆豆凝视着一个方向,眉头蹙到一起,担忧的说道:“阿墨叔叔戴了面具,但是,这也难不倒我,我能穿透他的面具看到他的脸,就如我能穿透娘亲的伪装看到娘亲的本来面目一样。”
云紫有些着急,催促豆豆:“说重点,他到底在哪儿?”其实,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猜测,又一直不敢印证,阿墨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如很久以前,与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却又失着忆的曲殇一样,但愿,但愿不要是那样,否则——
豆豆急急的说道:“糟了,阿墨叔叔要动手,他要刺杀新郎。”
云紫大惊,抓着豆豆的手,急速说道:“他到底在哪里?带我过去。”
豆豆已经顾不得说什么了,牵着娘亲的手,云紫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瞬移,便来到了豆豆所指的阿墨藏身的地方。
此时,他戴着斗笠,身着寻常布衣,手中拎着一柄长剑,抱剑冷冷的注视着空中灿然而笑的曲殇,眸中是瘆人的冰冷。
曲殇已经走近了,阿墨握紧剑,念了咒,身体刚要腾空,云紫忽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高大魁梧的身体,哭诉道:“你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到哪儿去鬼混了?你最好是从实招来,不然,老娘豁出去命不要,也一定要你好看。”
阿墨见是一个面容陌生,声音陌生的女子,眉头一拧,正要推开云紫,豆豆和果果也冲了上来,一人抱住一条腿,大哭道:“爹,爹,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本来心情郁闷的阿墨看到这两个粉雕玉砌的小豆丁,一腔怒火尽数消散,他小心翼翼的搂着怀里陌生的女人,低低的唤道:“云紫?”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狠得下心?”云紫说道此处,晶莹如珍珠一样的泪水颗颗滚落,已然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四周人群一阵骚动,几个身着神宫服饰的护卫走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云紫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二位官爷,我家男人外出已久,不想此时相遇,一时情绪激动了些,扰了神女大婚,真是对不起啊。”
护卫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罢了罢了,神女大婚是喜事,就不罚你们了,速速离开。”
“是是是,这就离开。”云紫在阿墨胸膛上狠命一拧,泼妇一般的命令:“你个杀千刀的,还不快随老娘回去?”
阿墨无奈的苦笑,怎么温柔可人的云紫变成了这副泼妇般的样子?不过,演得几可以假乱真了,那些护卫果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