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启大陆诞生起,有关于妖骑兵团的种种骇人的传言屡有传播,但少有人能认知到全部,如今妖骑兵团再次现世,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攻陷丹阳,其威猛程度实在让人胆寒。
而且这妖骑兵团皆是各种动物炼化而成,不具备凡人思想和觉悟,如同活死人,只不过躯壳和灵魂被其身后的操控者所掌握者,其勇猛非凡人能够匹敌。
项凌天之所以担心,并非害怕这妖骑兵团,单以他自身的境界和修为虽不能将妖骑兵团斩灭,但自保还是不再话下,而且眼下,武康、巫小悦、紫衣、陆清夜、千纸夜等人虽说法力皆有高低,但勉强自保也不再话下。
唯独最让项凌天不放心的有两点,一者是刚与自己成亲的叶孤晴,另外则是光明村这数十户百姓。
巫小悦虽说没有道明其中一些要害,但也透露了一丝玄机,只见她朝着项凌天呲牙一笑,便不再回头直奔房内。
项凌天一人举棋不定,只见他眉头紧锁,不时喃喃自语,不时仰望天空,他问自己:凡尘之事还需要他自己如此执着吗?自己原本乃大炎皇族,自己开辟了时势,却被时势所败,最终这原本属于自家的祖业被最信任的结义兄长所窃取,一直到如今,他娶了结义兄长的亲妹妹,同样也是自己朝思暮想数十载的叶孤晴。
矛盾之余,让项凌天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深知一旦妖骑兵团继续前行攻城略地,以其勇猛的神符锤击法术定然能在短时间之内攻入炎城,直捣黄龙,而且一旦战争四起,到时候百姓定然居无定所,遍地死尸,哀嚎满天。
尽管叶孤城推翻大炎,改朝代为大兴,在这些年也励精图治,巩固国力,士兵也各个士气如虹,但凡人终究是凡人,以血肉之躯面对妖骑兵团,典型的以卵击石。
到那时,做为妹妹的叶孤晴可以看着大兴王朝被推翻,但她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性命有危险而置之不理,向来叶孤晴对国家大事,朝代更替就不予关心,甚至厌恶战争,但其却对亲人家庭看的非常之重,尤其是那个自小便对她宠爱有加的亲哥哥,如今的大兴王朝开国君王叶孤城。
“要是晴儿真的孤身犯险,我该何去何处?”项凌天望着宛如红绸的晚霞,喃喃自言道。
此刻,叶孤晴身着淡雅素装,从屋内走了出来,尽管叶孤晴身着素装,但其天生丽质的独特气质以及那无需修饰的脸额,将这套淡雅素装衬托的高贵无暇。
“凌天,为何独自仰望天际,有心事?”叶孤晴缓步走到项凌天跟前,关切问道。
“哦……”很显然叶孤晴则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切,让原本沉思的项凌天怔了一下:“没……没……。”
项凌天回答的极为不自然,随即将目光汇聚于叶孤晴身上,似有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窘态。
叶孤晴圆拗大大的眼神一直注视着项凌天的眼睛,没有片刻离开,甚至极少眨眼,叶孤晴自小聪慧,见项凌天此刻的神情,便深知他有事情想与自己说。
“你是否想跟我说什么?我们既已是夫妻,便应该相互坦白包容,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面对世间的沧海桑田而郁郁不欢,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叶孤晴言语决绝,口吻果断。
“我……”项凌天此刻不知何故,话到嘴边总是噎了回去,面对任何人项凌天都可以知无不言,但唯独面对心爱的叶孤晴,他却不知该如何言明。
“天泽兄此刻情况如何?”项凌天最终还是没有将内心的疑惑说出,随即转开了话题。
叶孤晴内心定有失落之感,但也能感受到这是项凌天故意转开了话题,她不想勉强自己心爱的男人,随即回道:“还是跟刚才一样,昏迷不醒。不过清夜,武康,紫衣等人一直在身旁照看,可怜的是况伯父和狂伯母,眼见爱子受到如此重创,不仅没有救治的办法,就连祈祷也只剩下多余,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项凌天叹息一声,随即牵着叶孤晴的手,转身含情脉脉的看向她,嘴角轻轻向上一瞥,“陪我去翠竹林走走,说会儿话。”
两人携手缓步走在小路之上,虽一路之上亲爱非常,但彼此却各怀心事,互不言语。
“晴儿,自成亲那日开始,你可曾想过一件事?”项凌天停下脚步,认真说道。
“何事?”叶孤晴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像我自小历经变迁,虽算不上大风大浪,但其生性也早已起了变化,这便是生存之道遗留下来的环境变数,这种变数并不是凡人能够加以改变的。”项凌天不知为何会说出此番既有消极之意,又带愤怒之感的言语。
“尽管你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何事,但我也能明白你内心之所想,既然我们今生有缘结为夫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身为妻子,我一定支持你,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包袱,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叶孤晴道。
项凌天听着叶孤晴发自内心的独白,内心大为感动,只见他一把将叶孤晴拥入怀中,内心既喜且悲:“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你想做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勉强你,但是无论何时,我希望你能多为我着想,我知道你义气当头,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独自一人时,仰望天际,能够感受到你的微笑,以及能你平安的回来。”
“平安的回来,平安的回来。”项凌天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旋叶孤晴刚才的这番言语,不禁红了眼眶,原来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并非过上飞黄腾达,锦衣玉食的日子,而是在夫君离开之后能够平安的归来,这句‘平安’宛如千斤之力,压的项凌天累喘吁吁。
“我答应你。”项凌天抱着叶孤晴,回答的轻声细语,大有底气不足之感。
叶孤晴从项凌天怀中移开,抬头含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久经沧桑的脸,内心有说不出的悲凉,这完全就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该有的面容,尽管已然俊郎,但那种沧桑之感依然露出痕迹,无需遮掩。
叶孤晴缓缓将手贴在项凌天的脸额,抚摸着,从嘴唇到额头,而其手则瑟瑟发抖,这种发抖出自于心疼。
“我抚摸着你的脸,宛如感受到了这些年你所收到的痛苦与煎熬。”叶孤晴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项凌天无奈一笑,将自己的手也帖在她的脸庞:“无论历经多少事事沧桑,最终能够与你成亲结为夫妻,那些苦痛又算得了什么?”
“那……那天泽哥哥这里你又该当如何?”叶孤晴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问道。
“我不知道,想要救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这一步,如今我最为担心的则是妖骑兵团,倘若让这妖骑兵团入侵天启大陆,到时候定然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地。况且……况且凡人之躯根本抵挡不了这嗜血成性的妖骑怪兽。”
“所以,你打算亲自去阻止这一灾难的发生?”叶孤晴说道:“其实,你是不想我为难,因为如今龙椅之上的是我亲哥哥,你不想看见他辛苦建立的基业就此崩塌,你不想看见原本属于你们大炎王朝的百姓再次受到战祸的摧残,更不想让我为难和伤心,对吗?”
聪明如巫小悦,贤德如叶孤晴,乖巧如紫衣,这三个女人,似乎都能猜到和看出项凌天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和心意,面对这三个女人,项凌天就如一个孩童,完全骄傲不起来,尽管法术要超越众人,才德也算过人,但其生性的拖拉,便是其致命的死穴,这三个女人都深知和明白这一点。
项凌天没有回答,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此刻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已经被叶孤晴剖析的全面,即便在做掩饰和否认也是多余。
而在傲然三界之中,危险更是无处不再,此刻这些可爱人们所遇到的危险都宛如银河中的一颗小小星辰,跨过一个个的灾难,他们都不知道还会面临哪些危急,甚至不敢想象哪些危急会彻底断送他们美好的心愿和刚刚许下的十年之约。
从小的方面讲,这种看不见,摸不着,道不明的东西我们将它称作‘规则’,凡人有凡人的规则,朝代的更替,一个帝王可以缔造出无数条限制凡人的规则,触犯规则者便是与高高在上的帝王为敌,定然是被帝王所摒弃,并且加以绞杀。
而在凡人之上的天界,也有更多更可怕的规则,天界之上的规则宛如三界,任何神仙佛人都不可逃脱,想凭借一己之力 挑战规则者,从古至今并不缺少,但却从未有成功的先列,这种摸不着的规则才是最为可怕的人心绞肉机,在不知不觉中你就渗透到了这种规则,机会好点,觉醒早点就可以宛如尘荒大仙和太古大仙一样,看破了规则,但却无法打破规则,便按部就班不问世事,遵循规则而求取无上大道,机会差些,性情稍加古怪些的便会容易被规则所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