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早嘴角抽了抽。这女孩耐力也太好了吧？听她敲了半上午的门，慕早早没有理会，后来安静下来，还以为她走了，没想到竟然一直在门口等着？
此时此刻，慕早早没有多余的时间跟李舒梦纠缠，脚步未停，迈步往楼下走去。
“早大，早大你等等我，我穿着高跟鞋呢。”李舒梦看慕早早连电梯都来不及坐，就匆匆往楼下走。她一边追赶一边问：“早大，什么事这么急啊。”
慕早早自然没理她，下楼之后按开了停车区的车子。
看到前面车灯闪了一下，李舒梦快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提前坐上去。
慕早早出奇的没有赶她下车，启动了车子。
“早大，你怎么不理我？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有事。”李舒梦也不管慕早早去哪里，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那不是我的意思，那都是钱静让我做的。哎呦，早大你刹车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或者踩刹车的时候稍微温柔一丢丢啊……”
突如其来的刹车，让李舒梦撞到了车子上。她揉着脑袋，疼的两只眼睛微微一眯。
慕早早转头望着她，一脸冷意：“钱静在中海市？”
“昂。”李舒梦点头如啄米。
“在哪？”慕早早又问。
“我不知道啊，她只给我打过电话，我没见过她的面。”李舒梦倒也不是撒谎，就连那十万块钱，也是通过网上银行转账的，并没有见面交易。
慕早早重新启动车子，开出了小区。
她知道这些年苏言之并没有对钱静动手，虽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放了钱静。但听说钱静跟林远在国外生活，想到他们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国了。没想到，她不但回来了，甚至又开始招惹她。苏言之知道么？
“她让你做什么？”慕早早问李舒梦。
“你能给我一百万么？”李舒梦没有回答慕早早的问题，先把自己的困难抛了出来。
慕早早皱眉，看了她一眼。笑话，她凭什么要给她一百万？张口就是一百万，她以为这是一块钱？就算是一块钱，慕早早也不可能给她啊。
“那个，我知道这有点唐突。”李舒梦抓了抓脑袋，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钱静那个恶毒的女人太坏了，她先给我卡里打了一百万，等我都花光了，才说让我帮她办事，否则就告我诈骗。你知道我自从跟我爸决裂之后，没钱没势的，我还这么年轻，不想坐牢啊。”
慕早早没去探究她这话有几分真假，只是问：“她要你做什么？”
“让我挑拨你跟慕婉晴之间的关系。”李舒梦如实回答。
“为什么？”
“鬼知道这恶毒的老女人是怎么想的，她没跟我说太多，估计也是防着我。”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那一百万？”慕早早问。
李舒梦下意识点点头，随后急忙摇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是来跟早大通风报信的。你可千万不要跟慕婉晴有隔阂，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她面前想尽一切办法说你坏话……咳咳！那个，早大你别生气哈，我拿了人家钱，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慕婉晴压根就不听我的。虽然她妈妈坐牢，她看起来挺难受的，但她现在真的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妈妈自杀了。”慕早早说着话的时候，感觉心口有些闷闷的。虽然林芮一直对她不怎么好，可再怎么说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七年。一开始知道是林芮杀死慕早早的妈妈，她的确想要将林芮碎尸万段。可后来她知道她真的被判了刑，要在牢里度过余生，慕早早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竟然真的这么狠心。”李舒梦下意识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慕早早问。
“呃……”李舒梦急忙捂住嘴，摇摇头，不肯多说。
慕早早将车子停在路边，冷声道：“下车。”
李舒梦一看，顿时急了。自己把秘密抖出来了，总不能从慕早早这里一分钱都拿不到吧？她可不能下车。
“我花了钱静一百万，如果不还给她的话，她会让我坐牢的。”李舒梦说。
“我没有钱。”慕早早道。
“怎么可能。你嫁的可是中海首富。”李舒梦下意识嗤笑一声，随后感觉到自己这个态度不太合适，急忙扳正脸色，面带祈求：“早大，我知道虽然苏家有钱，但你这么有骨气，肯定不想靠着苏家发家致富。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这个时代，什么最值钱？消息，我现在也算是……”
“别废话，直接说重点。”慕早早真的没有过多的时间跟李舒梦下车。自己向来觉得耐心蛮好的，毕竟以前在幼儿园当老师的时候，什么样的熊孩子她都可以处理的了。可每次面对李舒梦这张嘴，慕早早是真心怕。
“要想让我跟你说实话，你就得给我钱。我不是白要，我真的得把钱还给钱静。我不想像她一样当个坏人，我不想受她指使。当然，早大，你这个钱也不会打水漂。我知道一百万不少，但只要拿到这个钱，从今往后，我李舒梦就是早大的人，不管你让我干什么，只要是能够做到的，绝对赴汤蹈火，死不足惜……不对，是在所不辞！”李舒梦拍着胸脯跟慕早早保证。
对于慕早早来说，一百万并不是拿不出来。虽然这些年跟儿子在英国生活，但是当年从苏靖廷那里拿到的钱，她并没有花多少。只不过，李舒梦的话真的可信吗？
李舒梦见慕早早不说话，她猜到慕早早在考虑。又补充道：“早大，你仔细想想，从咱们认识到现在，我什么时候真的坑过你？有时候不过是因为眼前的困难，所以做做戏给外人看罢了。我真的很崇拜你，很喜欢你，也愿意为早大效劳。”
“一百万我一时拿不出，先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啊……”李舒梦迟疑了一下，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她可以先把十万摔给钱静，自己还能再赚十万，更可以卖个人情给慕早早。一举三得呢。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一副失落的样子。
“三十万，再多了我真的拿不出来了。”慕早早知道李舒梦这张嘴里每一句实话，但是此时此刻，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是钱静找人杀死了林芮，就算是为了爸爸，慕早早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想起当初被钱静害的早产，她和时时都差点命丧黄泉。而且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打她老公的主意。如今慕早早再不收拾她，天理难容。
“算了，谁让你是我最崇拜的女人呢。”李舒梦松了口。慕早早也松了口气。
李舒梦将她知道的一切关于钱静的事情，全部告诉慕早早，丝毫没有挽留。当然，除了钱静给她十万块这件事。
“你先别把钱还给她。”慕早早说。
“为什么？”李舒梦不解。
“将计就计学过吗？”
李舒梦诚实的摇摇头，说：“没学过，不过我知道什么意思。”
“那就行。”慕早早也没多解释。
“不过，早大，我觉得钱静现在真的很牛Bi，她好像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靠山，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你就说慕婉晴的妈妈，那可是在中海的监狱，要是没个厉害人在里面，能说死就死？还自杀呢，你就看慕婉晴那个性格，她妈会是一个肯自杀的人？骗鬼呢吧。”
李舒梦这一路在车上喋喋不休，慕早早没有制止，就当无聊听收音机了。
上了慕文海所在的楼层，慕婉晴刚从手术室推出来。头被白色的纱布包着，嘴唇泛白，脸色也像纸一样，毫无血色。
听慕文海说了一下大体情况，慕早早问：“警察什么时候通知的，你见到尸体了么？”
“监狱那边说她是自焚的，尸体已经烧的不成人样了。”慕文海说起来，神情有些痛苦。
纵使再多仇恨，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的确想好好让林芮说点惩罚，但是从来都没想过让她死。本来慕文海现在已经开始继续心无旁骛的发展事业，等到时候有点权势，还可以想办法让林芮好过一些。却没想到，没等到他站上高处，那个女人竟然选择了这样了结自己的一生。
“自焚？”慕早早哼笑，这死法倒是不留痕迹。
“慕婉晴的妈妈其实……”
“李舒梦，那钱我一会儿网上转给你，你把卡号发我手机上。我要去看晴晴了，就不多陪你了。”慕早早将李舒梦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李舒梦一听到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早大好不容易同意给她钱，自己要是再惹恼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笑着跟慕早早和慕文海告别，李舒梦转身离开。
平白无故多赚了二十万，想想心里就美得慌。而且，说不定钱静那钱还不用还，毕竟自己还是可以继续破坏慕早早跟慕婉晴之间的关系。反正现在早大什么都知道了，李舒梦只管破坏，到底能不能破坏的了，她说了可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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