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几天,沈风和韩雨薇约定在书院见面,每次见面就是向沈风汇报,她在知府宅内寻了两三日,只剩下王世威的卧室没有找过,其他并无发现沈风所说的账簿,她心里也是暗自着急,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即将到来的一年之约。
那账簿很有可能就在王世威的卧室内,以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要藏一件极为重要的物品,犯罪者一般都会藏在着自己身上,或者身边某处,这样可以时时刻刻看到这件物品的存在,让自己安心。
沈风决定今晚偷偷到知府宅内,和韩雨薇一起去找找,总叫一个女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也说不过去,而且王世威卧室内白天有他原配在,晚上有王世威夫妻在,韩雨薇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打定主意后,沈风让韩雨薇在四更时分在宅内接应,料王世威万万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会背叛他。
也不能说是背叛,韩雨薇的心从来没有给过他!
旧上海大佬杜月笙一句话:对你吹拍的人,最可能背叛你。伤你最深的人,一定是你最爱的人。百分之七十的凶杀案发生于熟人之间,生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
与韩雨薇分开后,沈风不回林家,而是去了柳家,进入柳家的庭院内,正见到柳婉词提着毛笔在宣纸上书字,沈风悄悄靠近看她写的什么,虽然沈风不懂书法,但见她下笔龙飞凤舞又不失美感,一支笔杆子便如在纸上舞蹈,姿态优美。
柳婉词写的是狂草,她虽是女儿身,写起草书起来,亦是行云流水,一眼便看出来是行家,而柳婉词的草书不同于男子,她的草书中少了狂放却多了些细腻,少了豪情却多了点婉约。
待到柳婉词停笔后,沈风连拍手带赞叹道:“好字好字”
柳婉词方觉沈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眉目间浮出喜意说道:“沈大哥你来了”
“来,让我看看你写的是什么”沈风挨到她跟前,拿起宣纸一看,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天啊,又是草书又是古汉字,沈风看了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凭形似硬着头皮念道:“妇——女——之——宝”
“扑哧——”柳婉词听后噗嗤娇笑个不停,心想道,怎地看成是妇女之宝,我看沈大哥便是一个活宝,老惹人家笑。
笑什么,难道我念得不对,沈风满脑子问号。
“沈大哥,书法是用要从右边往左边念”柳婉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还是真的看不懂,但他会吟诗对对子,若说他看不懂书法,怎么也叫人不相信。
“噢,宝之女妇”沈风这才恍然,按着她的指导从右往左大声念道,就像是小学语文老师在教小学生读书,可他念出时,又发觉不对,一时间傻傻地看着她。
柳婉词又嗔又笑,凤眼白了她一眼道:“是宾至如归,一个邻居开店托写的,沈大哥我就不信你识得”
妇女之宝和宾至如归,倒真的是有几分相像,沈风老脸一红,这回可糗大了,只好如实说道:“我的确看不懂书法”
柳婉词一下子也迷茫了,在他身上仿佛有很多迷,叫人不解,转而问道:“沈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可是来找家父”清明节那天,她知道父亲满山上找着沈风,可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事。
沈风正是来找柳宗礼的,但嘴上却一口笃定说:“不是,我当然是来找你的”这种煽情哄女孩子的机会,沈风一个也不放过。
柳婉词哪里受得了他这种大胆直白的话,明知他那些是胡俏话,俏脸仍是忍不住泛红道:“沈大哥何事找我”心里却想道,大哥每回说找我,有哪回不是拿我寻个开心。
沈风想起晚上潜入知府宅中的事情,有心调`戏一下她,忙正色说道:“此事非要重要,关乎一个人的终身幸福,事从紧急,所以婉词我要你先答应我!”
柳婉词芳心大颤,红晕从腮子升到了脸颊,沈风的话有些突然,叫她一刻脑里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竟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沈大哥你——我——你先说说是何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让婉词你给我配一些迷烟,这迷烟当然是用在坏人身上,也是为了拯救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所以婉词你一定要答应我”
沈风把原委说给她听,忽又奇道:“咦!婉词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见到她脸色红扑扑的,沈风暗暗在心中偷笑,每日里若能这样说说笑笑,也不枉到此渡一生。
“我没有脸红,只是天气太热了——”柳婉词急偏过脸去匆促说道,却见他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才知他又是故意戏弄自己,这个恼人的坏家伙,话不说清楚,分明是这个意思,偏偏说得让人误会,每次与他说话都要被他作弄,可每次又禁不住想与他多说几句,叫人心花怒放又叫人羞恼不堪。
“我先去忙了,沈大哥你过两个时辰再来拿,我这就去给你配药”柳婉词丢下一句话,便逃似的离开了,她越呆下去,便越觉得心里发慌。
哈哈,这小妞面子也太薄了些,沈风心情大快,在柳家旧宅中找到了柳叔,跟柳叔说完话后,又在柳家等了点时间,才拿到柳婉词配的迷药。
入夜三更后,沈风来到知府家的后门外,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后门缓缓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朦胧可辨清是韩雨薇。
韩雨薇轻声说道:“沈公子,你可来了”
沈风闪身进了门,低声问道:“王世威睡了吗”
韩雨薇回答道:“早早便睡了,此时睡得正熟”
“那先带我去他的卧室内找找,,你就在外面蹲点”沈风说道。
“蹲点?”韩雨薇一时不解略略一想说道:“是把风吗”
沈风点点头,不敢怠慢,便去找王世威的卧室,经过韩雨薇的带路,很快便找到王世威的卧室。
沈风用刀子撬开房门,然后悄悄地摸了进去,东摸西找了一阵后,却依然没有找到那本账簿,心里想道,这本账簿一定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要重新想个办法才行——沈风脑筋急转,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从里面悄悄出来,对着韩雨薇吩咐道:“韩姑娘,请你帮一个忙,待会我进去卧室内,你去取来锣鼓大喊捉贼”
“喊捉贼!”韩雨薇惊讶问道:“那岂不是让公子受危险”
沈风胸有成竹道:“我躲在王世威的卧室内,任谁也想不到,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韩雨薇听他说得有理,点点头道:“那一切全听公子的”虽不知他为何叫她这么做,但他一向高深莫测,定是想到了办法。
沈风又重新躲进了房内,等了片刻才听见一个锣鼓锵锵响,接着韩雨薇大声喊捉贼,整个知府立刻吵杂起来,又听到其他人喊捉贼,王世威也醒来,急忙点灯披着外衣出去一看。
等一会儿,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沈风才从床底下看到王世威从外面回来,跟他在床上的夫人说了几句话,他的原配夫人不忘损了韩雨薇几句,无非是说她在外面勾搭的小白脸是贼,看来她们俩的关系极差,他夫人重新躺在床上后,王世威却是依然坐在床头,正当沈风都以为没戏了,王世威却从站起来,走到一个衣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