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晓在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龙爪和鹰爪已经滑到了手上,只等到神秘人再次将他否定后就要先发制人,将其制服,然后再去解救被困于异灵魔之手的同伴。
这个打算早在第二个问题问出的时候就已经作出了——他们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并不是来玩什么问答游戏,更何况如果前两个在刺客晓看来至关重要的疑问都被神秘人归为并非“正确的问题”的范围之内的话,他也是在想不出对方能够给予自己什么帮助;再者能够有能力指使能力如此超强的异灵魔的人,不是暗黑魔神的手下又会是何人?以此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跟他客气,大可以动用武力将他所穿的甲壳铠鳞甲抢夺过来。
计议已定,刺客晓就短暂的琢磨了下最后的问题该问什么,最终的选择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那就是一直困扰了他数百年之久的不死之身!
依据峡谷猎户们的世代传说所言,神秘人出现在西龙所在地,帮助他们化解族群内的矛盾,并且索要了近身剪,这一系列的活动都发生在大约两百多年前。如此说来,如果眼前这个同样带着诡异面具,身形衣着都与猎户们对神秘人的描述相吻合的人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神秘人的话,那他至少应该在世间存活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来说似乎早就超越了极限,截止到现在,他也只知道拥有不死之身仅有他一个人而已。
而如今面对着的,或许就跟他一样具有相同的能力,不如使用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问问对方对于不死之身的看法,即使依旧如同前两个问题一样被否定,看上去也无关大局了。
不死之身,多少帝王将相为之心向往之,却无时无刻不在令刺客晓困扰其中。在他看来,人间最大的痛苦都不及享受不到如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过程的万分之一,对自然之力最为通晓的人竟然不能因循自然荣辱兴衰的变化,却被不知什么力量所左右,一直保持着相同的模样数百年之久,就好像被瞬间冻结在湖泊之中的小虫,给外人以把玩的艳羡,却没有人能够理解身在其中的苦痛和哀伤。
神秘人说:“这是正确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个结点,可以把所有你们想知道的事串联在一起……”
莲和西尔维尼奥走上前来,和刺客晓站在一处,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两个人都尽显疲态,只不过与探求秘密的好奇心相比,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就不算什么了。
刺客晓说:“你真的是曾经到过峡谷猎户村落的神秘人?”
“是的!”
“你具有不死之身?”
“这个问题不容易回答——虽然它是正确的问题。首先,不死是相对与死而存在的,就好像整个世界的人都会最终被岁月的重拳所击倒,化为一剖泥土,而唯独有一个超脱了这种自然地局限,可以永驻青春、长命百岁一样,他才会被称为拥有不死之身……至于像我这样的群体嘛,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根本不存在着死的概念,又何谈不死之身呢?”
神秘人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大概是说在世界上具有不死之身的人还是只有刺客晓一人,而他之所以能够跨越两百年的时间,分别出现在不同的时代,与刺客晓的情况并不相同。他自称某个“群体”中的一员,似乎与人类对立了起来,这点乍听上去尤为令人费解。
三人中莲最为心细,总能够在关键时刻把所有掌握的信息理性的加以分析后得出正确的答案,此时听到神秘人这样说,似乎得出了结论:
“那样说来,你的真实身份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神秘人一笑:“你倒是说说看。”
“魔神Mephisto、Baal和Diablo三位一体,自从降临人间后只可能被封印而从未被消灭;四大魔王积聚暗黑之气,自从末日战争以来就追随在魔神身边,自然也有千年的道行;虫族、兽族、人族、魔族驱驰左右,向来只有被人类战士所杀死的下场,却没听过也会如人类一样的生老病死——如果你同样是暗黑中人,所有困扰我们的疑问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神秘人还是一直微笑着,对于莲的猜测既不认可,也没有立刻否认,只是轻描淡写的问到:“那第二种可能呢?”
“你是天使!”
话音未落,刺客晓和西尔维尼奥都为之一震,先前莲对于神秘人是暗黑势力的爪牙这一分析入情入理,任谁看来大概都与真相相差不大,却没想到紧接而来的第二种可能性竟然反差如此之大,简直就是善恶相对、正邪混淆了。
天使自然不受生死的限制,但神秘人的所作所为着实称不上光明磊落,能够支使异灵魔这样的妖物,差点害死了西尔维尼奥和莲两个人的人会是天使,这个猜测就不那么容易被接受了。
刺客晓和西尔维尼奥既然认定了与神秘人并非同类,各自私下里都绷紧了神经,准备应对一切变故,这架势就好像盘腿坐在地上的神秘人随时都会跳起来对他们发动进攻一样——不过或许对方也无需如此,单凭再次召唤出几个异灵魔来,就足够让他们头痛不已了。
不过莲似乎有些满不在乎,根本没有把神秘人当成一种威胁的存在,反而一副侃侃而谈、神情自若的的模样。就好像她所面对的并不是刚才差点置她于死地的异灵魔的主子,而真的就是集合了善良和仁慈于一身的天使。
难不成神秘人真的是天使——刺客晓和西尔维尼奥心中犯起了嘀咕。
神秘人一味的摇头:“我不是天使……”
刺客晓和西尔维尼奥松了口气,反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如果神秘人不是天使的话,难不成他真的是暗黑魔神的人?那样的话虽然可以解释很多事,却又不免令他们生出些许其它的疑问来。
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身为暗黑势力的她为何要大费周折的搞出这么多事端来。
从两百多年前的近身剪到如今的甲壳铠鳞甲,跨越如此漫长的时间设置下这个迷局,为的就是引刺客晓来到此地?既然他们已经如他所愿的上了钩,却为何又要弄出个“正确的问题”来,最后时刻放过了已经必死无疑的莲和西尔维尼奥呢?异灵魔们的能力超强,看上去只要一拥而上的话,任何人都无法抵挡上几招,如果单纯的想代魔神除掉新近建立起来的原罪之盟中的骨干力量的话,大可以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吧?
神秘人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诸多疑问,而是话锋一转,自顾自地继续说:“……自从一千年前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