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跟夜无霜两人早早地就到了那山洞守候,这次他们带好了清水及干粮,夜无霜还将库存的好酒拿了一坛。
两人就着清水以干粮跟昨晚那只野兔果腹,而那坛好酒却没有动它,怕酒香四溢,让他们有所发觉。
吃完后,张傲秋老实不客气地将夜无霜一把抱在怀里,夜无霜靠着张傲秋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两人在这种感觉中彼此幸福着,过了好久,张傲秋将神识打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轻拍了拍夜无霜的后背。
夜无霜知道时间快到了,坐起了身子,在张傲秋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坐在他旁边。
两人盘膝打坐,收敛功力,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外面山风呼啸,吹得树木“哗哗”只响。
过了一会,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张傲秋的神识里,而另外方向两个人影探出,往前一人飞掠过来。
这三人正是杨月华跟罗、秦两位长老。
罗长老抱拳问道:“杨仙子,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杨月华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一早,夜无霜带着张傲秋从西北下山,往密室去见我那教主师妹。西边有几处废弃的石庵,可能是他们将那小子暂时安排在那住下,只是他们在密室里谈的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
秦长老沉吟了一会说道:“雪心玄做为一教之主,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把人往禁地里带,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他是天众奇才,也所知有限,正因为如此,他们谈论的内容才更加重要。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了?”
杨月华叹了口气说道:“秦长老,这也是我急于想要知道的事情。”
顿了顿试探着说道:“那小子就像秦长老所说,就算是天众奇才,也所知有限,况且现在无极刀宗只剩下他一人,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不如……。”
罗长老闻言冷然插话道:“杨仙子是心软了么?要知道斩草不除根,那可是春风吹又生啊。”
秦长老知道这两人都是顺毛驴,怕他们一言不合闹翻了,在旁边急忙说道:“杨仙子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对这小子志在必得,也是因为他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杨月华一听,不由脸上露出一丝鄙夷,跟着一笑道:“是不是《乾坤图》跟无极丹这个秘密?这件事不要说我们,就连外面的小商贩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那小子要是真有这两样至宝,早不知道在哪里躲起来了,还能满世界地乱窜?”
秦长老听了尴尬地笑了笑:“理是这个理,只是没有最终结果,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是?杨仙子,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都得抓紧了。”
杨月华点点头,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两位请了。”
等他们三人离开了很长时间后,两人才收了功。
夜无霜凑到张傲秋跟前小声说道:“大师伯虽然叛教篡位,但最终心地不坏,唉,不知道师尊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张傲秋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过于插手。对了,他们刚才说的那处石庵,你们可有准备?”
夜无霜得意地说道:“当然。人家既然从那里带你下山,自然有所防备。师尊借口你是贵客,将那处全部封锁起来,而且那石庵里也是打扫干净,生活起居的东西一应俱全。”
“还是你细心。霜儿,不如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在这里等着看明天的日出可好?”
夜无霜应道:“好啊,我也是好久没有看日出了。你不知道啊,这里日出的景色真的是很好看的。”
缓了一下,接着问道:“阿秋,他们说的那《乾坤图》跟无极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傲秋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两样东西,我还是上次下山后在一处酒馆里听三个商贩说起过。
对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起过,搞的好像真的在我们无极刀宗一样。不过要是没有这事,外面怎么可能传的这么厉害?难道这两样东西确实是在无极刀宗,只是师父来不及告诉我?”
夜无霜见张傲秋夹杂着愤怒跟不甘的表情,安慰道:“阿秋,不知道就算了。等以后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回无极刀宗一次,再四处找找,也许能找到也说不定。”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张傲秋心里翻起了波澜,正好他也想回去一次,只是那山洞中的石刻就让他一想起就心痒难熬,何况还有这两样至宝?
当下点点头:“好,霜儿,等这里事了,我们两个加上紫陌跟阿漓,还有师父,就一起去看看吧。”
将近黎明时分,两人肩并肩坐在山洞外的平台上,此时外面还是一片暗黑,片刻后,周围渐渐明亮起来,从此处望去,前面云海起伏,低处几座峰峦,影影绰绰,扑朔迷离,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镶嵌在这天地间。
过了一会,远处露出一丝弧形的红线,映得周围的都是一片金黄,渐渐得,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
此时恰好有一股强劲的山风吹来,云烟四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
张傲秋感受着这万丈金光,看着眼前这片开阔的天地,心胸随之也变得开阔起来,对着夜无霜说道:“要是这天地有灵,看着人世间的争斗仇杀,会不会讥笑连连了?”
夜无霜闻言接口道:“是啊,争来争去,到时候都会重回这天地间,只是每个人都身处在各自的漩涡之中,试问又有谁能真正看的清楚了?”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阿秋,你在这再坐会,我先回去将听到的消息禀告师尊。”
等夜无霜离开后,张傲秋开始打坐冥想,昨晚两人浓情蜜意,互相说着知心的话,以致一夜未眠,虽然对他来说一夜不睡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但前面的事还是一片茫然,只有养足了更充足的精力才能完全应付。
张傲秋将神识集中到灵台穴一处,片刻后,就进入深度冥想之中。
此时清晨的空气最是新鲜,而这里面隐含的灵气也是最为充足。
双足的涌泉穴跟头顶的百会穴同时打开,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从这三处穴位涌入体内。
体内真气自然流转,而他脑海里,那轮红日破出天际的画面却是不断出现。
渐渐得,体内流转的真气竟全部重回到丹田处,整个经脉空空如也。
丹田内的红蓝气旋也慢慢停止转动,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一轮“红日”从丹田气海中升起,随着这轮“红日”的升起,红蓝气旋急速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但却没有一丝真气外溢。
“红日”逐寸逐寸上移,丹田内的真气跟着一起往上移动,他丹田内的真气本就雄厚,这样逐寸上移又不外泄,使得在这些许范围内的经脉被填得个满满当当,真气无限量地将所经过的经脉扩大扩宽,多余的则不断冲刷其他还没有打通的经脉。
雄厚但又不狂躁。
不仅经脉被扩宽,而却那些堵塞经脉的杂物也在这雄厚真气地挤压下,生生从皮肤毛孔挤出,渐渐地身上出现一层黑色的如泥一样的泥壳,恶臭无比。
随着“红日”升到胸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一层红蓝光雾透体而出,起先只是薄薄一层,随着时间推移,光雾越来越浓,到最后竟然形成一个光茧,将张傲秋整个人包裹在内。
而这红蓝光茧中,隐隐透出一丝金色,这一丝丝的金色夹在红蓝两色之间,渐渐连成一片。
“红日”越过胸口,直升脑际。
顿时那犹如眼前一片云海的整个识海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翻滚不休,而那轮“红日”也如先前看到的日出一样,先是一丝红线露出,映得那乳白色的识海一片金黄。
等着“红日”完全露出识海,此时脑内的情景跟外面的情景一一对应。
以物相应,无意之境的最高境界竟然在这次观看日出中偶然得到。
识海中的那轮“红日”的光亮越来越甚,下面的识海也翻滚的越来越烈,不断往外扩张冲刷。
待到那“红日”光亮达到最甚时,突然“轰”得一声,消散地无影无踪。
随着那轮“红日”的消失,裹在张傲秋身体外的那个光茧也倏地收回体内。
张傲秋随之醒了过来。
隐约间觉得体内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展开内视,只见原来丹田内的红蓝气旋中隐隐带着一层金色,再细细一看,原先在红蓝两色之间的细小的间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层金色填满。
这层金色不但填满空隙,而且将两股阴阳相反的真气很好的连接起来,自此两股真气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不仅如此,原先犹如池塘的识海,现在也扩宽成为一处湖泊。
只是以前满满的一池塘水,现在看来只是占了这湖泊的一小部分。
一看到这情况,张傲秋心里立马想到了那处怪潭水,要是自己此时再到那里去泡上一泡,不知道会不会把这湖泊给填满了。
想到此处,张傲秋缓缓睁开双眼,双眼金芒闪烁,就像两轮小太阳一样。
而映入他眼帘的这片天地,则变得更加精彩起来,各式各样的事物都仿佛成为一个立体的存在,极有层次感,而那些树木、藤蔓也好像赋予了另外一种生命,显得格外的生机盎然。
张傲秋满含着微笑,四周看着这片天地,仿佛他是第一次来到这天地间一样,再转过头,却看见一脸茫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夜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