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不以为奇,笑着说道:“小先生贵人事忙,这点小事本也是不用费神的。”
张傲秋笑了笑问道:“林管家,不知道府上是谁生病了?生的什么病,我这边也好有个准备。”
林管家看了看阿漓,顿时有点呐呐地说不出话。张傲秋一看林管家表情,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于是对阿漓说道:“阿漓,去把这房子里的炉子生起来,这大冷天的,也不能让客人着了凉了。”
阿漓“哎”地一声答应,自个到后面忙活去了。
林管家感激地看了张傲秋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也不瞒小先生,我家府上是公子得了病。这病嘛……,说来也没什么,就是不举。”
“不举?”张傲秋诧异地问道。“这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不是先天的。”林管家尴尬地说道,抱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公子还没有大婚,但是却有点那个……好色,时间长了就造成了不举,我家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家老爷也是心急的不得了。”
正说着,紫陌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件棉袍,原来紫陌见阿漓起得早了,怕她冻着,所以就将自己的棉袍又送了过来。
张傲秋见紫陌过来,心里一动,虽然云凤阁那高难度的病症自己可以手到擒拿,但这不举之症却是从来没有碰过,心中正好没底,于是站起来对林管家说道:“林管家请稍坐,我等下要出诊,这医馆的事情还要跟我这跑堂的交代一声。”
林管家欠了欠身子说道:“小先生尽管去忙。”
张傲秋又对林管家抱拳笑了笑,然后到后房找到紫陌,将林管家说的病症跟紫陌说了一遍,让紫陌赶紧回去问下师父,开好药方后再赶到赵府去。
紫陌一听,嘿嘿好笑,正要往外走,张傲秋一把拉住他,对着林管家问道:“林管家,不知道我们待会去的府上在什么地方?我有件东西忘带了,我让我这跑堂的回去拿了等会送过来。”
林管家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先生的人跑来跑去的,您说一声,我安排人过去拿就是了。”
张傲秋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了。再说了,我这物件也只有这医馆的人知道。”
林管家一听也就不再坚持,对紫陌说道:“那麻烦这位小兄弟了,等会你拿到东西后,直接送到赵府即可。我们赵府很好找,就在城主府右手斜对面就是。”
张傲秋跟阿漓不动声色地对望了一眼,两人均看到对方眼里有着耀眼的银光在闪烁着。
张傲秋又跟紫陌小声交代了几句,紫陌点点头,向林管家行了一礼,自出门去了。
张傲秋端起桌上茶杯,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然后说道:“既然林管家这么早过来,也是诚心一片,我们就早点过去吧?”
林管家早等的不耐,闻声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先生,阿漓姑娘,这边请。”
说完率先走出医馆大门,外面早已停好一辆马车。张傲秋跟阿漓上了马车,林管家陪坐在侧。
不一会功夫,马车就到了赵府门口,赵府内的人早接到消息,直接将张傲秋跟阿漓领到了后院。
张傲秋一进后院内室,老远就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旁边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不远处桌子边坐着一个眼肚浮肿,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林管家上前一步,开口介绍到:“老爷,夫人,这位就是治好城主府云公子的小先生,后面一位是小先生的药童,”
说完又对张傲秋跟阿漓说道:“这两位是我家老爷跟夫人,坐在桌子边就是我家公子了。”
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冲张傲秋抱拳哈哈笑道:“老夫赵元怀。”说完冲后面丫鬟喊了一声:“还不上茶?”
茶水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丫鬟将茶杯放在桌上,张傲秋也是笑着拱了拱手,阿漓则是乖巧的在后面对赵元怀福了福,然后静静地站在张傲秋身后。
众人坐下后,赵元怀看了看阿漓,然后对张傲秋问道:“犬子的病,小先生都知道了?”
张傲秋点点头说道:“林管家在我们来之前已经交代清楚了。赵老爷一看就是为人大气,不然也找不到像林管家这样的一个忠心耿耿的好管家。”
林管家没想到张傲秋如此上道,一见面就在东家面前抬他,不由感激地向张傲秋看了一眼,赵元怀笑道:“林管家跟我多年,犬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张傲秋“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赵老爷,那我们就开始吧。”
赵元怀说道:“那就有劳小先生了。”
张傲秋走到赵家公子边,这病怏怏的公子正昏昏欲睡。张傲秋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搭在赵公子腕脉上,因之前张傲秋已经听林管家介绍过这赵公子的病症,所以心里早就有数,抽出一缕真气,直接往赵公子腰部肾俞穴探去。
人体肾俞穴位于腰部,在第二腰椎棘突下,旁开一寸半。
张傲秋真气一到赵公子肾俞穴就发现此处穴位经脉一片混乱,所幸一路往下,将他下三楼的经脉全部探寻一遍。
过了良久,张傲秋才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说道:“赵老爷,贵公子因阳精宣泄过多,导致肾府亏空,而且时积月累,已成顽症,这个……。”
阿漓也跟慕容轻狂学了一段时间的医理,一听张傲秋所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俏脸一红。
正好这时候下人来报,说是医馆有人过来,张傲秋知道是紫陌赶了过来,遂向赵元怀告罪一声,走了出去。
紫陌手上拿着一张纸条,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师父说像这样的病,最好不要治好他。”
张傲秋没好气地说道:“我要是不治好他,哪里能收到银子,要是收不到银子,你媳妇会放过我么?”
紫陌同情地看了看他,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就又离开了。
张傲秋展开纸条一看,纸条上写着金针刺穴的地方及所配的药方。
张傲秋细看几遍后,将纸条揉成纸屑,施施然地回到了后院内室。
赵元怀跟夫人正望眼欲穿在,见张傲秋回来,焦急地问道:“犬子这病可能治好?”
张傲秋面色迟疑了一下,说道:“治当然可以治好,只是太过麻烦,而且持续时间也很长久。”
赵元怀听张傲秋说能治好,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小先生,只要能治好,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一切都按小先生的要求办。”
说完转头向林管家打了个眼色,林管家心领神会地走过来,掏出一叠银票,对张傲秋说道:“这是我家老爷一点小小心意,请小先生笑纳。”
张傲秋揉揉太阳穴,对林管家手上的银票看都不看,疲倦地说道:“近日给云公子诊病,劳神太狠,我现在想休息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跟我家药童谈就可以了。”
说完直接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林管家见张傲秋确是脸色疲惫,而且也感激刚才张傲秋在赵元怀面前替他说好话,对张傲秋的举动也不以为意,转身将银票递给阿漓,笑着说道:“阿漓姑娘,你看……。”
阿漓接过银票,当着其他人的面数了数,然后说道:“我家先生给云公子治病的事情,大家伙也是知道的,那病确实太过耗神,本来我家先生是不想这么早就开始接别家生意的,只是因为林管家他们都已付了预约金,我怕耽搁太久,不好跟林管家他们交代,所以今天早上逼着我家先生过来的。”
林管家想起早上张傲秋说的被逼无奈的话,冲赵元怀点了点头。
阿漓望着张傲秋接着说道:“贵公子这病,我家先生看了,虽然能治好,但也很耗神,这五千两银票只能治疗……。”
张傲秋右手食指在椅背上轻轻点了一下,阿漓看了接着为难地说道:“这五千两银票实在是连治疗半次的费用都不到啊。”
赵元怀大吃一惊,吃吃地说道:“阿漓姑娘,这五千两连治疗半次的费用都不到?”
阿漓苦着脸说道:“赵老爷,您不知道,我家先生每次耗神太厉害后,都要服用补神的药丸,配置这药丸的药材实在是太贵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赵元怀转头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张傲秋,咬了咬牙问道:“那到底需要多少诊金才能治疗一次?”
阿漓面露委屈地说道:“我们也是看林管家一片诚心,而且当天又是第一个付的预约金,而且还是自己掏的腰包,所以……。”
说着犹豫了一下,又咬了咬牙齿,下定决心说道:“这样吧,赵老爷,就一万两治疗一次,这已经是看在林管家一片诚心的份上,要是再少,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赵元怀看了看林管家,断然说道:“好,就一万两一次。不过,这总共需要治疗多少次了?”
阿漓眼睛自然地瞟向张傲秋,只见张傲秋右手食指连点三下,遂说道:“像贵公子这种病症,起码需要治疗六次。”
赵元怀脸上肥肉颤抖了几下,看了看旁边的夫人,赵夫人也是一脸肉痛地表情,但一想到赵家后续香火,也豁了出去,说道:“好,就六万两,只是这诊金如何支付?”
阿漓说道:“我们是不先收诊金的,等治疗一次后,病人自己感到有效果后,再收诊金。”
赵元怀松了口气,说道:“阿漓姑娘这话有理,那就按阿漓姑娘你说的办,只是不知小先生什么时候开始诊病?”
阿漓笑了笑,上前走了几步,来到张傲秋跟前,轻轻一推张傲秋,嘴上叫道:“先生,先生。”
张傲秋装着被惊醒的样子,睁开双眼问道:“怎么了?”
阿漓说道:“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还行的话,赵公子等着先生诊病了。”
张傲秋又揉了揉太阳穴,表情痛苦地说道:“那好吧,就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