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四合院里好好休整了三天,这三天张傲秋一直在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最关键的是,虽然有了明确的目标,但却没有这三派的切确消息,俗话说军情第一,况且临花城也是一座大城,三人虽然已入住了临花城,但对周围的环境也不太熟悉,而且七杀教、天邪宗及不净宗对他们三人来说犹如一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万一有所不慎,遭到对方的反噬,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于是三人商定,由张傲秋及紫陌两人每天出去,假装闲逛,借闲逛之际掌握地形,做好被攻击的各种反应及预备几条逃走路线,顺带打探消息。
第四日,张傲秋跟紫陌两人开始出去晃悠,以四合院为中心,一圈一圈的慢慢扩大范围,到了晚上,再将沿途的各条路线及重要建筑做好标记绘制成图,期间两人故意在各大酒楼及茶馆逗留,期待能在这些地方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十几日过后,两人将行走的半径扩大到十里范围,但两人想要听到的消息却没有打探到一丝一毫。
这日午后,两人在一家路边茶棚喝茶,紫陌探过身来,小声说道:“秋哥,再往外走就要出城了,地形我们已经查探的差不多了,这其他的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张傲秋沉默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远处天边乌沉沉的云头,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几天是要下雪了啊。”
一边说一边用指头轻轻敲着桌面,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本来在他心里面早就认定这三派在各大城镇肯定有他们的据点,因为越是大的门派,开支越大,就像无极刀宗,虽然隐蔽在莽山之中,但在外面依样有自己的商铺及往来生意,只是这些做得更加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已。
但七杀教、天邪宗及不净宗这三派完全不像刀宗,他们已经雄霸东南了,根本不需要隐蔽,应该是各种场所林立才对,而现在自己两人转悠了十多天了,本地的一些小帮小派都知道了不少,这三派的情况却一点都打探不到,这全然不合道理。
张傲秋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正要拉紫陌一起离开,突然身形一震,轻轻推了把紫陌,紫陌顺着张傲秋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对面米店走出两个白衣女子,这两个女子虽是重纱遮面,但身材却是好的不得了,让人一见难忘。
其后跟着三个青衣男子,均是腰挂长刀,脸上煞气重重,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人物。
路人一开始还惊讶前面两位女子的傲人身材,均是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但一看到后面三个青衣男子,均又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避开他们的眼神,生怕被他们看见。
张傲秋向紫陌看了一眼,紫陌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均是在山上长大,打小就跟野兽打交道,虽然只是玩乐居多,但一身隐秘跟踪的技巧却是炉火纯青。这一对望,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茶棚,先由紫陌在前面远远地吊着,跟到一段路程后,再由张傲秋接替。
期间两人不断变换身上着装,装扮成各式人等,但这样交替了三四次后,两人均感到有点黔驴技穷,因为毕竟只有两个人,再怎么更换形象,身上穿的衣服只有这几件,所幸前面五人警惕性不是很高,虽有回头查探,但也是一看就过,根本没有注意后面会有人跟踪在打他们的注意。
渐渐地一路来到离水边,前面五人到码头上了一条小船,两人不敢从水路再跟下去,只是在岸边远远地望着。
这时紫陌一指前面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张傲秋心领神会,打了个手势,紫陌遂自己迈步向酒楼走去,装着要进餐的样子,在三楼要了张临窗的位置,刚刚坐好,隔窗隐隐看见那膄小舟靠近一膄在离水河道中间停靠的大船。
紫陌要了酒菜,小吃了一会,就让店家把剩下的包了起来,晃悠着离开了酒楼。张傲秋站在远处看见紫陌离开,知道他已经查探到了目标,也不管他,朝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晃的真正开始逛起街来。
等张傲秋从后院翻墙进去后,紫陌早就到了家,阿漓将紫陌带回来的酒菜热了热,摆在桌上正等着张傲秋。
张傲秋进的屋来,紫陌跟阿漓两人望了他一眼。
“看到了?”张傲秋坐到桌边,拿起筷子问道。
“嗯。”紫陌答道:“他们最后到了停靠在离水中间的一艘大船边。这艘船全身乌黑,相当的大,到了一看就知道。”
“我说怎么在城镇里找不到他们的据点了,原来是隐藏在船上。”张傲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那三个青衣男子是天邪宗的人,那么前面的两个白衣女子一定就是不净宗的妖女。
他们先前出来的那间米店或许是他们的秘密接头点,但也可能真只是一间普通的米店,这条线索以后再查,不可打草惊蛇,但是这艘大船么……。”
紫陌闻言立即兴奋地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动手?”
他本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就敢往天邪宗把守的阴阳山里闯了。
“动手是不能的。我们连那船上有什么人都不知道,真要动手,怕是羊入虎口,不过查探查探却是有可能的。”
张傲秋望着紫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两个人跟踪他们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这五人的警惕性并不高,这是其一;
其二,他们还有这么大一艘船停在离水河中间,临花城是座大城,在码头上停靠的船只不说有千艘,几百艘也是有的,这么大一艘船停在河道中间,肯定给其他的船带来很大的不便,如若只是一艘普通人家的船,可能早就被临花城的执法者给扣留或是赶走了,而这艘船却能堂而皇之地停留在那里。
根据这两点我先来假设一下:第一,七杀教、天邪宗及不净宗雄霸东南,按道理说应该是可以在临花城里横着走的,但这几十天我们不但没有看到他们开设的场所,也很少发现在街上有这样明显的青衣人或身材好的不得了的白衣女子,这说明至少在临花城有股势力是不惧怕这三派联合的,甚至可以相互抗衡。
而那艘大黑船又能堂而皇之地停留在那里,那么双方应该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出现。临花城的这股势力允许这一教二宗的出现,但是不允许他们大张旗鼓的发展。
这一教二宗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大的势力不可能放弃临花城而不经营,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通过本地帮派来做生意,这些小帮派在明,而他们隐藏在暗,既不违反那种默契,又能获得巨大利益,这样一来,他们先前出来的米店就很有可疑。
如果我这前面两点猜测的是对的,我们在跟踪他们的时候,虽然几经变装,也够小心,跟踪技术也很好,但并不是没有破绽,只要对方有足够的人手,想要发现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们没有这么做,说明一是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行色匆匆,来不及顾及其他。
二是他们根本不怕其他人能对他们怎样,就算是被跟踪到了大船上,也毫不顾忌。这可能是这两中情况中的一个,也可能是两者均有。
第二,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么大一艘船停在离水河道中间,而不是停靠在码头边了?
停靠在河道中间,可以随时起锚,北上或是南下均可,如果停在码头边,这么大一艘船,辗转腾罗极不方便,遇到袭击就可能是船毁人亡,这种情况说明他们在害怕什么,而在临花城能够发动这样的攻击的,除了守城的军队,那些个小帮小派是远远不够看的,这么看来,那个能跟他们势力相抗衡的一方就完全可以呼之欲出了。
这双方达成的默契可能只是口头上的,而且很不牢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好好利用这层厉害关系。”
“可是我们也是见不得光的人,再说了,我们就算是要联合城守的军队,就凭我们几个,人家也不会相信我们啊?”阿漓在旁边问道。
张傲秋看了阿漓一眼接着分析道:“我们是见不得光的人,但这种情况只是针对七杀教、天邪宗及不净宗而言,对于城守方面则不是。至于我们跟他们有什么利益相同点,这个还要慢慢摸索。报仇是件大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查探那艘大船?”紫陌问道。
“如果想要接近那艘大船,只能是通过水路。不过要是坐小艇过去的话,可能还没接近就被发现了,所以我们只能泅水过去。”张傲秋分析道,接着问紫陌道:“你会水么?”
紫陌摇摇头说道:“我还从来没有下过水了。”
“我也是。看来我们要先好好练习练习了。只不过不知道这艘船还要停靠几天才走?”张傲秋说道。
紫陌一听立即哆嗦一声问道:“练习游泳?在哪里练习?”
张傲秋见了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在离水河中了,难道在家里的澡盆子里啊?”
“可是……,现在好像是冬天咧。”
张傲秋看着他幽幽地说道:“怎么,你是怕冷还是怕水,还是两者都怕?阿漓啊,你看紫陌他怕水又怕冷啊。”
紫陌一听到张傲秋喊阿漓,心里就打哆嗦,转头一看阿漓冰冷的眼神,心里更是一慌,连声说道:“谁说我怕了,我什么时候怕了,想当年……。”
张傲秋却是一把打断他道:“好了,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我们就今晚开始练习。”
“啊?今晚就开始啊?”紫陌惨嚎一声,可怜的眼神望着张傲秋,欲语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