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不理他,转头问道:“是在这里易容,还是到了地再易容?”
夜无霜撅着嘴巴道:“那易容的东西敷在脸上,难受的要死,我才不要了。还是等快到了以后在易容吧。”
张傲秋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到了原先那家客栈,张傲秋跟夜无霜又变回了一对富贵小夫妻,紫陌还是一副管家模样,至于郝天舒,就在外面守候两大袋阴阳石了。
紫陌一摇三晃地走了进去,拍了拍柜台道:“老掌柜的。”
掌柜抬头一看,打了个哈哈连连鞠躬道:“原来是您们三位啊,不知这次可还顺利?”
紫陌道:“托掌柜的福,一切还都顺利。”
掌柜的哈着腰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三位贵客这次是住店了还是直接取您们留下的马车?”
紫陌道:“先住一晚,选三间上房,收拾干净点,然后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上一桌。”
掌柜的哈腰应道:“好咧。小二,还不快点去准备?”
紫陌接着道:“掌柜的,你跟我去看看我那马,看有没有细心照料,要是照料的好,银子少不了你一分,要是瘦了,哼哼。”
掌柜的连连摆手道:“贵客说笑了。小老儿这虽然是间小店,但也是金字招牌,客官交代的事情重来就没有没办好的。”
紫陌呵呵笑道:“掌柜的先别吹,看看就知道了。”
晚餐还是在大厅用餐,张傲秋几人依旧坐以前那张桌子。
紫陌夹了一大块卤牛肉,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嘴里含糊地说道:“这些天一直吃干粮,淡得老子嘴里都没味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吃吃,要把这几天的都补回来,哈。”
吃了一半,紫陌抬头四周看了看道:“今日人不多啊。”
眼光瞟到身后的一张桌子,突然神色凝重地“咦”了一声。
夜无霜看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于是奇怪地问道:“阿陌,怎么了?那张桌子有什么不对么?”
紫陌又看了看那张桌子,皱眉想了半天才转过头来道:“桌子到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得时候,那张桌子上坐的一男一女?”
紫陌这一说,张傲秋立即想起,那个男子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易容,而且还让他到岭南张家去看看,现在听紫陌这么一说,立即来了兴趣,伸过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紫陌低声道:“我们跟那些死域人大战一场后,你跟老铁昏迷不醒,霜儿又回去搬救兵,我在高处禁戒,这其中来了一个黄衣女子。”
接着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我当时将我认识的女子一一想了一遍,但没有一个跟她一样的,现在无意中看到后面那张桌子,才突然想起,那个黄衣女子就是我们那天遇到的那人。”
夜无霜道:“阿陌,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紫陌摇摇头,自信地说道:“绝对不会错,就是她。”
张傲秋想了想,皱着眉头道:“若是按你说的,那黄衣女子应该是跟踪那些死域人,只是那些死域人行踪隐蔽,为了不泄露消息,不惜将那村里人全部杀死,那女子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夜无霜分析道:“会不会是碰巧了?”
紫陌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她进入那处位置,行踪隐蔽,但目的明确,在她进来之前,我已经将那里收拾了一遍,要是有什么破绽,那也是要很认真才会发现,若是碰巧,她不会来回查探现场。”
张傲秋道:“若她真是跟踪那些死域人而来,那她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这个黄衣女子到底是谁?”
紫陌道:“会不会是死域人?”
张傲秋摇摇头,右手在桌上轻轻点了点道:“绝对不是,若她是死域人,她那时候也不知道那些死域人被我们干掉了,应该是直接进入才对,但她如此大费周章,应该是在隐藏自己的行踪,从这点看,她绝不会是死域人。”
夜无霜道:“若她不是死域人,但她有知道这些死域人的行踪,很明显这些死域人过来,肯定是要跟一教二宗的人接头,难不成她是一教二宗的人?”
张傲秋点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但这里还有点蹊跷,若她是一教二宗安排的接头人,也应该是直接进入,完全没有必要隐藏行踪,就算是要隐藏行踪,那也应该是发现现场不对时才有可能。”
紫陌将当时的情形有过了一遍,正了正身子道:“会不会那女子是打入一教二宗的奸细了?”
夜无霜闻言不满地说道:“若她真是你说的那样,这‘奸细’两个字说的也太不好听了。”
紫陌笑道:“霜儿,我就是那意思,没有贬低她的想法。”
张傲秋道:“紫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那女子生性冷漠,不易接触,不过现在想接触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下次要是还遇见她,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免得惹不必要的误会。”
第二日一早,四人就开始赶路,张傲秋跟紫陌两人坐在前面当马夫,郝天舒跟夜无霜还有那两包阴阳石则放在马车里,好在当时选的这马车够大,不然还真有点装不下。
走了半日,张傲秋突然听到马车后方传来一串密集的马蹄声,紫陌将马车赶到路边,张傲秋伸头一望,后面当头一骑正是临花城二镇守云二。
当即大声招呼道:“原来是云二哥,真是好巧啊。”
云二听见有人叫他,声音还很熟悉,遂一提马缰,马儿缓步下来,走到近前,云二望着张傲秋疑惑道:“请恕云某眼拙,好像没有见过几位。”
张傲秋跟紫陌对望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易容,这才想起,连忙道:“云二哥,是我,我是张傲秋,旁边的是紫陌。”
云二又看了两眼道:“原来是小先生跟陌兄弟。”
接着下马走了过来,仔细地在两人脸上看了一会道:“你们这易容还真是不错,就算我这么近地细看,也只能看出些轮廓,要不是跟两位熟识,还真不敢确认,看来这易容之人,可真是个中高手啊。”
张傲秋打个哈哈道:“什么高手,马马虎虎了。”
接着又问道:“云二哥不在临花城镇守,怎么跑这里来了?”
云二一听黯然道:“上次小先生开了个药房,其他的药草我们都已经找到,只是独缺七彩仙兰,后来我们多方打听,说是雪灵芝有其八九成的药效,正好连云城堡有一株从黑月林采回的雪灵芝,我们得到消息,义父就让我过来讨要。”
张傲秋一听想起了这事,心里有鬼,老脸一红,幸好外面有易容物挡着,看了看云二表情,试探着问道:“看二哥表情,这好像是没有讨到?”
云二摊摊手道:“也不是没有讨到,只是连云城堡的堡主一直在外,下面的人又做不得主,我跟兄弟们在那里等了好些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又心忧城里的事情,所以就留书一封,先行回去了。”
张傲秋安慰道:“二哥不用着急,等这次回去后,我再给云公子看看,云公子本就好了七七八八,这长时间了,兴许已经好了也说不定。”
云二拱拱手道:“那真是要麻烦小先生了。”
张傲秋大手一摆道:“二哥真是当我是外人了,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云二笑着点点头,看了看马车调侃道:“二哥看你这马车轮迹很深啊,可是装了什么好货?”
张傲秋“嗯”了一声,装着神秘道:“二哥有所不知,兄弟到这里导了点阴阳石,准备运回去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云二疑惑道:“小先生卖阴阳石做什么?这个虽然是暴利,但风险也大,一不小心就可能财货两空。”
张傲秋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办法了?二哥也知道,我那宅子大是大了些,但年后还要招些丫头家丁的,这以后开销大得很,不搞点外快不行啊。”
云二闻言哑然失笑道:“小先生真是会说笑话,以小先生的医术,在临花城还怕养不起一个宅子么?”
张傲秋道:“说是这么说,但也不是每天都有人来看病,咱们这做大夫的,也不能盼着别人生病吧?再说了,二哥你也知道,有好多穷人家,我们都是不收诊金,而且药也是免费的,这里面开销也很大啊。”
云二点点头道:“青天堂的义举让人佩服。这次偶遇,正好我们一起回去。”
张傲秋一听心头一喜,他正愁怎么进城,现在有了云二这块招牌,一切都好说了,当即拱手道:“那是正好,我们还担心这一路会遇到什么劫匪了,现在有云二哥在,那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我们这马车走的慢了些,不知会不会耽搁云二哥正事?”
云二道:“有什么耽误的,我就当在连云城堡多住了几日。不过这一路虽然偏僻,但是劫匪应该是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