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和灵儿相互依偎,渐渐睡去。这一觉李阳睡的很沉,自从进入烈火皇遗迹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他的精神完全放松,他的意识沉静在灵台之中。这时,久违的天人合一境界降临,再一次,天、地、肉身、灵魂,完全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这一次,他感觉完全融入到了天地之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
当李阳进入天人合一境界的时候,灵儿缓缓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来,她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不过看到李阳脸上神情安宁时,还是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施展了秘术,燃烧了本来就不多是寿元,抚慰李阳的灵魂,让他安静下来。她虽然不知道如何让李阳走出走火入魔,可是她知道,只有让李阳安静下来,心沉下来,才有机会走出走火入魔。
灵儿的付出没有白费,李阳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灵魂通达,悟性爆棚。他正在思考自己的得失,正在思考化解心中郁结之气的方法。而灵儿默默地守在一旁,为他护法。
天人合一的境界中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一直在思考,却不知身边的环境发生巨变,一枚枚星辰浮现,将他包围。
许久,他才醒来,突然看到眼前无尽星河,心中大惊,“这是天河观想法!我怎么来这儿了,我不是在思考化解郁结之气的办法吗?”
这是一片熟悉的星河,是天河观想法里面的世界,当初他领悟杀戮地窍时曾来过一次,杀戮各大星辰,最终领悟杀戮奥义,并开启了杀戮地窍。
正当李阳感觉怪异之时,突然心有所感,一枚巨大的星辰正在向他靠近,这颗星辰上有他熟悉的气息,那是杀戮的气息,浓烈的仿佛炼狱一般。
“杀戮、嗜血!我终于明白了,因为我的杀戮奥义领悟太浅,所以才无法化解体内的郁结之气。熔岩灵兽的怨气也是杀气,这是对我杀戮奥义最大的养料。可惜我的领悟太浅,所以过犹不及,才会走火入魔。只要我将杀戮奥义领悟更深,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李阳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进入了杀戮星辰。果然是一座炼狱般的杀戮星辰,里面无数生灵,见面就杀,有人类也有灵兽,每个生灵的眼中都满含杀气。这里面没有七情六欲,只有一个字“杀”。
李阳的出现并没有改变什么,相反,那些遇到李阳的生灵甚至更疯狂。这些都是比较弱小的生灵,论实力也仅仅相当于武士而已。可是他们悍不畏死,潮水般涌向李阳。
李阳向来是杀伐果断的人,可是这次他犹豫了,他心软了。这些人和灵兽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如此不顾生死的冲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死吗?李阳相信,无论是人还是灵兽,他们的本性都是喜生恶死的。
李阳能够感觉到浓烈的怨气,他体内已经聚集了太多的怨气,再不能随意出手,如果怨气再聚集一点,他就真的彻底走火入魔,无法自拔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炼化这些怨气,将这些怨气融入到自己的杀戮奥义之中。然而,他的杀戮奥义太浅了,一成不到,只能说是刚刚触及,又怎么可能炼化体内的怨气呢?所以他需要继续杀戮,从杀戮中领悟杀戮奥义,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种办法。
这是个死循环,似乎无论出手与否,面对他的似乎都是怨气入体。他没有轻易出手,这时,他静静的坐下来,闭上了双眼,全身布罡,任由生灵在身上撕咬。虽然都是蝼蚁,可是蝼蚁多了也能杀死大象。
李阳的灵魂守在灵台,可是,此刻的灵台上方有一团黑气,让灵台难以清明。这团黑气便是长期积累下来的怨气了,如果不把这些怨气抹除,最终会被怨气占领灵台,那样的话,他的灵魂将会永远沉沦与怨气之中,就像这星辰中的生灵,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李阳的杀戮地窍已经开启,杀戮奥义爆发,被他引入灵台,希望能够暂时克制那团怨气。因为杀戮奥义的出现,那团怨气开始躁动起来。他很清楚,这事需要慢慢来。
虽然杀戮奥义能够克制怨气,可是怨气太重,而杀戮奥义太浅,所以短时间内效果不是很明显。这时,灵台上方的怨气中有一条黑线正与杀戮奥义连接,看上去像是在相互争斗,其实李阳很清楚,这时杀戮奥义在炼化怨气,将其融为自己的一部分,这个过程很慢,几乎对一大团怨气没有什么影响。
时间流逝,外界已经过去了十天,而李阳一直静静盘坐,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灵儿守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动静,犹如一尊玉雕。十天的时间很短,可是对于处于天人合一境界中李阳来说却是极其漫长的,仿佛过去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李阳的内劲耗尽,在无数生灵的噬咬下,已经变成一副骨架,不过他的本源却紧密相连,并没有因此而断绝。十年的时间,他的杀戮奥义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已经达到了两成。灵台之上,那团怨气已经所剩无几,元气之上,杀戮奥义形成一团血红的云朵,将其镇压。
“所有怨气,融为我体!”灵台上突然响起惊雷般的声音,仅有的怨气瞬间被震散。与此同时,杀戮奥义形成的血云往下一压,顷刻将其吞噬。
终于大功告成了,十年时间,如果不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他真的要花费实实在在的十年。这时,杀戮星辰中的李阳全身一震,整整噬咬他的生灵全部震死,方圆百丈,没有生命。与此同时,血肉正在骨架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没一会儿,便彻底恢复了原貌。
“因为仇恨,所以才会有怨气。或许我的到来被视为入侵,所以他们才对我产生仇恨吧!我不是佛祖 ,我不会度化,你们既然仇恨我,那就用你们自己的鲜血去洗刷吧。我送你们往生,希望来世不要再有仇恨,不要再有怨气。”
一瞬间,李阳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这是他杀戮奥义所化,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宝剑飞起,密密麻麻,往前横推。一个个生灵失去了什么,怨气遮蔽了天空,可是,很快这些怨气便被李阳的杀戮奥义吞噬,成为奥义的一部分。
他曾在此领悟了杀戮的真谛,乃是守护。可是他现在又领悟到了,守护的真谛是消除仇恨和怨气。然而如何消除仇恨和怨气呢?佛有佛法,道有道法,而李阳的办法就是杀戮。将所有的怨气让他一人承担,让所有的仇恨让他一人承受。
十天的杀戮,外围被清空,所杀生灵,数以千万计。他没有就此停手,向中间杀去。又十天,中间被清空,他依然不停手,向最深处进发。他要屠尽杀戮星辰,让这颗星辰再也不需要仇恨和怨气。
李阳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杀戮奥义凝聚的杀气似乎要冲破星辰的天空,他已经化身杀戮的魔王,就连星辰上只知杀戮的生灵们都惧怕了。而他的眼睛却充满神采,并没有被杀戮蒙蔽。
如果有人站着星辰之外俯视整座星辰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原本一片赤红,充满血腥的星球,此刻大半已经天朗气清。更为奇怪的是,那些被李阳斩杀的生灵们有活了过来,不过他们已经没有仇恨,没有了怨气,生活一片祥和。
第三个十天过去,李阳已经杀遍整座星辰,唯独剩下最核心的区域。李阳能够感觉到让人心悸的仇恨和怨气从里面迸发出来,难以想象,到底多么深的仇恨和怨气,几乎化为实质,让人能够触摸得到。
李阳没有出手,可是他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全身赤红如血,眼中满是仇恨,身上杀气凝聚成型,将星辰的天空刺破。而另一人,全身漆黑如墨,浓烈的怨气竟然能够影响到人的情绪,让人意志难以自控。
李阳的眉头深皱,因为眼前的两人竟然与自己长相完全一样,除了身上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外,找不到其他不同的地方。
看着面前两个自己,李阳突然豁然开朗,“仇恨和怨气,这是杀戮的两大原罪。哈哈哈……我这找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终于让我找到了。”
李阳突然感觉醍醐灌顶,灵魂通透,杀戮奥义的领悟飙升,直接突破三成,达到小成。于此同时,他的杀戮地窍开始猛烈跳动起来,不一会儿,元气狂涌,杀戮地窍炼窍完成,成就杀戮天窍。至此,他所开元窍,全部为天窍。
大战瞬间爆发,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战斗,而且对手竟然是两个自己。李阳双手断云枪,心剑在头顶盘旋,杀戮奥义全面爆发,杀气爆棚。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战斗力达到了巅峰,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强大,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