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将小玉私闯南天门的处理结果整理成奏章,亲自在朝会上一字一句地向玉帝念了出来,让玉帝以及众神听得胆战心惊,歧阳宫也将医档附于奏折中递交给玉帝作为旁证,此事算完满了结。
“陛下,司法天神先前奏请的招贤一事,四司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发布招贤榜了!”凤霖出列向玉帝奏明。
话音刚落,职官就将奏章放到了玉帝面前,玉帝在上面做下批注后命职官交还给凤霖,说道:“招贤榜文由司法神殿拟定,欲界女神从旁监督,时限三月!”
“小神遵旨!”凤霖和杨戬同时出列答道。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陛下有旨,退——朝!”职官在玉帝的示意下,高声唱道。
招贤一事终于付诸实施,司法神殿的一举一动仍旧备受关注,凤霖虽掌管欲界,但身兼司法考核司主事之职,她与杨戬商定,依据四司职责各自兼职一司主事,如此一来四司也只有外事司与司法考核司职位空虚,既便于处理事务,又避免新旧天条过渡期间权力过于分散,等到新天条实施日渐成熟之时再提拔能者担任。
“三公主,凤霖宫来了一位仙子,说有要事求见公主!”司法神殿外的侍卫来到凤霖办公的地方通报。
凤霖的眉毛微微一挑,为了招贤之事,她这一整天都在司法神殿办公,曾告诉雪奴之前吩咐她办的事若有结果就第一时间到这里来,便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侍卫应声退下。杨戬这才放下手中的朱笔起身对凤霖说道:“公主,时辰已晚,今日公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让杨戬处理好了。”
“有劳司法天神了!”凤霖毫不客气地道了声谢。
凤霖很久没有欣赏过天界的夜景了,想到凤霖宫中无数夜明珠散发出的光明,她索性叫停了天马伫立云端,倒不是在欣赏夜幕下的天界,而是问了一句:“查的怎么样了?”
“主人,雪奴在人间调查之时发现女娲族处理的那些死去的凡人尸体不太正常,女娲族地处南疆,通常人死之后大多会选择火化,一部分会水葬,还有一些会将尸体放入棺椁置于悬崖峭壁中,但小神却发现那些悬棺空空如也。”雪奴应声答道。
“看来,此次人间发生的变故,跟那些空了的悬棺有关系了!”凤霖暗自思忖道。
雪奴也说出了自己一路以来埋在心里的话:“雪奴以为,这些事看上去似与女娲族,与天廷修改天条有关,实际上,可能也与刘沉香撕毁地府生死簿有关!”
又是生死簿!表面看来,一切矛头都指向它,看来,这件事背后肯定大有蹊跷。
“地府的生死薄一旦损毁很难再修复,那些凡人便与当年孙悟空划去寿命的猿猴类动物那般老而不死,死而魂游三界无所归处。”凤霖面色凝重,“是刘家村那些老而不死之人打那些棺椁中的尸体的注意!”
“人间遭此劫难实属魔怪作乱,死伤者受此灾难难免心生怨愤,有能力将死难者置于悬棺安葬的非富即贵,且难免没有正值壮年者,为了重生,借尸还魂也不无可能。”雪奴大胆猜测道。
“在调查的时候,这些都有谁知晓?可有其他发现?”凤霖追问道。
雪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些除了主人与雪奴之外,无任何人知晓!不过主人,雪奴路经梅山的时候发现犬王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蒙恪办的事情有进展了吗?”凤霖又问,直接转移了话题。
这下雪奴没有再回答,而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凤霖深吸了口气,理了理宽大的衣袖,一声不吭地坐回马车,天马立刻长啸一声直奔凤霖宫。
一路上,凤霖反复回忆着雪奴带回来的消息,刘家村那些村民虽然能长生不死,但生死簿损毁不足一年,老而不死的后果尚未给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女娲族处理的尸体不太可能会与他们有关,那么那些尸体究竟去哪儿呢?
会与母后下凡有关吗?不!不可能!凤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王母此次下凡历练不但普渡大神不知道,就连玉帝也不得而知。凤霖深知王母的行事风格,没有完全的准备,她不会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的。静则明,明则虚,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而她察觉到的事情是她也无能为力的?
“主人,凤霖宫到了!”雪奴的声音打断了凤霖的思索。
雪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凤霖走下马车,还没迈步就又看到侍女官馥瑜快步迎了上来,她向凤霖行了礼,恭敬地说道:“公主,大公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龙吉一动不动地坐在前厅,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立刻站了起来,看到凤霖回来,龙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凤霖,你总算回来了!”龙吉上前去紧握住凤霖的双手说道。
看到龙吉的笑容,凤霖倍感亲切,心里存了好多话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回以微笑。
“让大姐久等了!”凤霖拉着龙吉的手坐下来,笑着说道,“原本应该是妹妹前去探望姐姐才对,如今是本末倒置了!”
“自家姐妹说这些做什么?”龙吉假装嗔怒,转而又说道,“本来四妹她们打算挑个日子好好在一起聚一下为你接风洗尘,可我想着,如今二妹奉命下凡陪伴母后,八妹尚在昆仑面壁,姐妹不能团聚不如不聚,如今你又公务繁忙,便劝说她们打消了这个想法!”
“大姐做得对!”凤霖肯定了龙吉的做法,“不过,听馥瑜说大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你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龙吉抿嘴一笑,坐直了身体,给凤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面前才说道:“没错!我此番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而且也只有三妹你有办法!”
从龙吉直呼凤霖到改口为三妹,凤霖便已猜到了几分,脱口说道:“大姐是要我在赦免名册上加上八公主的名字?”
“我知道这个要求会让你为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龙吉皱着眉头说道,“二妹已经下凡了,现在天廷正是用人之际,瑶池总管一职至关重要,八妹自幼跟在母后身边长大,一直由母后亲手管教,由她掌管瑶池再合适不过,如果错过此次大赦,恐怕她真的就要在昆仑山面壁终生了!”
凤霖从没有见过八公主,只是从小金乌的口中知道有她的存在,她之所以会被罚终生面壁,除了触犯思凡的天条之外,还有她试图帮着杨戬隐瞒其任职司法天神期间办理的一些案卷的真相,让王母在玉帝面前失了颜面,惹怒了他们。
想到这里,凤霖端起茶杯来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茶叶沫子,浅啜了一口说道:“大姐如何断定我一定会答应?我曾听十皇兄提过八公主的事情,当年她可是心甘情愿接受惩罚的?我可以在大赦的名册上加上她的名字,若到时候她不愿回天廷,那又该如何?”
“她不会不答应的!”龙吉立刻说道,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强烈,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的意思是,八妹心思缜密,聪慧过人,说不定还会成为三妹你的得力助手呢!”
凤霖没有立刻作出回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放下茶杯笑道:“大姐所言有理!不过大赦的名册是由司法天神拟定,我需与他商议一番才好做出决定,过场,总是要走一走的!”
“我明白!”龙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