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香似做了一场噩梦,随后又睡了香甜的一觉,待她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在松软的床上。外面的日光不能像自己的秀芳闺那样,完全照进室内,他辨得出此处是一个被人精心设计过的洞厅。在前面的洞口处,一人正手持酒葫芦,坐在山洞边畅快的饮酒。
清香的身子被迷香弄得上有些发软,他勉强撑身起来,看了看正在品酒之人,微微含笑道:“原来是你,你没走?”
那人道:“我从未离开。”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还会有谁?”
清香不解地问道:“是谁欲害我?”喝酒人起身来至清香的床边坐下,此人正是燕双飞。他牵起清香的手,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香腕上该有只豹子的标记。”清香有些疑惑的点头。
燕双飞接着道:“来行刺你的人,他的手腕上则有之狼的标记,你说他会是谁呢?”
清香欲再次撑身起来,不料身上两处箭伤又开始做痛,她难以坐身起来,遂又缓缓躺下身去,毫不疑惑地道:“果真是潘琪。”
燕双飞起身离床,点头道:“就是潘琪。”接着燕双飞一指这洞厅又道:“不过这洞厅也是潘琪与嫂夫人幽欢的所在,倒是他为我们提供了休息之所。”
清香青黛微锁,不解地问道:“我为何要躲藏于此,今时去找大哥理论,揭露潘琪罪行,除此大患岂不正好?”
燕双飞摇头叹道:“而今山雨已来,潘琪已然先发制人,我猜想此山中一部分人马已在潘琪掌控之中,如果当堂对质,双方必起干戈,到时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再者,如今我二人藏于此山中,已在山寨巡视范围之外,离开潘琪的视线,我们在暗,他在明,反倒叫他心有疑患,不知我们下步棋该往哪走,如此潘琪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说完燕双飞轻抚了一下自家胸襟,嗞!一声鸣叫,那雪貂调皮的自他怀中探出头来,燕双飞微笑着抚摸着它的小脑袋,雪貂显得格外乖顺。
清香见燕双飞胸有成竹的样子,亦对此充满了信心,暗想:“也罢,量一个潘琪在空想山起不了太大波澜!”
寒风乍起,洞口轻舞一阵飞雪。一位容貌秀丽,一身灵气,二十出头的姑娘,手里捏着一枝梅花轻快悠闲地走进洞中。
“梦姐姐原来你受伤了,快让灵珠看看你伤的重不重!”这女子便是自称自己是天山来客的公孙灵珠。她一见清香便喧嚷起来。
珠儿捏着手中的梅花嗅了嗅,欲戴在燕双飞头上,忽又道:“你又脏又臭的,插在你头上倒脏了我的花,不过你得先替我保管此花。”说着将花还是塞在燕双飞手里。转回身,珠儿对梦清香道:“梦姐姐,西岭的梅花真是美丽,不过大鹏鸟是在这里和我分手的,我要在此等候大鹏鸟回来,带我回去。”
清香一直都觉得珠儿有些神神叨叨的,今天听她说话自己彻底被他搞晕了。不过还好,这小姑娘倒是不记仇,上次自己用剑威胁她,她今日反倒好心地来问候自己,这让清香在惭愧中又带着一丝欣慰。
燕双飞将梅花摆弄在手中,又敲了敲雪貂的脑袋,小家伙立刻钻回自己怀中。继而他又看了看灵珠,笑道:“珠儿原是想翻墙到山寨的,后又恐被山中弟子发现,我于外面游赏时便将他带至此人迹罕至的洞中。”
不觉得燕双飞又想起那夜在此山顶发现的那只奇大无比的大鸟,他诚信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大鹏鸟就在此地出现过,相信有一天它会回来的,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燕双飞接着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不过传说中大鹏鸟绝云气,负青天。那日我看到的那只是不是比传说中要小了点。”灵珠笑道:“在此山中落,当然要变小了,不然的话,此处无地容他。我家鸟儿若扶风而起,自可遮天蔽日。”
燕双飞听罢释然地再次点头,道:“这点简单的道理其实我也该早想到。”
燕双飞一语才了,却见在梦清香疑惑的眼神中,灵珠已掀开清香那沾满血渍的衣襟,露出如雪般的肌肤。两处箭伤,一在肩头,一在腹部。见珠儿轻轻咬破中指,于指端上挤出两滴鲜血,滴在清香的伤处,只须臾功夫,燕双飞却见清香身上的两处箭伤神奇地愈合了,居然不留一点的疤痕。而且清香身上再无半点痛楚。
一时燕双飞与清香二人都十分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位大眼睛的姑娘,她毫不在意,正用嘴允吸着自己刚刚咬破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