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笛声消退,庆风楼内又恢复了平静。
三人来到底层楼内,正见楼下一人年过四旬,生的虎目蚕眉,率领一群弟子正于楼下寻问众人:“是谁在此鸣笛作怪,蛊惑人心?”
众人躬身回道:“禀城主,适才只闻笛声,并未见吹笛之人!”原来此人便是仙城的主人梦千寻。
梦千寻道:“近日五绝堂蠢蠢欲动,冰姬与黑鬼已现身骚扰,还望众乡邻多加小心,共御外敌。”说完令派了几名弟子留守庆风楼。自家带弟子出城巡看。
燕双飞见此叹道:“旭日山庄管辖之地果然仁义有加,怪不得八方义士竞相投奔。”燕双飞三人复安坐于酒桌旁,品茶闲谈。斯时窗外的冷雨已渐入滂沱之势,楼中客人纷纷吃罢酒菜,或踏雨归家,或上楼休宿,酒楼下只剩燕双飞三人,店小二趴在柜台上小憩。
黄昏时候,楼檐雨珠成线。
燕双飞起身看了看窗外雨,谓竺节道:“竺弟,来日吾便带汝前去旭日山庄,一睹豪侠雕老庄主风采,到时更可展弟胸中抱负,不知弟可准备好了吗?”竺节道:“若大哥推荐功成,吾当尽忠于旭日,不遗余力,诚候斯时久矣。”
燕双飞见竺节信心十足,笑道:“如此看来,吾弟离鹏程之期不远矣。真可喜可贺!”竺节无奈摇头愧叹。
斯时燕双飞亦摇头凝思,竺节忙问道:”大哥心中还有何疑虑,若为竺节之事为难,竺节问心有愧,兄尚不必如此劳神!”燕双飞闻听饮下一杯清茶,并不作答,依旧含笑摇头,竺节一时不解。
苑秋荷明眸升华,问道:“燕大哥该不会是为那白日里的的笛声而虑吧?”燕双飞欣然赴笑,道:“正是!”秋荷疑惑地道:“不知是何人有如此神通,能走出这超凡的仙乐?”
竺节思忖了一时叹道:“说来也怪,这笛声我倒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说完竺节在窗前踱步,又思了一时,忽地开口道:“记起来了,我见过吹笛的女子!”
一语令燕双飞感到无限惊奇,燕双飞惊问道:“在何处见过此人?”
竺节忙道:“燕兄忘记了,当日残崖之上救我之时,在山峰之上所立的青衣女子,正是鸣笛之人。”竺节又道:“她定是位绝世高手,不然如何能登临那样的险峰?”
“原来是她!”燕双飞自叹道:“只怕绝顶高手亦难登临那峰,更何况她去的如此神奇!”说话时燕双飞又联想起那日残崖上的一幕,于是他便把蓝海湖龙女的传说结合到一起,他怀疑那个传说很可能是真的 。”
“太祖母真的见过那鸣笛龙女吗?”燕双飞看了看苑秋荷问道。苑秋荷点头。竺节也许没有耳闻那个传说,不知所以。而苑秋荷却明白燕双飞心中所想。
“小二哥,上酒来!”三人正谈话时,酒楼中已多了一位客人——一位手持玉笛的青衣女子正坐在临窗的酒桌旁,店小二跑过来端上酒菜,口中又道:“客官,您真有雅兴,下这么大雨还来此饮酒,真多谢您地本店的捧识。”说着店伙计躬身致谢。青衣女子回谢。
此时,窗外大雨如注。
燕双飞三人谁都不知晓这青衣女子是何时进屋的,又是如何进屋的?竺节一见这青衣女子仙秀风华,生有不世灵姿,更兼那眼角隐含的淡淡的清愁,不觉问道:“前辈,是你吗?”竺节认得她便是适才所言那残崖上的女子。
“年轻人,又见面了!”竺节现在潦倒邋遢的装扮,起码要在四十开外,而青衣女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而已,却出口称竺节年轻人,分明是以长辈的口吻在和竺节讲话。竺节更有些不解的是自己这身装束,只燕双飞知晓自己是那个残崖上落难的竺节,不知这青衣女子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呢?
竺节心存疑惑地问道:“前辈,你——你认得我吗?”青衣女子淡淡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人虽变,而它却不会变!”竺节听言赞叹道:“前辈真神人也!”
一旁燕双飞并没有在意二人的对话,倒是好奇青衣女子是如何进屋的,何以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声迹影痕,更令其不可思议的是他惊视青衣女子出现的同时,更见其青衣软净丝滑,楼外大雨哗然,她如何未被淋湿滴雨,就连她的春云乌发,惊视其玉颜之上亦未见半点雨渍。他身畔只有笛,没有伞。
凡尘世事,从不令燕双飞疑虑冥思,从不让他嗔目惊视,而今天,他却惊异了好久。
苑秋荷亦用神奇的目光发现了其中蹊跷。
“青山不老,碧水长流,不想今日再见前辈,晚生幸甚!”燕双飞拱手向青衣女子施礼。不知晓为何,青衣女子比燕双飞长不了几岁,而燕双飞却情不自禁地同竺节一样,称呼她前辈。
女子含笑点头,谓燕双飞道:“过来坐。”于是四人同桌而坐。店小二继续添酒上菜。
青衣女子看了看燕双飞,微微含笑,欣赏地问道:“适才因何那般惊视于我?”
她并没有留心观察,但她身边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神觉。
一时间燕双飞变得有些木讷,他感觉青衣女子除了一身神秘外,更给他高高在上的尊仪,不经意的颦眉烁目间,她洞穿一切。甚至他怀疑自己的武功如何他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