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连串的叫好声不绝于耳。
一处繁花的街市,一群看客围着一卖艺女子正连连喝彩。看那卖艺女子除生得容貌过人外,更练得一套好刀法,但看他俏迎朝霞,动娇姿健舞白刃更显出江湖女儿飒爽英姿、风流洒脱之情。
此女子见围观人看得兴起,自家更为卖力起来,动身跃上身旁早已置好的绳索之上,绳索悬空约七尺有余,女子就在那悬于半空的绳索上娴熟献艺,一时间霞趁倩影秀,刀掠秋霜香,自如胜初。旁观人鼓掌喝彩声层迭不休。时时有人将散碎银两扔于地上的铜盘中,以资赏此女子的精湛伸手。
女子的绳刀绝技练罢多时,便飞身形下到场中,向周围人拱手致谢道:“小女子苑秋荷初来贵地,多蒙众乡亲怜爱,在下感激不尽。”周围人等尚有夸赞苑秋荷武艺不凡者,亦有赞其貌美者迭续贯耳,苑秋荷殷勤献礼。
待谢过众人,苑秋荷拾起地上的钱盘,欲收拾银物不想忽被一人伸手拦住。苑秋荷细看那人年纪尚轻,与自家相仿,生得其貌不扬,一脸的淫邪之气。在其旁另跟着一年过四旬的白胖和尚,脸上哪里有四大皆空,一心清静之态。在胖和尚身边亦站着一年过四旬之人,此人形容高瘦,颌下一缕山羊胡,一双鹰眼正锐视着自家,此二人身后又拥簇着十几名大汉,皆有傲浮凌人之象。
苑秋荷一见便知此系谁家浪荡贼子带着一群鹰犬出来滋事,怎好与其计较太多。便对那年轻人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年轻人手拿折扇,淫笑了一阵,问苑秋荷道:“美人可知此系何地?”
苑秋荷道:“初来贵地,仓促之间并不曾问讯福地贵名。”
那年青人笑道:“不知者不怪,待本公子慢慢告诉与你。”此人边说边不怀好意地不住打量苑秋荷。与此同时四周围观人等像见了瘟神一样,匆匆地散了看去。
且听那年青人接着道:“此地名曰:‘问柳街,系云雾堂晏风尘管辖,本公子乃宴堂主之子宴朗是也。”
苑秋荷闻言干脆道:“我与宴公子并无恩怨,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宴朗又阴笑道:“果真是新来乍到,不懂本地规矩,但凡在我问柳街摆摊开铺者,那个不按时向我宴朗缴纳地租及看门钱饷,否则他们买卖生意是做不成的。”说着宴朗伸手向苑秋荷的银盘中拾起一锭碎银,抛向空中,复又接住。
苑秋荷此时才知晓宴朗这地头蛇要做什么,不觉气上心来,正欲开口,宴朗复抢言道:“不过美人今天却大不必如此,本公子岂会在乎你这几个辛苦钱。”宴朗又接着问道:“不知姑娘芳龄几何?”
“二十有五”。苑秋荷道。
宴朗一拍大腿笑道:“正合适,宴某今年长你一岁,做一对欢喜鸳鸯岂不正好,我的卧榻之侧,正可容美人安眠呢!”
言罢宴朗开怀大笑。身后那一群爪牙也跟着鬼哭狼嚎地笑了起来。那鹰眼人尖声尖气地道:“问柳街正是我们少主寻花问柳之地,今日我主看上了你的身子,乃是姑娘的福气,可不要错失良机呀!”
苑秋荷听闻玉面喷火,立凤目道:“无耻!”说着转身避走。宴朗却一手按住苑秋荷的肩头,苑秋荷愤臂搏开,扬手将令手银盘挥扬过去,宴朗缩身退出五尺之地,以扇挡住飞来的碎银,口中道:“哪里走,本公子今日要定你了!”说话时飞身而出,摆扇直取苑秋荷。
苑秋荷抽刀在手,起身回迎。一派刀光闪过,宴朗手中的折扇已破碎的四处飘零,只余半截残柄握于手中,宴朗不忿地将残扇甩在一边,徒手再战苑秋荷,不数招险些被拦腰斩伤,仓皇退回众人身边。
宴朗怒吼道:“誓擒获此女子!”
身后十几名大汉听令挥刀狂袭苑秋荷,但见到光走出,惨叫应随,转瞬间十几名大汉都倒在血泊中。
苑秋荷横刀傲立于众贼身前。宴朗身边鹰眼的山羊胡尖声道:“雕虫小计而矣!”
说着飞身而出,口中又道:“试试我的魔浪天爪!”话音落时,人已逼近苑秋荷。看他身形堪瘦,施展起绝技却显得凶狠刁酸,霸气十足。虽其手中无剑,但那一双枯瘦的双爪,却比铁器更具威力,搏挡得苑秋荷手中剑嗡嗡作响,而每次被格挡之时,苑秋荷都觉得震颤臂膀,手腕发麻,二十几招光景,苑秋荷败痕皆露。
一旁宴朗得意地裂嘴笑道:“今日本公子要好好品一下这美人有多辣?又多野?”
转眼间人影飘逸,二人又斗罢十余招,苑秋荷已无力再接架山羊胡的魔浪天爪,躲闪腾挪之际,已被魔浪天爪占了天机,那山羊胡一爪袭自家面门而来,苑秋荷躲闪不及,挺刀相接,一刀正刺中山羊胡掌心,非但未伤他分毫,自家却被他的爪力袭得倒退,无暇抽身。
当此际山羊胡敌刀之手忽地收回,飞身形腾另只手再袭苑秋荷面门而来,慌乱时秋荷出掌相接,正被那枯瘦的魔爪缚住,竹枝般的手指抓得秋荷一阵痛麻,继而骨头好似欲裂开一般。
剧痛之下,秋荷横刀试斩那魔爪,欲解被缚的左臂,与此同时更努力地退身挣脱,两相用力之下,秋荷的左臂又是一阵剧痛,山羊胡的魔爪终于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