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开始。”水中月喃喃着。
“嗯。”
当日出完全结束时,天地恢复了一片昼白。秋明枫拿出一个锦盒,神秘道:“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水中月嘴里两个音还没吐完,就突然伸手想要抢那个盒子,奈何秋明枫手一扬,水中月的偷袭就以失败告终。
“什么嘛,没偷到。”水中月撅着嘴,道。
“嘿嘿,咱们都是修士,面对这种偷袭最基本的反正还是有的,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水中月好奇问到。
“你猜。”
“告诉我啦,人家猜不出嘛!”水中月摇着秋明枫的手臂,撒娇道。
秋明枫浑身发麻,道:“行了行了,你这样感觉好恶心,就别学那些乖乖女撒娇了。”
“什么?!”水中月怒了。
“好啦,好啦。我打开吧。”秋明枫连忙道,转移水中月的注意力。效果还不错,水中月马上收起了那个吓人的表情,好奇的把臻首凑了过来。
秋明枫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露出放在里面的一支发簪,正是秋明枫几天前用冰雕磨而成的那支凤首簪。
秋明枫笑笑,道:“时间紧迫,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至少不至于就被人打碎。”
水中月眼睛有点酸涩,忍住没让眼泪掉出来,轻声“嗯”了一句,接过了锦盒。
“你先戴着吧,我也不太会炼宝,以后我会想办法做得更好的。”秋明枫又道。
“嗯。”水中月再次嗯了声,千语凝于喉,却难说。
“来,我帮你戴上。”秋明枫拿出锦盒里的发簪对水中月道。
水中月侧着身子,将满头青丝展现在秋明枫眼前。低着的头难以看出什么情绪,但紧握的秀拳却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发簪,戴上就得把头发盘起。盘发,那是妇人的打扮,只有出嫁从夫的女人才会在洞房后作这种打扮。秋明枫帮她戴上发簪就是一种无声的承诺,同样的,她的顺从也代表了她的态度。就在这个地方,日出之时,少年少女终于在无声中,定下了一生的承诺。
轻轻解开水中月系起的双马尾辫,满天的青丝便在风地轻抚下飘扬。秋明枫颤抖地抓住她的秀发,笨拙地将它盘起。毕竟秋明枫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前也没看过,所以做得很不好,几次都只能重新开始。而水中月只是静静的背对秋明枫坐着,不催不讽,任他一次次抓起自己的秀发。
“好了!”几次之后,秋明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挥手,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法术,在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面冰镜。
“看看,还不错吧。”秋明枫扶着水中月的香肩,道。
水中月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阵发呆。
很多女子都曾憧憬过自己以为人妇的模样,今天水中月终于盘起了头发,擦上了发簪,自然是一阵复杂的心绪。
“好看。”
秋明枫又仔细看了看,不满道:“是很漂亮,可是这个样子让人感觉很没有活力啊。”
水中月白了他一眼,道:“相夫教子才是人妇的正职,这种打扮当然没有活力。”
秋明枫从后面搂着水中月,柔声道:“我才不要你变成那个样子,以后嫁给我,你还是那个调皮的水中月。”
水中月的眼睛变得通红,轻声道:“你真好!”
“嘻嘻,所以啊,感谢你能遇到我吧。”
“刚想夸你几句,你就变回原型了。”水中月破涕为笑,唾了一口秋明枫。
“我们回去吧,至少在今天,我要这种打扮,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水中月依偎在秋明枫怀里,道。
“嗯,走吧。”
然后秋明枫就带着水中月回到了洛清宫。
从后山之地,重新踏进洛清宫,两人有些奇怪,因为这里两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弟子。又走了段路,才看到几个人,忙走上前去问情况。
“怎么了,这位师妹,发生了什么,为何四处人这么少?”水中月问到。
这位女弟子看了眼水中月,笑着道:“师姐是出去刚回来吧。现在紫家紫风和方纱华师姐正在斗法台切磋呢,其他同门大多去观战了。”
“原来如此,多谢师妹相告了。”水中月答谢道。
“呵呵,不过是张开嘴而已,这有什么。师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打扰几位师妹了。”水中月对那女弟子说完,就转头对秋明枫道,“枫,我们也去看看吧。”
“嗯。”
秋明枫在洛清宫也算待了些时日,对于斗法台这种重要的地方还是知道的。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斗法台。
斗法台很大,方圆二里的面积。而在斗法台外,有不少的映象珠。映象珠,是一个房屋大小的珠子,会将斗法台里面的场景在珠子里映射出来,方便别的人观看。
此时,斗法台外面的八颗映像珠外面围满了人,好在这里除了长老不能御空而立,倒也能看到映象珠。
“已经打了啊。”水中月看着映象珠内的画面,道。
“我们来得有点晚嘛……呃,怎么回事?”秋明枫原本还正常说话,待看清里面,顿时错愕不已。
水中月也很古怪地道:“驭风怎么在里面?”
“我也奇怪啊。”秋明枫摊手道。
只见映象珠里面,驭风在他们旁边用那双金黄色的瞳孔看着他们战斗。
“算了,别管他了。我们看看他们怎么打。”
“嗯。”
两人将视线投向战斗。紫风身前悬着一把剑,剑身泛着紫霞,紫风身上的那件衣服表面也有光华流转,似乎也是件了不得的法宝。而上空之中,一把扇子正发出阵阵紫光,不断击向方纱华。
另一边的方纱华身形不断闪动,在场中留下了不少残影。
“千拢沙!”方纱华轻喝一声,原本在场中的那些残影竟然有不少动了起来,朝紫风而去。
紫风见状双手掐决,上空的扇子一阵嗡鸣,紧接着一阵紫光闪过,在斗法台出现了一座座恢宏殿宇。
“洞天法宝?”水中月看了一愣。
“应该不是吧。洞天法宝一般的通灵大能都用不起,他紫风再怎么重要也没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的地步。应该是灵域一样的东西。”秋明枫道。
“灵域?”
“嗯,灵域。当修士达到通灵境,便有可能领悟这种神通。灵域可以幻化出对自己有利的场景,一般都会对对手造成压制,对自己起到增幅的作用。不过这种东西用蛮力是可以打破的。”
“哦。”
两人注意力又回到了场中,却见方纱华视那些殿宇为无物,直接前冲,而当她撞上殿宇时却直接穿了过去,毫无阻碍。
“喏,我说了是幻化了吧。虽说是幻化,不过方纱华在里面待久了那些分身一样的东西肯定会消散。”
回到场中,紫风双手掐决,身体化作一阵紫气,从众多方纱华之间穿过。同时,那些方纱华的身形也变淡了些,只有本尊无变化。
躲开方纱华的包围,紫风再次掐决,身前悬浮着剑表面流转了一个个紫色符文。
“斩!”紫风低喝一句,身前的那柄剑猛然向方纱华暴露出的本尊刺去。
而方纱华那边,却见方纱华纤手挥动,无数光点在她挥动间弥漫,转眼间布满了方纱华周身大概三丈。
“嗞~”那柄剑刺在方纱华周边,发出怪响,剑的速度也变得迟缓,就像处于什么东西里面一样。表面的符文也疯狂流动着。
方纱华周身的那些光点在剑身流动的符文下,在快速减少,同时,剑身的符文也越加暗淡。
“敕!”在剑身符文全部暗淡时,紫风又喝一声,剑便飞了回去。
此时,方纱华周围的光点也几乎消耗殆尽了,方纱华本人不断娇喘着。
“灵域的作用体现出来了。”秋明枫道。
“方师姐会输?”水中月问到。
“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秋明枫白了她一眼。
两人在场中又交战了数个回合,紫风依旧神采奕奕,而方纱华已经有力竭的迹象,那些分身已经全部消失了。
“方姑娘,认输吧,在这个灵域里你不会是我的对手的。”紫风与方纱华相对而立,道。
方纱华却只是讥讽一句,道:“紫大少爷,不过是依仗一件法宝而已,有什么好嚣张。今天,本姑娘就让你知道,就算你有宝物在身,依旧不值一提。”
说完,方纱华便没有动作,而紫风却是随意施法,满场乱打乱跑。
“怎么回事?”水中月不解道。
“从一开始那些就不是影子。我猜方纱华真正的手段是针对人神魂的。这应该是一种高明的幻术,那些像分身一样的东西不是在灵域的压力下散的,而是她借助灵域的掩护自行将其散开,在不知不觉中,将灵力笼罩了场地。如今,她已经借助这样灵力彻底影响了紫风的意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紫风陷入了方纱华为他制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