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满一室,如火在焚,天边云光缭绕,那难得一见的火烧云让人迷醉,上官籣枫斜倚在窗边,对着云层发呆。
梁华瑾靠在门扉,眼里,只有映在一片霞光中的她。
眼前这份画卷般的景象,若是能就这么看一辈子,似乎,是种不可奢求的幸福吧……
复杂地笑着摇摇头,他迈步过去,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籣枫,竹内樱子失踪了。”
她转过头,满脸诧异地看着他,“失踪了?”
“叔叔派了人去那栋别墅,没找到她,”他将手中的袋子递出,“这是他们拍的照和一些初步的检验结果。”
接过袋子,她看了看里面的照片,眉间微蹙,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道:“门锁不是撬开的,难道樱子身上还有钥匙?我记得咱俩把她全身都搜了个遍,所有的钥匙和能开门的东西都拿走了啊。”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
“你是说……”她挑眉看向他,思索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那个屋子,”垂下眼眸,他平静地道,“我们可能漏掉了某个角落。”
轻轻叹了口气,上官籣枫再次将目光投向布满霞光的天边,“华瑾,为什么我这次……正常来说,竹内樱子跑掉了,我应该很着急的对吧,可是现在……我……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从学长失踪的时候开始,心里好像就有个声音,一直想告诉我什么似的。”
看着她皱眉咬唇的模样,梁华瑾并未接话,细细思索着。
整件事发生得太慢,却也又太快——为什么她在英国时不动手,而非要等来到他们的地盘呢?除非她认为这里比呆了几年的英国还有把握。其次,看推理社众人平日里的言谈,似乎无论是父母亲戚,或者他们自己,都没有出国的经历,既然这样,竹内樱子的动机又是什么?两日内,把所有人都杀了,而且尸体的处理,又那么地干净利落。若不是梁游严在,他们就算想报案,也没有尸体证实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确实是案件,而并非是他们的恶作剧。
等等……
梁华瑾蓦地抬头,把上官籣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你说,会不会竹内樱子之前碰到过中国人?”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抬眼看向她,“一般来讲,尖端恐惧症应该是受了很大刺激才会得上的病症,玲子说她失踪过,会不会是中间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然后那个犯人和我们推理社的人有关?”
“我也想过……”
她的话被开门声打断,两人转向风尘仆仆的梁游严,他严肃的表情告诉他们,又有坏消息了。
对两个孩子分别点点头,这个刑侦队大队长以极平静的语调开口,“竹内玲子也失踪了。”
并未感到任何吃惊,两人各叹了口气,对视着露出苦笑。
似乎早预料到他们会有这一系列反应,梁游严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抬眸去看那喝水的人,上官籣枫突然皱起了眉。梁游严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回眸投去目光询问。上官籣枫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又多了一丝疑惑,刚才在水桶的倒影里,她熟悉的梁叔,脸上分明闪过了一丝歉意的苦笑。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梁游严有事瞒着他们?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又投向梁华瑾,他正低头翻看着桌上的塑料夹。
梁游严靠在桌角,手里端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高耸的眉目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墙上的地图上,却总是时不时扫向窗边的两人,似在踌躇着什么。
又过了一阵,上官籣枫实在受不了屋怪异的气氛,揉揉额角吐了口气,却见梁华瑾正看着自己。见他指了指梁游严,打了个手势,上官籣枫点点头,深呼吸之后道:“梁叔,有事就说吧,是不是上头不让我们俩再参与了?”
“叔叔,如果我们让你为难了,我们再另想别的办法就是,你这么闷着不说话,我们看着也着急啊。”
梁游严不语,好像没听到一般,仍旧对着地图发呆,梁华瑾扔下手里的夹子,皱眉喊道:“您之前告诉过我,无论什么事都会有商量的余地,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就要说出来,也许你没有办法的事,大家一起商量就能想出解决的方法。还是说,您不信任我和籣枫?”
梁游严转身,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他们,掏出烟点上一支,经他吞吐几次后,面积不大的屋子里已然满是烟雾,上官籣枫惯性地皱了眉,回手将窗子拉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