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噌地一下跳到门边,拉开门的瞬间看到客厅里所有人抬起了头,确定只是他出来了的时候,她们似乎松了口气。除了那个惹人厌的汤姆·布莱克仍旧靠在窗边,雕像似的动也不动。
“出什么事了?”
上官籣枫听到梁华瑾惺忪的声音这么问道,突然感觉鼻子里微酸上涌。
自己最近怎么变得这么脆弱?
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她平静地看向已经走下楼梯的人,“学姐在试胆的时候失踪了,竹内樱子……”
她不知要怎么形容,只得用眼睛示意地看向瘫软在沙发上的可人儿。
一只大花瓶立在楼梯口,刚刚恰巧挡住了梁华瑾的视线,所以他并未注意到沙发上有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竹内樱子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心与不安,转头看向汤姆,却发现天边已然泛白,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瞬间,梁华瑾慌了神,愣愣地看向轻抚着竹内樱子的上官籣枫。半饷,他嘴角弯起难看的弧度,用力蹭了蹭鼻尖,吐出一口闷气才迈步走向沙发。
这一切落入那双宝蓝色的眼中,引得主人轻轻拧了眉,下一秒却又恢复了如水的平静。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竹内樱子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过,林紫星和上官籣枫劝说大家先下山去,回去再想办法,否则呆在山上可能会更危险。
几个人进了车库,繆芯晗检查一番之后庆幸车子机能完好,也没有任何被改装的痕迹。
下了山,繆芯晗开车径直到了市医院。
医生在给竹内樱子做检查,上官籣枫左想右想都觉得不放心,便叫了汤姆来到走廊里。
“我请求你给蓝斯家里通个电话。”
跟出来的梁华瑾听到她简单而直接的话不由一愣,依上官籣枫的个性,怎么会这么直接?抬眼,却正巧撞上了她投来的目光。
“华瑾,我们需要帮助。”
又是简单直接的解释,她难道被这冰山传染了?
他挑眉看向汤姆,痞气十足地冷笑一声,“他的帮助?”
“没错,因为布莱克是唯一一个不在场证明可信的人。”
他拧眉,唯一一个?这么说他们昨晚在一起!
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为了避免过会儿独处时“窒息而亡”她决定先对他讲述昨晚的一切经历。
不料,旁边的人摇着手指先发制人,“我们确实有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也因此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所以她会找我协助,一点都不奇怪。”
上官籣枫听到这番话,回神后脑子里最先出现的一句话就是,她死定了。
“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办,布莱克,我们先走了!”
看来在他面前说话只能越描越黑,上官籣枫当机立断,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将梁华瑾快速拖离汤姆的视线,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被拖者的表情。
直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她才停了下来,抓着他的手在微微用力后逐渐松开,却在指尖即将分离时被他猛地抓紧。
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之后,他又怕被误会,在耳边柔声道:“我不怪你,是该怪我自己。”
“是,谁让你和繆芯晗打那种赌的!”
“不是……总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
听着耳畔的低语,她心中疑惑连连,不是?难道华瑾说的不是昨晚的事?还有其它事吗?
“华瑾,你……”
感觉在她身后的手重重地收紧,她意识到什么,压下心中的好奇,将头靠在他肩上。
这次,换我等你。
半饷,他放松了手臂,“籣枫……”
“我知道,”为了不让他尴尬,她立刻出声打断道,“我相信你,就像你在秦家时一样。”
蹭了蹭鼻子,他笑出了声,“遇到你,真好。”
她却看到他的眼圈有些发红,看向窗外,转移话题道:“现在,我们必须先找到彼得尔斯、学长和师玉玉,我觉得他们两个很可能也出事了。”
思索再三,他决定问出来,“为什么你觉得布莱克可以排除?当时你的脚受伤了,也许他可以用某种方法,在千里之外做点什么,或者有同谋。”
“你说的对,但是要找彼得尔斯,我们就需要一个人来帮忙,竹内玲子现在整个人都在她妹妹那儿,她不能去想其它的。退一步来想,我们也必须选择相信布莱克,因为我本人就是他的不在场证人,况且我们现在没理由怀疑他。”
梁华瑾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为什么要是他。”
“华瑾,”她皱起眉,直视着他的眼眸,“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也对我有信心点,那天你说过的,你是我上官籣枫的男朋友。那么现在,我以你女朋友的名义要求你,梁华瑾,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事情要一件件办,如果你烦恼的那件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就给我说出来!我们不是神仙,就算再怎么心有灵犀,我也不可能完全知道你在想什么。”
已到正午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给两人披上了同样的金衣。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胸腔里升腾起一种名为感激的气息,心里的阴霾被暂时逼退,脸上的笑容便重新将暖阳比了下去。
“这才是我的梁华瑾!”见他终于恢复了精神,她抬手给了他肩上一拳,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华瑾,我知道你是那种把苦水全部埋在肚子里的人,但我想跟你分享的,起码以后,很多事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恩。”抬手抚上她的发,他的眸中被坚定填满,“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