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花倾城停止了摇晃千子墨的身体,抬起头喃喃自语道:“对了,她可以帮师父把毒吸出来。”是她,都怪她,若不是她,师父就不会中毒,颤抖的唇瓣替千子墨吸起了毒,一下又一下,带着无尽的自责。
织雨幻梦看着花倾城疯了一般替白衣男子吸毒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你疯了吗?没听到我说这是幻欲之毒?你是想跟你师父一起死吗?”花倾城圆眼怒睁瞪了她一眼继续埋头苦吸。织雨幻梦被花倾城瞪的一阵毛骨悚然,她的举动着实把她惊呆了,她没想到过花倾城对千子墨用情居然到入了髓,几乎透过了骨,看着花倾城努力的想要救“千子墨”织雨幻梦不知道是该可怜同情她还是该笑她愚昧不知,居然傻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碧月金麟剑直抵着花倾城的眉心,冷声道:“恨我吗?心痛吗?那就拿起你的剑替你师父报仇啊!”
花倾城早已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任何事物,她的眼里现在只有千子墨,再看不到任何的人或事,她只想把他的毒赶快的吸出来,她的师父那么好,那么仙资桌桌宛如谪仙,怎么会让小小的六欲毒打倒,怎么会让情欲毒给控制,不,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怪她,若不是她,师父就不会一连中俩次毒,师父,城儿求求你快起来啊!师父你快起来啊……花倾城顿时又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无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千子墨,声声凄厉如泣,只是她本是无泪之人,哪怕再悲伤也流不下一滴泪。
织雨幻梦见着如此执着的花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状的叹息一声:“唉~我其实只想杀千子墨的的,唉~罢了,事到如今反正你也活不成了,不如我就送你一程。”
妖媚的脸流露出杀意的快感,碧月金鳞剑往前直刺向花倾城的眉心。
花倾城一心只顾着替“千子墨”吸毒,危险来临她视若无睹的不闪也不避。师父都死了,她还活的干什么?死,对她来说也许就是解脱。凄凉一笑,内心如是的想着。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和千子墨一起命丧于此时,却听到“乓”的一下,清音一发,再一看,织雨幻梦的碧月金鳞剑竟然被弹了开去。
接着,一人从那残缺不全的一个地方处飞临而入,白衣翩然,恍若谪仙,只是,白衣人居然又是千子墨。
千子墨见花倾城此刻正抱着一个银色的精致的小瓶子不知在喝着什么,犹如借酒消愁的人们,一口接着一口的痛饮着,鲜血不断地从她的嘴角跃跃流出,她喝多少,就会流出多少的血,这让他着实惊了一下,厉声吼道:“城儿!”白色的衣袖一甩,瞬间将那银色的瓶子打翻在地。
千子墨如画的眉毛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几乎快要拧成了一条绳子:“看来,孤陌阡有所动作了。”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碰上扶摇君仙和织雨幻梦,还被扶摇君仙给摆了一道,织雨幻梦本就靠幻术杀人,通过人的梦境来控制对方,而这幻境又是用幻梦珠化而出,他虽心能感应到她,却久久找不到入口进来,又一方面在担心扶摇君仙会跟孤陌阡连手,到时候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遂是急得方寸大乱。
花倾城手中的银色小瓶从手里滑脱,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傻傻的问道:“怎么又有一个师父?
”
千子墨从未见过她如此呆滞绝望的眼神,心头蓦然一疼,双臂环绕住她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如同哄着婴孩儿一般:“没事了,没事了……”。
花倾城挣脱出他双臂的禁锢中,身子微微往后仰去,颤抖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再伸手去摸脚边中了毒的那个千子墨,却见那已然碎做点点光晕。
“师……师父……”她呢喃两声,猛的喷出一口黑血来,摊倒在了千子墨的怀里,瞬间不醒人事。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喜悦的不能言语,太好了,她的师父还活着,她不是扫把星,没有将师父害死,真是太好了……她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漆黑的唇瓣让她显得格外妖异。
千子墨心中又是蓦然一疼,眼神里闪过前所未有得慌乱,他却不知,扶起花倾城的神子,就要运功替她吸毒。
花倾城眉头因痛苦而紧紧的皱在一起,她能感觉得到师父在替她吸毒,不停地摇着头,用力推拒着千子墨,想要挣脱他的禁锢:“这样师父也会很危险,不!她不要,她不要师父有危险,一点也不要。”
气若游丝道:“师……师父,不、不可以的,这是、是六欲之毒,你、你解不了的。”边说边用力的推拒着千子墨,只是她因为毒发的原因,始终睁不开眼,明明意识是如此的清晰,但就是睁不开眼,力气也仿佛被抽空,这让她前所未有的气急与恐慌。
千子墨哪里会管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唯一的小徒弟中了毒,他必须得负责救,执着的二话不说将她抓了回来,点了穴道,手指轻点她眉心,将她的毒尽数吸了出来。
千子墨紧皱着如画的眉:“她居然中毒如此之深,仅凭她的道行,再迟疑个半刻,性命恐怕也会堪忧。”
千子墨的执着绝对和花倾城有得一拼,不愧是师徒,都是为了对方傻到连命都不要,只是不同的事千子墨道行高深,又加用手指吸,只要他及时用内息封锁住全身的各大经脉,不让毒素漫步全身,只聚集到手指上,若他无情无欲那么幻欲之毒短时间就不会发作。
织雨幻梦默不做声的站在一旁,她断然不会提醒千子墨,如果提醒了他,放虎归山后再想杀千子墨就难上加难了,今天刚好一箭双雕,他和花倾城一个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