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珠珠落玉盘
“既是有适合魂晶生长的环境,也不见得就有魂晶。”越洪插话道。
“这个将军大可以放心,两年前还有冥玉紫魂晶从易京城流出,可以判定就是偃谷所产。”延维目光笃定。
“如此珍稀之物,想必定有凶物守护,获取怕是不易。”青田子略有所思。
“道兄所虑甚是,据说此处有两大凶物守护,一具千年青毛古尸和一只冥狱厉鬼,极为难缠,没有克制的法宝,轻易不可接近。”
“此事还需慎重处置,我们还是一起见过东王,再做区处。”
众人来到偏殿,一同见过东王,讨论一番,都觉得易京乃十分凶险之地,除了偃谷的凶兽,还有皇族古家的打压、新崛起的卫家虎视眈眈,的确需要做万全准备。
东王越彪听了众人的意见后,略做沉思便对延长老笑道:“延长老,连日来为我东王府奔波,辛苦了。”言罢便吩咐王府管家送延长老去客房休息。
延维心知这东王是要与下属商议,也不再客气,便与姬拓、雨姜二人返回客房。
“幽月岛可有消息?”越彪眉头微皱。
“自从上次传讯回来,已逾半月,按约定最迟三日内必有消息。”青田子躬身答道。
“大哥,要不我带人出海接应下?”越洪建议。
“四将军,不必着急。我们派出了三百雪狮卫,还有两位丹武强者十数位晶武随从,如此阵容在东州简直说横行无阻,更别说幽月岛的妖兽了。”谢晋急辩道。
“如三日内再无消息,青田长老,可向那个人传讯。”越彪道。
“如此一来,他的存在就不再是秘密了。”青田子提醒。
“无妨,只要能确保家族子弟安然无恙,这点代价是值得的。再过两个月就是祭祖大典,今年各郡缴纳的捐礼是否齐全?”
“各郡缴纳的捐礼数量是不差,只是成色比往年差很多。”
“那向皇朝上贡的贡礼呢?”
“自从镇东王古青就国以来,直接从东州划走三个郡,加之又有五郡暗中与卫家勾结,他们上缴的贡礼和捐礼一样,多是以次充好,剩余五郡上缴贡礼则是量足而质优。”
“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了!”越彪的脸色一如千年寒冰,听完后一拳打在案上。
“大哥息怒,我看当务之急还是以修好护府大阵为重。”越洪谏言。
越彪压下心头怒火,请来了大长老,几人又秘密商议了半天。
东王府,南院内。黄昏,斜阳的余晖毫不吝惜地洒在东墙上,墙上一只黑鸦驻足,时而梳理一下羽毛。
一位精心打扮的贵妇人,斜倚在雕栏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院中的牡丹花圃,口中讷讷道:“难道他在外面有了新欢……”。
“将军!您回来了?夫人候你一整天了。”青玉的声音刚落地,却惊醒了沉思的妇人。
那妇人正是越云的母亲姬玉娥,不见越洪还好,一见他又是愁云堆上额头。
“玉儿,怎么了?谁惹你了?”越洪陪着笑脸,紧步走上前去,挤到那妇人身旁。
“你都回来好些天了,也不关心关心一下云儿……”姬玉娥一脸埋怨地看着越洪。
越洪又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怎么会忘了枫儿、云儿,还有你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串鸟形玉坠,姬玉娥脸上的怨气顿时消散净尽。“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礼物。”
“算你还有点良心!”
“玉儿,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说着一把将之搂进怀中,抱着进屋内。
“大白天的,干什么呀!”
“我得好好补偿补偿你,我的好玉儿!”
青玉见状也是掩口胡卢而笑,转身关上院门,守在门口。
自从越云差点被夺舍,越云便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起初,东王分派了四个雪狮卫队中好手护卫安全,越云一旦出府,四人更是寸步不离,但对越云爱玩的天性来说,有时候人多了反而碍事,虽说有人前呼后拥,小公子爷的派头十足,总有一些不大爽利。
越云变着法子央求越母,越母终究拗不过,向东王传话,这才将越云的护卫减为两人。
吱呀一声,越云开门正准备去演武场。迎头看见父亲越洪站在院中,晨光将父亲的身影印在墙上,微风撩起了父亲身后的猩红披风,父亲似乎陷入了沉思。
越云轻轻地走过去,叫了声:“父亲!”
“小二子,听你母亲说,你也要像你哥哥一样,修炼武道?”越洪转过身询问。
“是的,我要保护娘亲。看,这是大伯奖给我的寒魄刀!”越云双手捧着刀给越洪看。
“哈哈,好样的!我就知道我们越家没有孬种!”越洪抽出刀来,翻看了几下,“可学了刀法?”
“没有,师父说还不到时候。”
“走,去演武场,父亲正好有礼物要送给你。”
越洪带着越云来到演武场,场边早立着一位将士,手牵一匹灰色马驹,越云见了飞奔而去。
越洪也紧步跟上,并先一步从将士手中接过缰绳,笑问越云“喜欢么?”
越云用力地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就是颜色不好看。”小马驹希律律,晃晃脑袋,似乎在抗议。
“你可别小瞧它,它可是神血宝马,日行千里,据说还可以腾云驾雾呢。当年父亲为了得到它费了很大力气呢。”
越云这才郑重地仔细打量起来,只见它浑身上下灰不溜丢,而鬃毛盖在额头处却有一小撮白色,全身匀称,四蹄光滑如金,双目炯炯似电。越云不由地更加欢喜。
“给他起个名字吧!”越洪摸着马背道。
越云挠头想了半天,“叫小灰吧!”
“好,就叫小灰!”
越云搂着小灰的脖子,想表示亲近,谁知小马驹并不领情,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热气,高扬着头避开了,似乎一脸的鄙夷,越云顿时心里失落不已。
越洪忙收紧缰绳,拍了拍小马驹的脖子,凑近马驹耳朵,低声说了两句。
小马驹又低下头,一阵犹豫之后,不大情愿地弯下脖颈。
这时,越洪抱起越云放在马背上,越云满脸疑惑:“父亲,你对它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