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赌注
一连几天，洛立惊讶地发现胖子食欲大涨，刚端上去没多久，胖子就嚷嚷着要吃下一顿。
不过每次见着胖子的时候，又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老实坐在那里看那本血族圣史，而是在房间内来回溜达，不时地从这里抽本书翻翻，从那里掏本册子看看。
说实话，胖子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看那本冗长沉闷的血族圣史。
“血族圣史？吃屎去吧！”胖子心中咒骂道，他想起自己未来的老婆死在他们手里，对血族的好感度就骤然下降到负数。
胖子并不知道血族魔宴同盟和密隐同盟的本质区别。
就算他知道了，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心上人儿死在谁的手里。
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至此胖子染上了一个毛病，只要一看到整版都是字的书，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肿痛。
差不多五天后，就在胖子都快将洛立都遗忘了的时候，青月来了。
她的脸色永远都是那么青白，神情也永远是那么冷淡。
“胖子，那本书看完了吗？”青月问道。
胖子一愣，下意识回答道“看完了，看完了。”
青月冷冷一笑，问道“胖子，既然看完了。你告诉我你对这血族历史的看法，说说你自己的看法！”
“看法？”
胖子这几天都把心思用在了吃上，他确实饿了，就看他脸上再次出现的褶肉，就知道这几天他有多勤奋。
看法没有，吃法倒是有无数种。
堆积着的眼珠子转了几转。
胖子突然变得正色了起来，说道“血族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千年，我看也就一段时期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摆出了一付不屑的样子。
“哦？说说。”
“很明显，其实对于血族来说，千年的圣战告诉出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也只有不多的人醒悟，就是那什么什么联盟定的六大诫律。如果都遵守这东西，恐怕也不会出现如此多的纷争，已经如此多的无辜人失去生命。”
这几句话说实话，倒是胖子深有感触的想法。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却正好说对了青月的心思。
“那六大诫律中，其实对于血族在这世界生存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避世。”青月点点头，轻轻回答道。
胖子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不过胖子你知道吗？这六大诫律表面上说，是对整个血族都存在着相同的约束能力，其实并不是那样。整个血族分裂成的魔宴同盟和密隐同盟，以及中立的氏族，有几个能真正遵守这其中的严律？连密隐同盟现在都已经出现的分歧，更别提那本来就反对的魔宴同盟。”青月轻轻叹道。
胖子的眼珠子又转了一圈，说道“利益，没有利益，谁会去遵守哪什么破诫律？”
青月突然转头看着胖子，紧紧盯着，似乎要看破胖子的五脏六腑，一直看到胖子整个的内心世界。
看得胖子有些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
“罗怀远，我想问问，如果在利益和正义之间，你会选择哪个？”她少有地称呼上了胖子的名字。
“我？我哪个都不会选。”胖子想了想，摇摇头“我只选我觉得正确的。”
青月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胖子竟会如此回答。
“那如果是要你在正义和利益中选择，如果正义让你失去什么，而利益又能让你得到极大的满足。那么你会选哪种？”青月并不死心，又问道。
胖子有些不耐烦了，咧着嘴嘟噜道“这种事情我还没碰到，你让我怎么选，等碰到了，自然我会选一种的。”
青月一窒，直到从胖子口中得不到答案，也就不再说了。
这是胖子突然想起自己的一件事情，问道“呃，青月，我在这血族圣史中看到血月起源的字样，那是什么样的一场战争。”
青月看着他，回答道“罗月川，你是不是问这血月起源和那东西有什么联系吧？”
胖子的脸居然没红，而且点了点头。
“看来你是并未将这本血族圣史看完，否则就不应该问我这样的问题。”
这次胖子的脸红了，但红得快也退得快，就好似快放的潮起潮落般。
“既然你自己没有认真看完这本书，而且在几天的时间内就将自己养回了原状。”
胖子嘿嘿讪笑。
“那么以后你再有机会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记得看完它。”青月说道。
胖子一愣，没想到青月干脆就拒绝了自己的疑问。
“罗月川，我和血液叉庞泊商议过。”青月的声音变得郑重了起来“你知道吗？如果你是以常人形态开启了这“血月起源”，那么以你的身体构造，有九成的可能会产生血凝素紊乱，造成你的身体器官根本承受不住血液流动的变化。产生双性变异带来的不适应，这样你的寿命可能只能维持五到八年的时间。”
“血凝素紊乱？”胖子惊愕地看着青月“什么乱七八糟的，凭什么说我的寿命就只能有五到八年的时间。”
青月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胖子。
说实话，胖子很讨厌她那种目光，就和第一次相遇时，她第二次注视自己的目光一样，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死人。
“胖子，这是一个事实，就是现在整个血族，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的一个事实。现在的血族后代们，争夺得更多的是各自的世俗权利和利益，还有多少人能够静下心来仔细研究血族曾经的历史？”
“妈的，如果都像我这样把这书看个两天三夜，不疯了也变得傻了！”胖子心道。
“胖子，你开启了“血月起源”，并且接受了它的变化。那么你现在的身体就处在了一个变异的边缘。”
变异胖子是知道的，但为什么是边缘，胖子却不明白。
“因为你吸入了不仅仅是血族的血液，而且也存在着狼人的血液在体内，如果以血族的体质特征来讲，血液应该是突破血管的限制，以扩散的方式流走你的身体各部，而且你的血管由于不再包含血液，所以你的皮肤会逐渐变得苍白。”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子看了看青月苍白略青的脸色。
“而且如果你在血族的等级上升到一个阶层，你会发现你的心脏完全停止搏动。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心脏跳动衰弱是一个渐变的趋势。而胖子你就处于这个情况。”青月说道。
胖子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但是，胖子，那“血月起源”在整个血族千年圣战史中，可以说起着重要的作用。在这我坦白地说，它属于血族创史神该隐的一件物品，可以说算得上一件神器。 在千年战争中，几经波折，其间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狼人的出现，战争变得复杂。光明教会的裁判争端，让这件血族神物最终被教会收归囊中，成为了圣教会的战利品，永远封入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中。”说到这里，青月将放在桌上的那本册子拿起，放回了书橱之中，看样子也不准备再让胖子阅读。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千年圣战的开端自“血月起源”开始，也最后止于“血月起源”。而血族如果都遵守六大诫律，那么血族与人类和狼人的和平相处也不只是一个想象。但是，这次它的出现却让我生起了很大的不祥预感。”青月继续说道。
胖子瞪着她，感觉越说越远。
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跑题，青月笑得有些赫然，看着胖子，又说道。
“罗怀远，你已经卷入了这场未知的风雨之中。不仅仅是因为你已经有了血族的特质，而且因为“血月起源”的缘故，你已经同时具备的狼人的特征。你的血月流动速度会被加快，而心脏的跳动会越来越剧烈和有力。而这样就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矛盾，血族体质和狼人体质的矛盾，现在因为你的等级不够，所以并未明显地体现出来。但是，逐渐地，这种情况会越来越明显，而产生的血凝素紊乱会越来越严重，这样就对你的生理产生极大的损害，特别是在接近五年之时，你会越来越痛苦，而神志会越来越混乱，其后果就是血夜叉也无法揣测得到。很有可能的一个结果，你会变成一个嗜血嗜杀成性的怪物。”
说到这里，胖子几乎跳起有一米多高，他眼睛已经瞪成了圆核状，惊惧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半天，他喘着粗气说道“那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这样一了百了。”
青月摇摇头，回答道“杀了你有什么用？能将已经潜流涌动的血族危机平息下去？我想，既然神器，就存在着神意相通，这东西既然由神赋予了你，他也应该早已知道这场再起的风暴的到来，我倒更愿意相信，神赋神源，必定有他的寓意。所以我也下了一个赌注，一个很危险的赌注。”
胖子下意识问道“什么赌注？”
“就是你，用你来赌血族的将来。”青月紧紧盯着胖子的眼睛，她青白的脸庞除了美丽外，无比的郑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