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兵已经在酒店大厅里等着我们了。
见我们出现在门口，他立即迎了上来，嘘寒问暖道：“冷不冷？”
看似是问我们俩的，实际上目光全都停留在秦巧巧身上。
秦巧巧低头小声说：“还好啦……”
“还好就好，赶紧上楼喝点热咖啡什么的吧！”王卫兵说道。
我抗议道：“哎，兵哥，你不能说‘你的眼里只有她没有我’吧……”
王卫兵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和你比较熟吗？”
秦巧巧则是扯了我一把：“瞎说什么呢你……”
我笑了笑。
上楼之后，才发现王卫兵在这里住的是总统套房，真是奢侈啊。
赵律师正在总统套房的会客厅里工作着，茶几上被他摆满了各种案卷资料，看上去异常忙碌。
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见是我们，也没吱声，而是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工作。
王卫兵对我们说：“赵律师就是这样的，工作起来很认真！”
他对赵律师说：“赵律师，我们明天就要回北京了，这里的工作只能交给你去做，你和她们说下目前工作的进展情况吧！”
赵凯律师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我，对我说道：“北小姐你好，很高兴再次见面！我先介绍下目前的工作情况！”
说着他从满桌子的纸堆中精确的找到了一张纸，拿出来展示给我看，说道：“目前我已经找到了十三人，满足公诉玛丽协和医院的条件！”
我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的！毕竟是兵哥介绍来的！”
赵律师笑了笑，说道：“这里面其实我是有发现一件蛮有意思的事！”
说着赵律师拿出两张复印的营业执照给我看，问我：“你发现什么不同了没有？”
这两份营业执照，一份叫做“哈尔冰玛丽协和医院”，另一份则叫做“哈尔滨玛丽协和有限责任公司”。
我皱眉：“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赵律师说着指着组织机构代码给我看，“你看这里，组织机构代码都不一样，这肯定是两家公司，事实上玛丽协和医院是一套班子两套牌子！”
“是不是就像很多政府部门一样，挂两套牌子？”我问道。
“对，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一个民企，这样做意义何在呢？”
“呵呵，最主要的意义就是逃避制裁！”赵律师说道。
“逃避制裁？”我表示没有明白。
赵律师解释道：“我调查过以前的案例，发现一件比较有趣的事，凡事病患向卫生部门或者别的上级部门投诉玛丽协和医院时，玛丽协和医院就会用有限公司的牌子去做对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心中那叫一个郁闷啊，老娘又不是来当你法律学生的，有结果你直接说，不要总是问问题好不好？
王卫兵也看不过去了，他说道：“赵律师，咱们直接说结果吧！”
“哦，好，好的！”赵律师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其实长话短说就是这样的，玛丽协和医院出了问题，就让有限责任公司去顶岗，这样一来他就避免了被处罚的命运！”
我恍然大悟：“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有限公司就是玛丽协和医院的一层防弹衣、护身符！”
“是可以这样理解的！”赵律师点头。
王卫兵又问：“赵律师，以你来看的话，这个案子的胜率有多少？”
赵凯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笑道：“太高我不敢说，但胜率起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保守估计！”
“那就行了！”王卫兵说道，“明天我们就要回北京了，年前估计也回不来，你看看有没什么文件需要小诗签的，就赶紧让她签掉！”
“倒是有些代理合同需要让她签，对了，还有一些授权合同！”赵凯说道。
“那就赶紧拿出来吧！”王卫兵催促道。
“好的！”
赵凯拿了一堆协议来让我签。
前面几份我还有心思去看，但到后面我就毫无耐心，直接找空格签字就是了。
有人会问我，难道不怕被骗了吗？
但关键在于，即便我认真去看，如果赵凯真的想骗我的话，他这种大律师编出来的协议，我再怎么认真去看也看不出破绽啊。
与其如此，倒不如洒脱一些，不去看了。
签和合同之后，王卫兵便和我们俩一起走了出去。
他对我说：“赵凯就是这脾气，工作起来什么都顾不上，要不是我引导他，估计光谈话就得半天！”
我笑了笑，说道：“不过他的专业能力是挺厉害的！”
“那当然，不然怎么可能才三十岁就当上合伙人了！平心而论，他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王卫兵夸奖道。
我们三人向餐厅里走去。
我和王卫兵并排走，秦巧巧有意落在我的侧后，显然是和王卫兵在一起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我问王卫兵：“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吗？明天路上用！”
王卫兵摇头：“也用不了什么，主要就是些提神的饮料，我明天在服务区买也一样！”
我点头。
“行了，都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王卫兵提议道。
秦巧巧却说：“不用了，我们中午都吃过了！”
王卫兵再次被拒绝，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的说：“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吧？毕竟明天就要走了！”
“可是走的话，是咱们一起走啊，为什么晚上还要一起吃饭呢？”秦巧巧真的是毫不给面子。
“因为……因为……”王卫兵这次彻底词穷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对王卫兵说道：“好了，巧巧也累了，我先送巧巧回去啊，回头再聊！”
说完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王卫兵点了点头。
这次他没有再提开车送我们，估计是怕再自讨没趣吧。
回去的路上我问秦巧巧：“你很讨厌王卫兵吗？”
秦巧巧摇头：“算不上讨厌！”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话呢？”我奇怪的问道。
“我只是不想太和他接近而已……”秦巧巧想了片刻，才回答我。
这算什么回答啊……在玩走心的文艺青年吗？我顿时有些无语，不过这也就是爱情，爱情本来就是让人无语的。
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