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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花楼告白,又带绿帽(3)

杨凤也很好心地继续帮了她。当时九鹊正好跟着风华戏班一起流转回到了苏安,重阳节后被邀请到了袁国公府上。不相遇便不想念,不想念便不再求相见。

听说九鹊又回到了苏安,而且也曾打听过她的事情,俞灵花多年隐忍的思念瞬间泛滥。可不等她与九鹊再会,便在阿翁俞正的安排下,成了大昭与清越国联姻的牺牲品。她便哭着去找杨凤,也就是李玉撞见的那次。

后来突然得知清越王暂时放下联姻一事,杨凤的夫人也被休了消失不见。生怕出别的意外,想要赶紧摆脱家里的控制,她一直绞尽脑汁,直到春节杨凤回苏安。过了十五,杨凤便会再回任职之处,她多次请求杨凤娶她却遭拒绝,便趁机制造了一场“意外”,迷魂了杨凤,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不小心出了事。

俞正早就想跟杨家结姻,便顺水推舟。杨家没其他办法,让杨凤八抬大轿抬着俞灵花进门。杨凤出任外地,她便守在家里,不再有人看着,她也有了机会暗中与九鹊联系。时间一长,又被俞正发现,俞正害怕影响到两家关系,又想杖毙九鹊,俞灵花以死威胁才保住九鹊的性命。俞正逼九鹊离开了苏安,俞灵花也是那时在发现,她竟然已经怀上了九鹊的孩子。

两个月后,杨凤调任利县,回家从她口中得知这一年来,她和九鹊的事。杨凤从离开那天就知道,他娶了俞灵花只是让俞灵花得到自由罢了,也知他们二人会借此机会重合。回来看到这样的结果,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最后答应将她带往新任的地方。

没想到在利县又得知她怀孕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是谁的孩子一目了然。对于俞灵花,杨凤一直做妹妹看待,见她小产既是心疼又是气愤,她为何要学她姐姐,这般让自己不堪!

俞灵花也是到了清越国在街上偶遇到九鹊,才一路将他找到,最后才知原来当初俞正将他卖到了清越国的小倌里。小倌的老板发现九鹊跟别的女子有异样企图逃跑,便将其困了起来。今日本想带着他逃跑,却没想到被发现。

李玉就像听了一个世纪听了一段人生,跪坐在杨凤他们暂住在使馆的院子的厅堂的矮榻上,身子僵硬,她一向听故事理解能力很差,除了迅速抓到杨凤一直被戴绿帽,喜欢的和娶的人都有其他喜欢的人,再无其他。看着他端正的身姿,严肃的面容,默默地想退离此处。她还是不该来听别人家的家务事的。

俞回靠在她的身上。俞回只知道俞蔻珂和金雀的往事,却不知道之后竟还有俞灵花与九鹊。她们姐妹俩还真是不管长得相似而已!

俞灵花和九鹊就跪在杨凤对面,双双低头,缩着肩膀,等着杨凤的审判。

杨凤始终垂眸,所有事情都摊开谈罢,其中该消散的也已消散。她们姐妹俩,他帮过喜欢的俞蔻珂,助过护过视作妹妹的俞灵花,这两个男人他都知晓,他确实一直都是问心无愧。一再被利用,看到眼前两人终于有机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化愤怒为欣慰。也算是完成了俞蔻珂和金雀遗憾。

如此说来,他害了的只有李玉一人。转眸看向旁边,她目光飘忽躲闪,要不是俞回压着,立马就能跑了。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凝重起来。这也不是个善茬,天天想着往花楼跑。

“事已如此,他的卖身契也给你了,在此你我便写下和离书,你们二人便找处地方好好安居罢。现在世道不好,你们尽量躲着点。”

俞灵花听到杨凤的话,双眸满是感激,又是大颗的眼泪滚滚落下,连磕了几个响头才罢。杨凤瞥了眼九鹊,又加重了语气,像是将自己的女儿托付出去一般郑重:“她和她姐姐对你们兄弟二人可谓情深义重,你也万不要辜负了她。她才小产没多久,定要好生照顾。”

“大哥放心。”

九鹊一双孤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俞灵花一眼,也甚是郑重地向杨凤磕了个头。

杨凤轻叹一声,起身到后面的案桌上坐下,洋洋洒洒写了不会儿,取着两张墨迹未干的信笺便到了他们面前,还取了印泥和细笔。李玉瞅见题头模糊是“和离”二字,待俞灵花兴奋地铺在她面前的矮几上,神情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指印,李玉真的确认上面写的就是“和离”,杨凤的名字已经写好,指印也盖好了。

原来真的有和离书,一式两份,还挺公平公正。想起身上还揣着的那份休书,顿时羡慕变嫉妒,她是时候撕了换成一张和离书了。

“我和姐姐欠杨大哥的太多了,李玉姐姐,杨大哥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希望你能给杨大哥他该有的家。之前认为娶你委屈了杨大哥,所以一直针对你,但你确实比我们好太多。还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对不起!”

俞灵花收好和离书,态度认真地朝李玉深深鞠了一躬。李玉依旧跪坐着,被她客气的举动惊得立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犹犹豫豫站起来,她已经跟杨凤告别,杨凤给了她一包盘缠,两人便双栖双飞去了。

瞬间氛围变得平和起来,李玉却觉得有种名叫尴尬的情绪在蔓延。晃了晃身子,干笑两声,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高兴庆祝他二婚完美结束,又恢复单身,还是应该安慰绿帽子带带就习惯了。或许应该直接化作小透明,悄悄离开。

“我这边的事都解决完了。”

杨凤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侧面,眉目都是笑意,语气中也含着高兴。李玉垂头慌然点头回应,左右乱转看到俞回想要偷偷溜走,救命稻草怎么能跑?笑嘻嘻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也是防止杨凤再靠近。俞回身子灵活一挣,从她怀里跑脱,很是懂事地站到旁边看戏。

或许是终于表白过了心迹,俞灵花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俞蔻珂的遗憾也随之消散,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少了平时克制的沉闷,多了些少年郎的神采。当年在遇见俞蔻珂之前,他只是做事死板了些,可心性却不似后来那般沉闷。

李玉悄悄瞥了眼,不自觉被他的情绪所感染。调整了下心态,这才勇敢地抬起头。暗暗打气,这次要胆子大点,都是到嘴的鸭子了,不能再跟人跑了!

“现在,杨某缺的是正室。”

“啥时候要?”

李玉脱口而出,说罢也被自己惊呆,羞愧掩面。他大爷,安慰自己要勇敢,不是这么不要脸啊……

俞回简直要被她的回答笑喷,除了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再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尽量掩饰自己的存在感,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死死盯着不挪开。

“不知李姑娘觉得何时合适?”

俞回很想替吼一句:现在就可以!

真的有人吼了出来。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刚落,清越王带着一干人等你推我搡露出头,踉踉跄跄在门口站定,齐刷刷一排。俞回如同见着大部队,瞬间跑上前接头。李玉顿时羞得没脸见人,低着头不断捋着头发,又开始四处找缝。

王钦直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没忍住。”

东风附耳悄声:“大王,还用撒花瓣么?”

“这儿哪儿有花瓣,阿白,快,给他们下点雪花应应景。”王钦兴奋地怂恿江白。

江白脸上也露出赞同的坏笑,手掌却被人握住。讶异看去,东禾正皱眉警惕看她,江白对上他的目光,手心好似再也无法铸冰,全都化作一股股暖流。反握了一下他的手让他安心,扭头反应过来延迟了这么久,好像也不适合再下雪花了。

王钦敏锐捕捉到江白和东禾的小动作,双眸发光,戳了戳东风:“你赶紧回去备聘礼,要娶孤的人这聘礼可不能薄了。”

东风茫然跟上他的节奏,皱眉琢磨。他看中的弟媳是月愁,这一下子东禾怎么和大王的女人搞不清楚?

“娶我白家的人聘礼也不能薄了。”

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王钦迅速领人让开一条道,白连华踏着白雪缓缓上前,姿态优雅大气。她身旁跟着一个披着银色狐裘的银发男子,看来阮尔是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又换回了自己这一身高贵装扮。

“聘礼薄了,本仙可也不容。”

王钦、江白和俞回来回眼神交流,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大佬大佬都是大佬,李玉的背景太强硬,惹不起惹不起。瞬间都心疼起杨凤来。要知道白玄可还是没来的,白玄再一来,那可是三座大山!

“这是自然。”杨凤苦笑回应。可他也知道,现下自己也是流沛在外,寄居在此,能凑得起一份聘礼已是不错。

李玉见他们这么压迫人,立刻也不管羞不羞,出言仗义道:“你们之前不是把我送出去就完事儿么?我好不容易又能嫁了,你们别把他吓跑了!”

阮尔儒雅一笑,吐出来的却不再是君子言论,全然将他读书人的身份抛之脑后:“他敢跑,我就把他绑回来。侄女儿尽可放心。”

“阮哥哥难得开口答应做这种粗鲁之事,还不快谢过上仙?”白连华掩下对阮尔的刮目相看,一本正经地教导李玉学做人。

李玉苦笑,扭头看向杨凤,只求他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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