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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丘华夫妇与赖杜美的情缘

黄秀梅的老公丘华出生于1931年,老公比她大六岁,她与丘华的邂逅要追溯到1953年前后。

那时,丘华在兴城书店负责业务主管工作,刚刚初中毕业的黄秀梅是兴城人,由于家里地少人多、生活困难,初中毕业后,她便在县城做零工赚点钱帮补家用。有一回,她来到书店找到帮助卸货拆包的活儿,偶遇丘华。丘华看到豆蔻年华的黄秀梅像出水芙蓉般清纯,且有几分姿色,便心生一计,一连十几天都有她干的活儿,这样,俩人便对上了线。当时,丘华二十岁出头,黄秀梅不满十八岁,俩人颇有说不完的话。最终黄秀梅成为丘华的情人,一年之后,结了婚。婚后,丘华找上与之有关系的镇平县头儿,把自己调回到镇平书店。这时,黄秀梅也来到丘华的家乡——泗坪乡。刚到家时,她看到举目不过20米的乡镇所在地和满目的青山绿竹,自个儿整整哭了大半个月,想不到自己的命这么苦,来到深山老林当了个不见天日的家庭主妇。几个月后,哭得也不见泪水了,便静心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靠山吃山,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她开始走访左邻右舍,除了沟通起人情事务外,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尤其是将本乡的产品与兴城家乡置换商品,做个互通有无的生意。她在心里想:“要是真的能把脚下的路淌开,自己也不枉在深山老林呆了一回。”

她与赖杜美有一腿的时候,正是跟丘华结婚满七年的婚姻反思期。当她做出了让丘华无可奈何的举动后,并没有后悔,反倒觉得这既遂了自己的心愿,满足了丈夫没有办法给她的,又像是投资了一个潜力股那般意气风发,她相信:“我与赖杜美的关系,会有回报的。”

为此,在赖杜美离职滞留泗坪乡的日子里,她经常与他交往,不太避嫌。久而久之,她与赖杜美那点事儿,便在泗坪乡所在地十几户人家之间家喻户晓了。

丘华几乎每月回家休假四天,休假时,通常会到乡上走走,对老婆的绯闻多有所闻。起初,丘华也很生气,但是他总不能把老婆拴在自己身上啊!况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年少时患下的小儿麻痹症的负面作用越来越严重了,加上工作上一系列的不顺心让他神经紧绷,到了六十年代中期,他又被处分,对老婆的那点爱便难以提起兴趣来了。

他自个儿想到:“随着我俩夫妻关系的稳定和自己年龄增长,不像刚结婚时那么活跃了,而她又到了三十、四十的节点上,她在老公身上没有得到满足,也许想得更多,会当作我失去吸引力和无能的信号。她不单出于生理需要,更会是一种心理需要:要在别人那里证明她还具有吸引力。有人说,这也是人类抗拒衰老的一种生物本能。问题是,不要弄得左邻右舍满城风雨呀!”

“那么,她这是在报复我。”丘华继续想到:“她通常会把外遇当做重获自尊的方式——她要公平。当然,可能是我让她失望了,她就减少了对自己的控制与制约。很多情况下,女人要求公平的感觉,会压倒她原本传统的观念,成为一个放荡的女人。”

丘华是个聪明人,他在不断调整自己,一回家休假便极尽夫妻之道。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六十年代,他与黄秀梅育出一女一子,大女丘聪茹,次子丘聪慧,俩子女还算乖巧可爱。而他自己则七十年代初被安排在县银行当记账员,也算因祸得福——银行比书店吃香多了。

“总算了却了人生心愿。”丘华每每想起家里那点事儿,总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而赖杜美呢,也算运气不坏:他如愿以偿地将陈永祥拉下了马——撤销职务。经此一役,他的老婆钟影红也如他所愿,在镇平县成为高山上倒马桶——臭名远扬的女人,因为担心再嫁无着,她真的不敢与赖杜美离婚,俩人就这样凑合着过日子。还有呢,1967年,他被招进泗坪乡信用社做临工,一干就是近十年。

这期间,钟影红真的是忍辱负重地跟他维系着夫妻关系。这样熬下来,钟影红与他育出两子:大的叫赖中锋。小的叫赖幼锋。

1975年,他如愿以偿被招进银行,重新吸收为干部。入伍后,脑筋活络的他,发挥家乡优势,送了五立方木材给主持工作的刘焕国副行长,要求调动到县支行,以解决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问题。刘焕国知道他曾经以拼命三郎的劲头大闹县城,不敢怠慢,准其所请。从此,赖杜美摇身一变,成为支行会计股的记账员。

1979年夏,上级准备恢复县农业银行,这时银行内专业干部奇缺,行长们左思右想,终于下决心提拔四十刚出头的他为信贷股副股长。

至此,黄秀梅当年对他以身相许、倾情投资的潜力股的价值渐渐凸显出来。

调动到县城的赖杜美无法忘却泗坪乡,几乎每月都要往老家走一遭。公开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在县城还没有分配家属宿舍,自己住在银行大院的单身宿舍,而老婆与孩子则住在小学校园里,他那年近70的老母亲还在老家独自一个人生活,自己不放心,要常回家看看。

他只要回到泗坪乡,就要私下里与黄秀梅会面,聊解相思之苦。这不,他当上信贷股副股长不到三个月,一回到泗坪乡,就与黄秀梅搅得火热。黄秀梅对搂着她的情郎说:“我说咱弟呀,你现在官也当了,你就不能帮帮我那瘸子一把吗?”

赖杜美问道:“你那老丘一大把年龄了,要我怎么帮他?”

黄秀梅说:“就说我家瘸子有千条不是、万个缺点,但有一个优点却是真的。你看,我们在一起也差不多二十年了,他就是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从未翻过脸!你说,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去?你若是把他当心腹了,他会反你吗?”

“这点倒是真的。”赖杜美若有所思地说。

黄秀梅又支招说:“你就让他到信贷股为你扫地泡茶,接待客人不就完了吗!”

赖杜美说:“我没意见,待与陈天一商量后再告诉你。先不要跟老丘说。”

黄秀梅说:“不说就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谁叫我同时爱上俩男人呢!你要记着我的好。”

赖杜美看着眼前这位跟了自己二十来年的情人,心里的想法很复杂,随口说了一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

还算枕头上的关节管用。两个月后,丘华从会计股记账员岗位调至信贷股从事商业信贷工作,并负责带熟已经安排在信贷股的林小军。从此,林小军与他就是一对搭档了,人们经常看到这一老一少整日里在县城的公司、商店之间转来转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推销什么产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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