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嫒整日在府里不出门,没想到麻烦却找上了她。
当下人说钱尚书府的小姐给自己递拜帖的时候,她有些发愣。
自己并不认识那小姐啊,说到钱这个姓,她还知道温王侧妃钱氏呢!
春麦小声提醒道:“小姐,钱尚书府就是钱侧妃的娘家,钱侧妃是这位小姐的姑母。”
周媛嫒更加迷糊了,那找自己做什么,下意思便想拒绝,但是春麦劝道:“小姐,你不是迷惑她找你做什么吗?便见见吧,不然你该一直想着了。”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自己就是不能有疑惑,不然会一直想着。
便让那钱小姐进来了。
那钱小姐进来后,周媛嫒却是吓了一跳。这女子和温华县主长得太像了吧!
等到那钱小姐说话得时候,周媛嫒有些凌乱了,她和温华是双生吗?
长得像就算了,怎么说话也这么像!
那钱小姐却并不友善,进门先是打量了下室内,似乎是认识周媛嫒般。
径自坐下道:“我与周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怎么姑娘像是不认识雅婷一般呢?”
什么?自己和她见过?什么时候?
周媛嫒回道:“小姐是不是记错了,我不曾见过小姐啊。”
钱雅婷冷哼道:“那是小姐贵人多忘事,我就是来看看阿晨喜欢的女子,上次在温王府的宴会我们见过。”
周媛嫒还是很迷糊,自己只见了温华县主啊!
钱雅婷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愚蠢,便不屑道:“温王府的小院子里,阿晨也在的!”
阿晨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周媛嫒,让她迅速想起了一件事。
那便是在温王府的时候,自己似乎看到温华县主对司马晨表白心意,被拒绝了。
原来那不是温华县主!是钱雅婷!
周媛嫒觉得自己需要些时间来消化下!
都怪那天温华的眼神误导了自己,想必钱雅婷和温华县主的感情极好,不然那日也不会那样愤恨的看着自己。
钱雅婷也不催周媛嫒,似乎是知道她在消化一般。
周媛嫒半天才回过神,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情敌,便问道:“那钱小姐此番前来是?”
钱雅婷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一口,动作十分优雅,周媛嫒要是个男人只怕都要被勾了去。
难为司马晨竟然不动心啊,想到这里又对某男满意起来。
钱雅婷本来想在气势上压倒周媛嫒,可是奈何眼前的人好像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些走神。
钱大小姐有些不满,故意咳嗽了一声,周媛嫒这才回神,关心道:“钱小姐可是嗓子不适?”
钱雅婷简直要被眼前的女人蠢哭了,语气也有些冲起来:“你年岁尚小,阿晨却已经到了不得不娶妻的年纪了,我与阿晨自小一起长大,我想先进府去,你放心,只是个侧妃。”
周媛嫒这才明白,这是来跟自己争夫婿的!
便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日,四郎是拒绝你了吧!”
她就是故意唤的四郎,想刺激一下钱雅婷。
果然,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是不理智的,尤其是单恋的人更是容易被激怒的。
钱雅婷的声音稍稍高了些:“那又怎么样?阿晨是不可能只娶你一个人的,别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这些周媛嫒是知道的,她前世嫁给孙尚文后,他也是有几房小妾的。
那个时候二婶教导她,男人都会有这些心思,她要贤良大度容忍下去。
现在的周媛嫒知道,司马晨若是只娶自己一个人,就是顺元帝也不会同意。
但是她就是不想那一天来到,现在能不想就不想。
钱雅婷的话刺激到了她,是啊,司马晨还会娶别的女子。
自己要贤良大度的为他纳妾,一想到这里便心痛如绞。
钱雅婷看着周媛嫒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有些得意,赐婚又怎么样?到底年纪小了些。
却不想周媛嫒的表情便得坚定起来,她告诉自己,要相信司马晨,只有这一个理由让她坚定起来。
她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钱小姐来我这里,四郎不知道吧?你若是真想早日进门,为何不去和四郎说?”
这是钱雅婷的痛处,司马晨不喜欢自己,但是爱了便是爱了,自小自己在温王府钱姑母身边便迷恋他。
只要她来府里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去看他一眼,直到有一次,自己跟踪他被发现了,当时司马晨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即使自己看了他这么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钱雅婷从大树后面出来大声道:“四皇子,我叫钱雅婷。”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司马晨的表情,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半路出来的疯子。
连眼神也不屑于给自己一个,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时的自己就在想,日后要是哪家女子可以嫁给他,就是折寿三十年也愿意啊。
尤其自己在王府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救了自己一回,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事后也是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就走了。
但是这么些年,这就是自己的执念,久久不能忘怀。
钱雅婷不敢去司马晨面前说自己要嫁给他,只能通过周媛嫒这关。
她满目凄然道:“我这一辈子只求陪在他身边,你若是为他好,就去帮我说说吧!难道要他等上你四五年,那个时候和他一样大的皇子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虽然钱雅婷说的很有道理,她也可怜她一片痴心,但是这痴心的对象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啊。
一想到这里便满心不痛快起来,说起话来也不那么客气:“你若是想嫁给四郎,便自己去和他说吧,只要他同意了,我是没有二话的。”
只是让自己去说,却做不到,她甚至都不能想象,自己若是将钱雅婷推到了司马晨面前,自己该多难过。
钱雅婷的语气便得有些尖锐:“没有哪一个女子是想和别人共侍一夫的,你竟然没有二话!我真想让阿晨来看看,他心仪的女子有多不在乎他!”
“我在意她就好了!”屋内突然传出男人的声音,正是司马晨无疑。
原来是麒麟看见钱雅婷过来了,便察觉到有些不妙,本想直接把钱雅婷丢出去,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便回了王府。
麒麟提起钱雅婷的时候,司马晨其实是知道的,自己和温王府交好,总是多半时间在那里。
钱雅婷是侧妃的侄女,自己一次无意中看见她被府中的庶子欺负,便顺手救了一把。
其余是没有什么来往的,但是常年习武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姑娘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呢。
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干脆就当看不见了。
没想到这次却去干扰周媛嫒,司马晨有些心急。
安安在不在乎自己他心里有数,倒是要感谢钱雅婷了,要不是她质问安安,自己都不知道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
钱雅婷见司马晨过来了,心里有些发憷,但是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留退路。
她没想到司马晨如此在意周媛嫒,竟然派了人在这里保护她,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刚刚来,他便跟过来了,显然是怕自己伤害她。
虽然内心的悲凉总是不可抑制的涌上来,但是钱雅婷还是嘴硬道:“阿晨,我到底哪里说错了,就是你想等她长大,皇上也不会允许的,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司马晨站在周媛嫒身侧,没有看周媛嫒一眼,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她心里似吃了蜜般的甜:“除了她,谁都不行!”
钱雅婷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尽了一半,在凳子上瘫坐下来。
司马晨却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钱雅婷区别于温华县主在于她有一颗泪痣,只要看见就有一番怜惜之心。
司马晨冷冷的看了麒麟一眼,麒麟一个激灵,就对钱雅婷道:“钱姑娘,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帮你?”
钱雅婷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似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这下就是周媛嫒也看不过眼了,本身就是火辣的颜色,却偏要装小百花。
麒麟这下会意了,周姑娘不高兴了,扛起钱雅婷就飞出了侯府,连让她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敲晕了。
这个举动大大取悦了周媛嫒,也让她对司马晨的怨怼少了些。
一旁的春麦本来还想着麒麟总算也有些用处了,但是看到他将人敲晕的姿势如此熟练,便想到了自己被敲晕了好几次。
司马晨瞥了一眼春麦,春麦遍体生寒,自觉的出门去,还体贴的将门带上。
周媛嫒嗔怪道:“我这可还没过门呢,就有女人来和我打擂台了,宸王殿下可真是受欢迎啊!”
司马晨听了这话便笑了起来,在周媛嫒耳边闻了温道:“来,让我闻闻,怎么一股子酸味儿!”
周媛嫒回身恼怒的将拳头往司马晨身上招呼,因为身量矮,打得有些吃力。
司马晨则趁机箍住了周媛嫒道:“安安,我今生不会有别的女子。”
这句话如给周媛嫒吃了定心丸,可是她还是担忧道:“那圣上那里?”
司马晨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周媛嫒的嘴上,妖孽般的笑道:“我自有办法,只是我们要分开些日子。”
为了以后能好好的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温顺的依偎在司马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