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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白虹贯日英雄死

就在结界完全崩塌之后,那些稻草人像是有人牵引一般纷纷从山上飞向山谷中的锦书堂内。而锦书堂内的箭似乎是安静了,再没飞出一支来。

守候的结界内的红海棠等人从开始一直看着头顶那红光之外惊天动地的场面,那黑压压的稻草人站满了结界时,红海棠抬头仿佛看见了从天上压下来的一块黑色帷幕,要将整个锦书堂吞没一般。整个天地间充斥着鬼哭狼嚎的声音,阴风阵阵,大雨飘零,终于结界崩塌了,犹如天塌地陷一般,所有的东西在纷纷坠落,落下来的稻草人和人触动了里面的机关,顿时整个锦书堂箭如雨下,利箭不断的朝天空激射,而天空中又再次落下雨来。

透过密密麻麻的箭矢和铺面坠下来的稻草人,红海棠看见了坠落下来的红楚歌,手中还拉着司空神堇。

“是表哥。”红休也看见了空中飞舞的红色衣袍,急忙喊道。

“把机关关掉。”红海棠一声大喝,底下下的弟子,应声而去,片刻之后,箭雨停止了,红楚歌和司空神堇落在锦书堂内,司空神堇用内力诵经,被封鸣的阵法震成内伤,坠落下来是又被一支利箭穿透肩膀,幸得红楚歌及时拉住才不至于掉下来摔死,红楚歌也被箭划破手臂。

落下来的人除了红楚歌两人和那些杀不死的稻草人之外,全部都成了尸体。稻草人身上虽然插满了箭,但是依然举剑杀来。红海棠带领右翼弟子和七大阁主杀向了那群黑麻麻的稻草人。

锦书堂的机关遇上这些木头,一点用处都没有。红楚歌将司空神堇扶到一处阁楼里,就准备杀出去。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突然看见茫茫的雨雾中从山谷上方撒下一层金色的光芒。瓢泼的大雨也映照成金黄色,一滴滴的雨珠被撒下来的金色光芒映衬成金灿灿的珠子。

犹如金色的豆子从空中坠落,红楚歌和堂内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看着,那茫茫的金色雨珠落下的那一刻,稻草人开始安静下来,手中抓住的刀剑也纷纷落地。似乎是没有了依托一般,稻草人纷纷倒地,先前砍不倒的,此时却在阴魂离去的那一刻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的散落在雨水中,有的甚至变成了粉末,飘在风雨之中。此时此刻连风雨之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飘在空中的碎末烟尘,和飘摇的金色雨珠。

司空易站在山头,俯视着锦书堂内依然密密麻麻想要扑向堂中的人时,她那沉静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愤慨,她到达锦书堂看到满山的稻草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封鸣选择这样的雨天是连他们最后的退路都断了,否则的话,在她司空易看来火烧锦书堂是势在必行。只是这样的雨天,封鸣是觉得她再也无能为力吧。坐在马背上俯瞰着眼前惨烈的雨雾时,她想着这场大雨过后的太平盛世时,不禁生出无限的留恋来,但是她再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山林中的人也齐齐站在山顶上,看着山谷中的一切,都是一阵悲叹。此时众人都已经伤的七零八落,血水顺着雨水流向山谷之中。

秦桑九诺去寻封鸣不得,在远处的山头看见结界消失后,急忙赶回来,见到司空易又想起昔日的种种不免又有几分悲痛。

“这封鸣当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再不把他杀了,锦书堂当真要遭受灭顶之灾。”杏花公子右手紧紧抓住左肩受伤的地方,忧虑的说道。

“锦书堂若被屠灭,不仅江湖将掀起血雨腥风,连我朝天下都将岌岌可危。我等还是下去帮红楚歌,战到死也要阻止封鸣。”赫连长绝看着脸色灰败的一干人说道。

“从走出漠北为萧纤子报仇的那一刻,我们漠北十二鬼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如今我们只剩六鬼。就算最后一个不剩也要杀了封鸣这个狗贼。”修鱼若水站在雨中转身对身后的几人大声说道,雨水浇透她的全身,水滴从她的脸上滑过。美丽而苍白的脸上是浓浓的悲痛和决绝。身后的几人也是坚定而决绝的大喊道:“誓死追随鬼主左右。”

一旁的第五花川雨对修鱼若水十分爱慕,此时听见她那义无反顾的声音,也是紧握拳头,准备随时跳下山谷,将她所爱的女子护在身后。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秦思瑶和子书狂图,此时也颇为狼狈,但是看神情也是要一战到底了。

一大波人马就要奔赴山谷中时,却被司空易制止了。

“慢”司空易大声喝道。众人不知她是何意,都不解的看着她。

“你们不要下去送死,把封鸣交给我,既然他躲在暗处,那不如让他自己出来。”司空易看着茫茫的雨雾说道。

“将军,你的伤若是再动手,你会死的。”站在司空易身边的小貉急忙拦住。杏花公子和赫连长绝,也是大怒道: “绝对不可以。”

“他们说的对,我已经对不起江大哥了,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秦桑九诺也是上前说道。

“我们别无选择。”司空易悲凉的看着秦桑九诺的眼睛道,秦桑九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更加难看。

“司空将军说的对,我们唯有如此,才有胜出的把握,各位别忘了,还有个姬弓烈迟迟没有出现,我们此时若是下去送死,死伤殆尽之时,姬弓烈和冷殇云带领孔雀楼的杀手将会把我们全部歼灭。不要说等待日后,江湖各大派今夜就会葬身在这场大雨中。”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五孤天鹰语气沉重的向众人道。

经过这惨重的伤亡,每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还有江湖中的杀手姬弓烈,经提醒人人脸上都是惊愕。

“封鸣一死,你们勉强能与孔雀楼一战。”司空易道。

“那我去对付封鸣。”秦桑九诺说道。司空易见此瑶瑶头道:“师傅他老人家给了我一串佛珠,在路上才听两位师弟所言,那串佛珠在少林已有几百余年,经过好几位得道高僧的手,具有无边的佛力,相信可以震住这些万千阴魂,师父还将他的全部功力注入了佛珠之内,对付封鸣应是没有问题。”司空易淡淡的说着,眼神飘渺的看向远方,半响才道:“只是在我离开少林那时,师父在面壁的崖壁之下圆寂了。”司空易说看眼中似乎有莹莹的泪光。但转瞬即变成无边无际的平静。

身边的两位师弟无悲无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却,听司空易说完,随即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人听完他的话都是一阵沉痛的叹息,赫连长绝看着司空易那毫无波澜的神情,心里愈加不平静。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司空易看着不断往山谷中坠落的稻草人,她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她在身上再次撑起一个薄如蝉翼的气罩,雨滴不在落在她的身上,黑色金纹的长袍裹着她日渐憔悴的躯干,束起的发批落在双肩,依然是从前那副长身玉立的姿态。

司空易走到崖边,从怀里掏出了那串晶莹的佛珠,珠子在黑夜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司空易将手中的佛珠掷向高高的上空,顿时一片金光撒下来将整个山谷笼罩在里面,雨滴在金灿灿的佛光里被映衬的耀眼夺目。

佛光撒向了大地,万千怒号哀鸣的阴魂在焦灼、杀戮、黑暗、愤怒、哀愁、痛苦、血腥中渐渐的平静下来。

司空易静静站在崖边,看向杀戮与血腥过后满目疮痍的大地,目空一切。

戒屠和浮生在佛光普照的那一刻,盘腿坐在风雨里,沐浴在佛光中念诵着经文,那一刻世间一却狂乱的事物都静止在诵经的慈悲声中,司空易闭上双眼,前尘犹如浮光掠影般从她的脑中掠过,快乐的、悲痛的、杀戮的回忆全都化成泪滴从她的眼中滑落,睁开眼的那一刻,一滴清泪划过脸庞,低落在山崖边一个挣扎的稻草人身上,稻草人随即灰飞烟灭。

身后的众人看着立在风雨中司空易,都是一阵感慨。

红楚歌站在锦书堂的阁楼最高处,摇头仰望着山谷上空漂浮的那串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佛珠,他透过茫茫的黄色雨帘,似乎看见了站在崖边的司空易,依然是那副飘然若仙,冷傲的姿态。他的内心喜忧交叠,喜的是她还活着,他在成片的稻草人中厮杀时,曾一度的以为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是当他看见那个身影时,占满血迹的嘴角扬起了微微的笑意,而忧的是,身心俱残的她依然奔赴到这杀戮的地狱里,她的生命在无休止的流失,最终将会走进死亡的深渊。

“她实在是不该来的。”站在身边的司空神堇担忧的说道。

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无声无息的看着眼前变成尘埃,或者散落成枯草的稻草人,而宁静只是片刻,猛烈的暴雨突然席卷而来。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放大,那散落的尘埃在迅速的聚拢,重新凝结成人型,散落的枯草在延伸、聚拢、凝结、重铸。

山谷外的四面八方传来了一声声怒号,片刻之后,化为烟尘的稻草人大有重铸成军的势头,人人举剑准备迎战。

红楚歌忽觉大事不好,没想到封鸣的道术和法力如此之强,想起堂中的八位武功盖世的长老都化为阴魂成了他的护法,更是大惊失色。

司空易看着眼前的一却,眼中划过一丝苦笑,今夜虽不是中元节,但是封鸣摆下此阵显然与在苍原那一战不相上下。而摆的阵法却与苍原的完全不同,也是啊,若是相同,那么多人都知道怎么破阵,封鸣不是傻子,八方长老为他守阵,威力更胜苍原之阵。

司空易苦笑后,恢复了平静,她的手缓缓的伸向肩后。

众人看见那些重铸的稻草人时都一副誓死一战的姿态,稻草人重铸时,诵经的浮生和戒屠嘴角都沁出血来。但是依然不停的诵读经文,但不到片刻就吐出一大口血来,他二人的功力终究抵不过锦书堂的八位长老。

浮生擦净嘴角的血迹,抬头时就看见司空易伸向肩后,准备拔剑的手。

“大师兄,不要啊。”浮生大喊着就要朝司空易扑去。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纷纷看向司空易。

“昔日在苍原,江湖中各路英豪曾助我抵御画上邪的十万雄兵,而今夜本将军便在此还天下英雄一个大恩,虽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但足以了断一切恩仇。”司空易平静的看着众人说道。

“若有来生,我定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司空易目光遥远清明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的道。

众人听了司空易的话,没等回过神来,只见司空易已经拔出了干云剑,瞬间腾空跃起,手中的干云剑青光大胜,司空易飞跃在空中,黑色的袍子在风雨里飞卷,发丝迎风狂乱的舞动,她双手握住干云剑,举过头顶,然后朝漂浮在山谷上空的那串佛珠僻斩下去。

只见一道青光从空中劈斩下来,那串佛珠被劈成粉末,爆裂开来顿时金光四射,直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无边的佛力和虚衍大师近百年的功力伴着刺眼的金光向四面挡开,将司空易震飞出去,口中的鲜血不断的喷射而出。干云剑从她手中滑落,身子像一片羽毛般向山谷坠落下去。

“嫂子。”秦桑九诺听见司空易的话,顿觉不妙,大喊着想跃过去但是刚到半路就被那犹如波纹般荡开的金光反震回来。

“大师兄。”浮生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跑过去,但却踉跄的扑倒在地,身后的戒屠将他扶起,幽幽的劝道:“一切都有因果,你我早已知晓是这样的结局,生为出家人理应看淡生死。”

“但是师傅曾说过,若是将佛珠内的全部功力输入大师兄的体内,她定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斩碎了,拿什么来救大师兄。”浮生哽咽的说道。

“阿弥陀佛,师傅也曾说,无论大师兄怎样选择,都是定数。看现在的局势,也只有如此才能压住这万千英魂及封鸣,你不必执意她的生死,对她来说若能拯救苍生,定是开心的。”戒屠对浮生淡淡的说道,他眼中也划过一丝悲色。

“小易,舞瞳。”杏花公子和赫连长绝见此边喊边也同秦桑九诺一起飞跃出去,但是都同时被金光震飞数丈之远,几人皆被震成内伤。其余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之余,都想飞身去救,但是却无法前进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空易坠下山谷去。

杏花公子和赫连长绝从地上爬起来,又双双迎着金光向山谷飞去,三人前后落下了山谷。

那一阵金光过后,所有重铸、凝结的稻草人彻底化为灰烬烟尘,许多阴魂在金光中魂飞魄散,万千阴魂在佛光中平静的离去,被渡化进了下一世的轮回。锦书堂四面围绕的青山中的树木被齐齐的削平。

红楚歌站在剑阁上,眼看着又要有一场恶战,正准备集结堂中弟子迎战时,天空中突然斩下一道青光,接着无边的刺眼金光便笼罩了整个山谷,那些稻草人瞬间化为乌有。

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抬头仰望天空,就见那把干云剑从空中落下来,而司空易犹如一只断翅的鸟,从空中坠落下来。他的心瞬间凝结成冰。站在山头上的西风烈见司空易坠落的刹那,不安而狂躁的嘶鸣起来。

“小易。”红楚歌和司空神堇齐齐大喊着向落下来的司空易飞去,司空神堇受了严重内伤,拼力飞跃几丈便跌落下去。

“小易”。红楚歌接住了落下来的司空易,她紧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那般,红楚歌顿时眼泪入注。

抱着司空易落在地面时,后面紧跟着跳下来的杏花公子和赫连长绝也踉跄的站稳,急忙奔至红楚歌身边,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司空易,顿时一阵无言。杏花公子脸色惨白,颤抖着双手去搭司空易的脉搏,收回手时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来。赫连长绝似乎已经忘记了置身何地,无助的跪倒在地,怔怔的看着司空易的脸,脸上一阵悲戚,他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司空神堇捂住胸口走过来时,一脸惨白的问:“小易她怎么样?”见杏花公子不说话,遂大声喝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但杏花公子依旧双眼混沌的没有开口,只是从坏中摸出一粒续命丹药放进司空易口中。然后才凄惶的喝道:“若是她注定要死,那她早就该死了”。

“你放屁”。司空神谨闻言愤怒的抬脚将杏花公子踢倒在地。杏花公子倒在雨水中凄苦的笑道:“没有人比我了解她身上的每一寸伤痕,她每一寸肌肤都伤痕累累,她每次伤画上邪一千,必会被他先损八百,若要她如此遍体鳞伤的活着,我倒情愿她早点死了,她自己痛的无足轻重,别人却心疼得血肉模糊”。诸葛神谨听了也是一阵茫然,这一切他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红海棠和红休带领弟子赶过来时,就见到眼前这幅情景。但还来不及开口问,身后就有无数刀剑之声四起。

孔雀楼的杀手攻进了锦书堂,山上的所有武林人士也边杀便退进锦书堂来。

红海棠和红休回头就见三人打斗着从空中下来,来的人正是孔雀楼的楼主姬弓烈和第一杀手冷殇云,此时二人正合力围攻霍羽,霍羽一开始去寻找封鸣,看此情景是找到了。

而封鸣此时却领着孔雀楼中的杀手攻了进来,此时的锦书堂机关全部关闭,所以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进来了,机关一开始为了救红楚歌被迫关闭,后来红楚歌觉得若是打开所有机关,其他的武林人士也必定会被机关所伤,索性只留七大阁楼的机关,外面的全部关闭。

封鸣手挽拂尘,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已经是两个明显的阵营,两边各自为阵。

霍羽也罢手来到司空易的身边,脸色沉痛。红楚歌默默将怀中的司空易放在杏花公子的怀里,站起来走到封鸣等人的面前冷冷的直视着封鸣的眼睛,封鸣被他冰冷嗜血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抖。

“你已经油尽灯枯,马上就要上黄泉路了,你又何必装得那么镇定,经过佛祖无边佛力的几次摧残,你只怕心脉都震断了吧,相信每一次诵经之声你都会觉得如雷贯耳。”红楚歌嘲讽的对封鸣道。那封鸣被他赤裸裸的看穿,顿时不悦,但是依然强自无谓的道:“油尽灯枯的恐怕是你们的大将军吧。”他说着手却暗暗运气,以防红楚歌突然出手。

“欺师灭祖的东西。”众人听他这样说司空易,都是大怒,修鱼若水早就忍无可忍大骂一声,一掌击在封鸣的胸口。

封鸣不妨修鱼若水会出手,被击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口吐鲜血。众人看他倒在地上都是一阵快意。

姬弓烈见此刚想出手,不料霍羽身后的兵马突然齐齐大喝:“杀了他,为平北大将军报仇,杀了他,杀了他。”喊声回荡在静静的空中,姬弓烈见此情景,拔剑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此刻虽然还带领着众多孔雀楼的杀手,但是在之前已经被霍羽带兵打得伤亡过半,如今虽然剩下一半,但是封鸣已败,他显然不是这么多江湖人的对手。

封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了无情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一剑杀了他,因此拔剑就要刺向封鸣。

封鸣的眼中只剩下恐惧和绝望了,他对姬弓烈大声喊道:“楼主,你还等什么,你以为你不动手他们就会放过你,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姬弓烈本来有点犹豫,听了此话也是心中一狠,就要动手。

“姬弓烈,你听好了,封鸣说的没错,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你,但是你可否告诉我你与我锦书堂有何仇怨,居然想要灭我满门。”红楚歌愤怒的大声喝道。

“好啊,既然你想听,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们锦书堂上上下下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姬弓烈理所当然的道。听的众人都是一愣。

“呵呵呵,你们听不懂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来历,我姓姬,我的祖先自然也姓姬,我的祖先曾经是尊贵的皇族,我是皇族后裔,只是朝代更迭,所以我的祖先才隐居世外,创立了‘奇门谷’,我们族人收集世间宝物藏在谷内,多少代以来都平平安安,但是一百年前,你们所谓的中原武林,所谓的武林正派,为了宝物秘籍何尝不是屠我满门,灭我全族。躲过一劫的唯有我祖父一人。他辛苦创立孔雀楼就是为了今日能夺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姬弓烈愤愤的说着,他的眼睛因为愤怒和杀意而变得血红。

“那你应该感谢我锦书堂才对。”红楚歌大声喝道。

“没错,一百年前,要不是你们族内的人贪慕虚名,迷恋外面纷扰的花花世界,也不会出谷便再也没有回去,也是你的族人泄露了秘密,才招致武林人的觊觎,也是因此武林才陷入了浩劫,要不是当时的四位大侠平定武林,焉有今日。那四位大侠就是武林盟主江雪竺的祖父江暮云,和他的祖母画桐,另外两位一个是我儿红楚歌的祖父燕棘。另一个就是少林达摩院虚衍大师的师父宿缘大师,也就是平北大将军司空易的师祖。他们四人统一了武林。燕棘创立了锦书堂,将奇门谷散落的宝物秘籍收了进来,为的是不再为祸江湖。而唯有干云剑和阴兵典被宿缘大师带走了,为的是放在经殿之中消除魔性,这两件东西凶煞异常。经过苍原和今夜之战想必你也知道了,这阴兵典的威力,差点灭了整个中原武林。”站在一旁的红海棠对姬弓烈狠狠的说道。所有人听了,都是或是惊奇,或是感叹,惊奇的大多是江湖中的小辈,而感叹的却都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的前辈。他们对于这段过往,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

姬弓烈听完红海棠所言,竟然苦涩的仰天大笑,虽然这与他父亲所言不尽相同,但是在他听来依然是满心的不是滋味,到底是父亲为什么骗他,还是红海棠骗他,他已经不想跟一个死人计较了。

“但是,你们中原武林始终是灭我满门的凶手,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这依然是事实,所以就算得不到我该拥有的东西,也一定要报这灭门之仇。”姬弓烈止住笑声,大声喝道。

“灭你满门的人已经在百年前的浩劫中尽数死去,就算没死的,也全部生老病死了。当年的四位大侠已经帮你报了仇,而今你却恩将仇报。灭了我们武林八大派中多少弟子。除了少林之外,无一幸免。”红海棠愤怒的看着姬弓烈道。

“少林也没能幸免,虚衍大师把功力尽数注入佛珠之内,早在小易下山之时就圆寂了,如今他的大弟子也命悬一线。秦桑九诺捂着流血的伤口看着杏花公子怀里昏迷的司空易冷冷的道。姬弓烈一阵苦笑,他曾经在司空易刚出少林回洛州时就一路追杀她,但不仅没杀了她,却见证了她从战场上杀进江湖中,直到此时此刻却要陨落在这场大雨中,他似乎明白了,就算拼尽全力用尽心力的活在这个世上,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就像一百年前的浩劫,英雄和狂徒都会被记起,唯一忘记的是英雄和狂徒所受的痛苦和煎熬。

红海棠看了看风雨里浑身是血的司空易,心中一痛。虽然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司空易,但是亲眼目睹了司空易举剑斩下时那平静的姿态,也终于懂得了红楚歌被关在无底寒潭时为她冻成冰块的决绝。

“哈哈哈,她早就该死了。”封鸣闻言看着杏花公子怀里的司空易时,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我们霍家自问待你不薄,在霍家我们给你什么样的地位相信你也清楚,但是你为了一本阴兵典,不仅背叛朝廷,还杀了那么多的人,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霍羽走到封鸣的面前淡淡的问,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和质问,只是他对眼前之人已经彻底心寒了,对于封鸣的叛逃他由开始的不解,到恨再到冷漠。他已经不想问起缘由了。

“哈哈哈哈,成王败寇,向来是如此下场。你又何必追问那么多。”封鸣大笑着道,昔日里仙风道骨的道长,现在看来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霍羽一阵悲凉。

“在你杀了老王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有今日的下场,你如何配得上成王败寇四字,你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小人,原本以你的才能,在修道的路上必定有所作为,只因你气量狭窄,心中贪欲难除,所以才会有如此下场。”众人身后响起了冷冷的声音,昏迷的司空易在杏花公子喂下丹药后,此时醒来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站在大雨飘荡的雨中看着封鸣,此时的她连站都站立不稳,杏花公子扶住的肩膀,赫连长绝撑起了气罩为她挡住了大雨。

“哈哈哈哈。”看着摇摇欲坠的司空易,封鸣得意的大笑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羊皮古卷。

“贪欲难除,试问天下间有谁不想要这阴兵典,你不也想要拿回阴兵典,若你想要那你跪下来求我啊,你不是平北大将军吗?你当着你身后众将士的面跪下来求我啊。”封鸣此时已经进入了癫狂,霍羽眼中都要喷出火来。

“哈哈,你知道吗那阴兵典是一本邪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中元节摆下阴兵阵,那是因为死人的阴魂原本已经在地下安息,但你却把它召唤到人间来,你是道家弟子,你应该知道你们道家的教义是遵道悟道,遵循天道,而此等颠倒阴阳有违天道逆天而行的事,是要遭受天谴的。而中元节,鬼门大开,他们来到阳间才不违天道。”司空易看着封鸣冷冷的道,大雨中电闪雷鸣。

封鸣的瞳孔因司空易的话而渐渐充满恐惧、悲哀和后悔,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雷声滚滚而来。

“去死吧。”随着霍羽一声大喝,无数利刃刺进了封鸣的身体,霍羽的剑刺穿了封鸣的胸口,红楚歌的梅花暗器刺破了他的喉咙,司马楼阴的红羽箭刺穿了他的心脏,一道闪电击中了封鸣的头颅,他终于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缓缓的倒在了雨水之中。

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封鸣,所有人都又惊又惧,孔雀楼的杀手见此,今日不管如何都是一死,在姬弓烈的一声令下后杀将过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风雨里又是一片血雾。

司空易在封鸣死去的那一刻,也缓缓的倒在了雨水之中。溅起一片血红色的雨水。

“小易。”杏花公子在混乱的场面中抱起她,向远处的阁楼跑去,红楚歌看见倒地的司空易,但是无奈被姬弓烈拼命的击杀而脱不了身,霍羽被一群杀手缠斗。只有赫连长绝和司空神堇脱身朝阁楼里跑去。

锦书堂内一片刀光剑影,厮杀四起,血流成河。红楚歌边战边回头看司空易那边的情况,不时被姬弓烈的剑刺中。第五花川雨和修鱼若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都同时杀向姬弓烈。

“你先过去吧。”修鱼若水对红楚歌喊道。红楚歌乘机退后,然后奔向了阁楼内。

其实孔雀楼此时无疑是以卵击石,其余门派的虽然都伤亡大半,但是众多高手依然还在,虽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但是漠北修鱼若水六人,第五孤天鹰父子,廖苍山,秦思瑶和她的大弟子司马楼阴,子书狂图,秦桑九诺。丐帮帮主,少林的浮生和**,锦书堂的红海棠和红休及其几大阁主,这些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还有各门派门下的不少弟子,许多闲散游侠,及霍羽和他手下没死的兵马。孔雀楼已是垂死挣扎的局面了。

而孔雀楼中只有第一杀手冷殇云站在风雨里不曾动手,他静静的站在混战之中,看着杏花公子抱着司空易进去的阁楼不言不语。

“你为何不动手。”霍羽站在冷殇云的面前冷冷的问。

冷殇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阁楼,雨水顺着他的脸不断的流淌。半响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继而抬头对霍羽道:“她曾救过我的命,孔雀楼对我也有恩,对我而言忠义难以两全,希望你能替我对她说句抱歉。”冷殇云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霍羽欲要拦住,但只看见剑已经从他的脖颈上划过,剑无声的落在了雨水里,溅起了一片水花。接着便跪倒在雨水之中,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阁楼,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霍羽眼睁睁的看着冷殇云在他的面前挥剑自刎,剑法快得连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不愧是江湖第一杀手。孔雀楼的杀手看着冷殇云自刎后,都纷纷举剑自尽,姬弓烈战到后来已经心如死灰,看着跪倒在雨中死去的冷殇云,竟生出无限的惆怅来,看着冷殇云一笑,自语道:“兄弟,我对不起你。”说完回头看看纷纷举剑自刎而死门中弟子。凄苦一笑,丢掉了手中的剑,仰天道:“父亲,我来见你了。”说完,便死在了第五花川雨和修鱼若水的手中。

锦书堂恢复了平静,杀戮与血腥过后的平静。天空中微微泛白,似乎是天快亮了,雨也有将停之势。

一切都结束了,当人们进入阁楼里时,地板上的司空易已经不行了。她依靠在杏花公子的臂弯里,口中不断的涌出血来。赫连长绝不断的替他擦着脸上的血。红楚歌在她身后不断的输送真气。司空神堇和小貉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红楚歌,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司空易对身后的红楚歌道。红楚歌闻言却不停手,他抬头仰望着阁楼的顶部,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红楚歌,我一直后悔在苍原动手打了你,本来想跟你道歉呢,但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今日才能跟你说,对不起啊。”司空易背对着红楚歌勉强的笑着道,语气微弱却故作轻松。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红楚歌哽咽的大吸了口气才勉强笑道,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是真的吗?”司空易开心的道,说完嘴角又不断溢出血来。

“是真的。”红楚歌笑道。

“舞瞳,你别再说话了。”赫连长绝看着她气息越来越弱,悲痛的劝道。

“王爷,我对不起你,这是王爷赠与我的礼物,若是王爷日后再遇见喜欢的姑娘,就把这颗夜明珠赠给她。就说是我送给她的,想请她照顾、、、、、好王爷。”司空易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碧绿的夜明珠,珠子已经沾满血迹,泛着幽幽的绿光。

赫连长绝接过那颗夜明珠,紧紧的握在掌心,抬头微笑着对司空易道:“好,我答应你。等你好了之后,我便给你一封休书。”赫连长绝说完一行泪滑落了他刚毅的脸庞。

“不用了,我不想再追随在师父的身后,我已经累了,我也不想到了黄泉还跟叶千红去争,没想到我们就算死了也不能在一起。”司空易苦涩的一笑。

“舞瞳,你不会死的,本王向你保证。”赫连长绝闻言心里一痛,对司空易道。

这时阁楼的们开了,霍羽和其余人纷纷跑进来。

“小易。”霍羽和修鱼若水奔过去喊道。修鱼若水拉住司空易的手,一脸的悲痛。

“霍大哥,若水姐姐。”司空易勉强笑道。

“你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往后便是天下太平,我们择日便可回京面见圣上。”霍羽将阴兵典放在司空易的手中道。

“我回不去了,皇上命我把阴兵典带回去,但是按皇上的意思,到时候必定会开疆扩土,所以,你不能把阴兵典交给皇上。”司空易看着霍羽说道。

“小易,我懂,阴兵典到皇上手中,他定会命你我二人替他四处征战,到时候只怕又要战火连绵,令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霍羽看着司空易沉痛的说道。

“所以我想让浮生和**把阴兵典带回少林,让寺中的高僧将它译成梵文,永留寺中,这本羊皮古卷就烧成灰烬吧。”司空易说着,霍羽点点头将阴兵典交给了浮生。浮生一叹道:“请大师兄放心。”

“我是女子怎么能是少林弟子,我已不再是少林弟子,你也不用再叫我师兄。”司空易脸色黯然的道。

“阿弥陀佛,师父说过,若师兄心怀慈悲,不管是在红尘还是在佛门,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你都是佛祖的弟子。所以师兄又何必在意你是在少林的山门之外还是山门之内,佛祖也不会在意你是男是女。”一旁的戒屠语气平静的说道。

“谢谢师弟。”司空易释然一笑。看着旁边的修鱼若水,司空易愧疚的道:“若水姐姐,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走出大漠,也不会害死你那么多兄弟。”

“小易,我怎么会怪你,若是让我们在选一次,也依然会选择走出漠北,至少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人都没有遗憾。”修鱼若水说着,身后的了无情等人也是赞同的点头。

“谢谢你们。”司空易说完从腰间取出了一枚玄铁令牌和大将军之印放在霍羽的手中,那是她平北大将军的令牌以及统领天下兵马的将印。

“皇上那里,我会替你说的。”霍羽接过令牌和将印脸色悲痛的道。

“谢谢霍大哥。”司空易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迷离。

“小易,冷殇云想对你说,忠义不能两全,他很抱歉。”霍羽说完眼睛一酸。司空易闻言黯然的道:“冷大哥,他又何必如此。”说完眼角滚下泪来。

有时候一滴眼泪足以了却一段恩仇。

“小易”司空神堇见此悲痛的喊道。司空易闻言挣了睁眼道:“老王曾留给我一把折扇,名为白骨扇,我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以后便留给大哥和公主的孩子吧,爹娘望二位哥哥照顾了。”

“小易,你不要再说话了。”司空神堇悲痛的道。

“我想说完,还有,干云剑是把凶剑,传闻铸剑堂的堂主是铸剑奇才,请堂主带回去将之炼化成铁水,若是压在少林,魔性也终会有苏醒的一天。”司空易看着站在旁边的众人,对第五孤天鹰道。

“大将军所托,定不付所望。”第五孤天鹰接过干云剑答应道。

说完,司空易不断的咳嗽,口中鲜血直流。红楚歌见状慌忙输送真气。但是司空易的气息已经若有若无,眼神迷茫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杏花公子道:“谢谢你,盖大哥,谢谢你三番五次的救我,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葬身在苍原。”

“小易不要说了,我曾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杏花公子一脸悲戚的道。旁边的红海棠见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回头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全部出去吧,让他们说几句话。”众人闻言全部退出了阁楼。

最后只剩下了杏花公子和为他输送真气的红楚歌。

“小易,你可知道当初为了救你,红楚歌答应我的条件是什么?”杏花公子看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距,轻轻的问道。红楚歌闻言不解的看着杏花公子。

此时的司空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努力的迷茫的听着。

“我的条件是,不要他锦书堂的宝物,我要他答应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他为了你答应了。”杏花公子说完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流淌在他那有一条刀疤的脸上,最后滴在了司空易的眼睛里。杏花公子从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真心的为谁掉过泪。

“你成婚的当日,红楚歌想将你带走,最后被我打伤,你被我带到了杏花馆。这些若是我不说出来,一定会愧疚终生。”杏花公子说完,泪从司空易的眼中不断滑落,她举起满是血迹的手想要再次擦去杏花公子眼中的泪时,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杏花公子将司空易放在红楚歌的怀中道:“她肯定有话跟你说。”杏花公子出去了。

阁楼内陷入了一片安静,红楚歌逼回了眼中的泪,将司空易搂在怀中,轻轻的唤道:“小易,你为什么那么傻还要回来。”

司空易模糊的意识里闪过了红楚歌过去的种种身影,从开始妖娆爱翘兰花指的红妖精,一直唤她叫做空空。再到后来的落寞霸气,一身惆怅。一身妖艳的红色长袍,美丽的丹凤眼,他的行事作风她既然记得清清楚楚。司空易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她在想若如杏花公子所言,她对江雪竺早日放手的话,也许她自己也会得到幸福,而今只能空留遗憾了吧。

“谢谢你,楚歌,我来只是为了能够对得起老王,我下去见到他时也不会感到愧疚。”司空易艰难的开口道,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红楚歌,也是最后一次。她只觉得红楚歌的脸越来越远。伸手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是虚空一片,在模糊的晨曦之中,她似乎看见了相邀他前去喝酒的王水卿,她想此生她最对不起的便是王水卿了,她也似乎看见了笑容如三月春风般的江雪竺。

红楚歌握着她缓缓垂下的手,司空易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易”红楚歌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

“师父曾说,生死有命,不可强求。师父还说过,生死轮回,生生不息,也或许是佛祖怪罪我修行时不够用心,他想让我回去继续修行潜心补过。所以可能再过不久,我们便会相见,因此你不必为我伤心难过。”司空易艰难的说着,深邃的眼眸渐渐的黯淡。

“为什么,小易,直到此刻你也还在担心我为你难过,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为什么永远都不会为你自己考虑,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红楚歌悲痛而无力的喊着。但是却无力的感觉司空易身体中渐渐消失的温度。她的手无力的滑下,身体一点点的变凉。她那深潭般深邃迷离的眼眸也在一点点的失去了应有的灿烂夺目之光,变成了沉寂黑暗的深潭。

红楚歌将司空易紧紧的搂在怀中,怔怔的,他哭不出来,只觉得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无数的东西在撕扯他的心,痛得麻木不仁。

“小易,你不要走。”红楚歌喃喃的道,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低头看看怀里已经没有气息的司空易,眼泪终于簌簌的滴落下来。

“小易,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小易。”红楚歌嘶哑悲痛喊着,一口鲜血喷了出去。门外的人听见喊声,推门进来就看见了已经死去的司空易。都是一阵悲痛,赫连长绝,杏花公子和司空神堇呼喊着奔进屋内,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是红楚歌无声的沉默,和撕裂般的心痛。

小貉奔进屋内伏在司空易的身上呜呜的哭泣,说到底他始终还是个孩子。秦桑九诺扶住门沿轻轻的唤着“嫂子”。

修鱼若水站在风雨里,紧紧的握住拳头,眼睛发红,她想努力的控制住眼泪,不忍再看已经没有声息的司空易,转身的刹那间,雨水和泪水还是模糊了她的双眼。

霍羽带领的士兵,都大喊着:“大将军。”想要往里面冲,但是被霍羽拦住了,士兵见状都齐齐跪倒在雨水中,大呼道:“大将军走好。”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在凄厉的风雨之中。

山坡上的西风烈,冲进锦书堂后,一阵嘶鸣,最后撞死在了锦书堂内阁楼外的高台上。这匹跟随司空易多年的宝马 在最后的路程上依然追随她而去,一路相伴,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红楚歌抱着司空易无声无息的坐到天亮,只到太阳出来之际,迎着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红楚歌抱着司空易走出了阁楼,那个风度翩翩,在战场中让敌人闻风丧胆,谈笑间风云变幻,举剑之间山河色变的将军,如今永远的沉睡了。

她安静的躺在红楚歌的怀里,风吹起她的长发,黑色金纹的长袍在风里微微的摇摆。

她将被葬在华章王的王陵之中,以新州华章王王妃的名义。

又或者以平北大将军兼新州将军的名义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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