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南已是春风和煦,万物复苏。修鱼若水带着十二鬼前往麒麟山庄时,麒麟山庄和往昔一样,山庄外的麒麟台依然巍峨,静静的矗立在风里。只是山庄里少了盟主江雪竺。此时秦桑九诺正在庄内练剑,叶千红站在回廊里看着对面的一个房间,眼神飘渺惆怅。而漠北十三鬼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进了山庄,了无情身姿飘曳,转着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像鬼魂一般飘到了叶千红的身后,他的企图很明显,那就是让叶千红也醉倒在他那双多情的眼眸中。而不知何时铁三郎早已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屋顶上,冷冷的看着练剑的秦桑九诺,萧纤子玉箫在手,潇洒的飘进了院内。
“藤萝栏杆倚红衣,凝眉独立满愁绪。借问佳人愁何在?珠泪盈眸坠双腮。”了无情伸出他那纤细白皙的手,撩拨着叶千红的秀发,深情的吟道。
“你是谁?你何时进来的?”听闻声音的叶千红大惊之下,退开几步大声的喝问眼前的美艳男子。刷的拔出身侧的银月小弯刀,怒视着了无情。
正在练剑的秦桑九诺听闻叶千红的惊呼,回头就看见那个眼含深情的男子,这时他才发现屋顶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院中的大树下也站立着一个面容文雅的男子,看见他时微微一笑。秦桑九诺暗自想道“这几人出现,我竟然未察觉。功夫实在了得。”秦桑九诺拱手道:“不知几位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今日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哈哈哈哈,还有我们几个呢。”秦桑九诺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外面有飞进一群人来,各式各样,男女老少皆有,衣袂翻飞间,一群人已经落地。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麒麟山庄,是不是找死。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拿下。”叶千红看着众人,怒喝道。话音一落门外刷刷跑进来一批庄内的护卫,把一群人团团围在中间。
“红红,别动怒,我不是来打架的,你要杀也杀他们。”了无情笑着说道,并用手指了指其余的人。其余人听闻了无情的话,皆是轻蔑的白了他一眼。异口同声说道:“他最该死”。
“你们全都得死,”叶千红怒喝道,她今日本来心情欠佳,江雪竺对她冷冷的,如今又连面都不见。今日又碰上这么一群人,顿时怒火中烧,举起小弯刀就杀向离她最近的了无情。了无情一愣,心底闪过一丝不甘,他了无情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不放在眼里。被轻视的感觉实在不痛快,于是他更加笑面如花迎上叶千红。他就不信天下女人会有不败在他温柔的攻势中,除了鬼主修鱼若水是个例外。他边躲边说道:“ 美人生气时,其实是为了掩盖你的娇羞”。叶千红更是大怒,盛怒之下刀刀狠辣无情,只刺对方要害。
那些护卫见叶千红动手,纷纷拔出刀来准备迎战,却被秦桑九诺喝退。叶千红和了无情依然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各位朋友,你们前往麒麟山庄不知有何事?”秦桑九诺问道。
“把你们盟主叫来,我们鬼主有事找他谈。”七鬼烧纸钱阴测测的说道。她披头散发的突然从人群中窜到秦桑九诺面前,秦桑九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平定心神后才道“几位难道就是名扬天下的漠北十三鬼,实在是失敬,只是不瞒各位,盟主他已经走了,现在由我暂代盟主之位,论武功我不及江盟主的十分之一,但是如果各位有什么事,我定会秉公处理。竭尽所能。”
“既然他不是盟主了,那你叫江雪竺出来见我们鬼主,我们不找盟主,找江雪竺。江雪竺不是盟主我们还是找他。”这时依靠在回廊柱子上的酒鬼说道。他拎着一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菊花酒,喝得醉醺醺的,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江盟主的确不在此处,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的行踪 ,望各位海涵。”秦桑九诺说道。
“海涵个屁。此事十万火急,耽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吗?”性情火爆粗狂的二鬼戴刚气冲冲的吼道。
“实在不行,干脆我一瓶毒药灌下去,保准他会说的。嘿嘿嘿”八鬼郝一阴笑着说道 。
“这那行啊,我一把纸钱直接把眉毛头发都烧了,看他说不说,哈哈哈哈哈,”烧纸钱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把冥纸。从满脸头发的缝隙中露出一双阴惨惨的眼睛。看得秦桑九诺一哆嗦。仿佛真的看见鬼魂一般。
“请恕在下不能说,各位前往麒麟台,想必也是和孔雀楼及锦书堂一样不怀好意,各位请吧。”秦桑九诺看这群号称漠北十三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来此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不再多说,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秦桑九诺,你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把他们杀了,”叶千红边与了无情打斗,边说道。
“姑娘,你开口就喊打喊杀的,小心嫁不出去。”倚在回廊柱子上喝酒的酒鬼说道。叶千红本来与了无情打得正酣,瞥了一眼喝酒的酒鬼,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恼怒。大喝一声“你敢偷喝江大哥的酒,你找死。”说完便撤回与了无情打斗的小弯刀杀向酒鬼。原来酒鬼喝的酒正是往日江雪竺最爱喝的菊花酒,不料今日却被酒鬼偷了去,让叶千红恨得要死。
“江大哥的东西也是你一个脏兮兮的酒鬼配沾染的。”叶千红说道。
“你这小姑娘太没口德,你大爷我怎么就不配沾染了?”酒鬼一怒,也不像了无情那般怜香惜玉,偌大的酒坛子呼呼的朝叶千红掷了过去,碰到叶千红的小弯刀,顿时坛子四分五裂。叶千红也被震退数步,虎口生疼。低头一看已经渗出血来,更加委屈恼怒,眼泪噙满眼眶。一度是号称江湖第一女诸葛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从未曾如此失去理智,她手中的弯刀紧握,眼神一凌,再次杀向酒鬼。酒鬼对她丝毫没有好感,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料。手中抓过腰间挂着的酒壶,向叶千红打去。
在一旁下逐客令的秦桑九诺一看,顿觉不妙,忙飞身去救叶千红,秦桑九诺挡住了那只去势如虹的酒壶,被震退老远方才站稳。而酒壶又稳当当的回到了酒鬼手中。
“小娃儿,下次说话注意点,否则要了你的命。”叶千红气的七窍生烟。大喝道:“我杀了你”。说着就要杀酒鬼。却被身前的秦桑九诺生生拉住。
“千红,你冷静点。”
“你们想知道江大哥在哪里,简直就是做梦。”叶千红愤怒的说道。
“感情是你喜欢江雪竺啊,我们又不会去吃了他,也不跟你争不跟你抢,你怕什么呀?”烧纸钱阴气的说道。而一旁的了无情听后神情一凌,天下女人都应该是他的囊中物,所以他很是没有昔日在漠北时的征服感,只有深深的失败感,没想到他第一次出漠北就如此失败。
“你胡说什么。”叶千红恼怒的大喝道。
“喜欢就是喜欢咯,”郝一也嬉笑着说道。而至始至终有几位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的旁观。铁三郎坐在屋顶,怀抱着他的长剑,眼睛飘向远方,眼前的事仿佛与他无关。树下的萧纤子始终文雅的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狼头婆婆杵着狼头拐杖眼神阴毒的扫视众人。那个跑的最快的兔子盗贼不在。可能是早已将麒麟山庄翻遍了,那头很慢的乌龟似乎还没到,赌鬼麻千坐在院中的的凉亭里独自玩着骰子。刀下从无活口的刀无人坐在栏杆上擦拭着他的大刀,旁若无人。鬼主修鱼若水也不见踪影。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这瓶毒药肯定会让你十分的销魂。”郝一说着就要伸手去捏叶千红的下巴。却被秦桑九诺挡了回去。
“各位请便,否则就被怪我不客气。”秦桑九诺也微微怒道。眼神扫向围着众人的护卫,护卫们接到秦桑九诺的眼神后,顿时个个精神一震,只等秦桑九诺一声令下。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每次让你们来办事,都只会惹事。你们惹事的从出娘胎就会惹事,旁边看戏的境界也是越来越高。”声音听上去很是平淡,但是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话音刚落就见屋顶外飘来一个身穿月白轻纱,飘摇若仙的女子,肤如凝脂,白皙嫩滑。一双秋水般灵动的黑眸,曼妙的身材,脸上的表情平淡无波,不怒自威。只见白色轻纱随风起落间,那个美丽清华的女子便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坐在屋顶上的铁三郎终于转了一下头,眼眸痴痴的注视着女子的一举一动。来的女子正是漠北十三鬼鬼主修鱼若水。这样一个成熟丰润的女子让所有麒麟山庄的弟子都看得痴了,叶千红看见修鱼若水时,也是被她的美所惊到。
“秦公子,可否告知江盟主的下落。”修鱼若水走到秦桑九诺面前问道。
“啊,这个,我答应过江大哥不告诉任何人的。请姑娘回去吧。”秦桑九诺被她的美丽吸引,直到问他话时才回过神来,但还是坚决的回答。
“我们只是来送信的,你们武林中争夺的东西我们不感兴趣。”修鱼若水淡淡的说道。
“你说不感兴趣。我们就信,做梦吧,你们赶紧给我滚。”叶千红似乎怒气未消,再看到美丽的修鱼若水时,怒气更甚。似乎每个女人看见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时,都会不高兴,尤其是现在的叶千红。
“你再说一遍,”叶千红刚说完,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脖子上凉凉的,就看见坐在屋顶的铁三郎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面前,一把锋利的剑抵在她的喉咙上,眼神凌厉的瞪著她。
“你干什么?”秦桑九诺喝问铁三郎。修鱼若水摆摆手,铁三郎才不情愿的把剑收入剑鞘。
“听闻江湖第一女诸葛,神机妙算,武艺超群,也应该是武林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今日一见却如此小家子气,难道传言有误。”修鱼若水看着叶千红挑眉淡淡的说道。叶千红被说得脸色铁青,转身愤恨的离去。
“秦公子,这封信关系重大,你还是说出江盟主的下落。”修鱼若水说道。
“是谁能请得动从不踏入江南武林的漠北十三鬼送信。”秦桑九诺依然怀疑的问道。
“司空易”修鱼若水平静的说。
“他不是在北方打仗吗,跟你们怎么扯上关系了?”秦桑九诺问。
“你不说也没关系,以我们十三鬼的速度,相信明天日落之前,就能找到他的下落。或者就凭我们小兔子的速度今天日落就能知晓他在哪儿。”修鱼若水显然是不耐烦了,说完转身带领众人就要离去。
“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这时院外奔进来一个瘦小如猴的男人。正是兔子盗贼。
“他在哪儿”修鱼若水问。
“离这不远的清风小榭”兔子说道。秦桑九诺一惊,诧异的看向修鱼若水。
“我们走”修鱼若水看了一眼秦桑九诺,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院内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众弟子面面相觑。秦桑九诺只记得烧纸钱离开时看向他那阴森森的眼睛。还有了无情那不甘的冷漠眼神。
一座朴实无华的小屋,屋前是一片宽阔的芦苇荡,茫茫的一大片。几里之外的地方隐约可见一个小小村落,除此之外毫无人烟,显得安静而寂寥。屋外的木质栏杆上爬满藤蔓,春天来了,绿绿的正在发芽。屋前的门上有一牌匾,写着 “清风小榭”四字。屋内窗明几净,开着一扇朝向芦苇荡的窗,窗前一张竹案,案前一个男子正在做一幅茫茫的水墨。景致正是屋外寂寥的芦苇荡。
修鱼若水来到清风小榭时,正好看见那一幅恬静的村落水墨。此时的江雪竺内心十分的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就像达到了那种无悲无喜的禅定境界。实则是他用眼前这平静的时光来压抑他内心的疼痛。
“原来江盟主躲到这儿来过清闲日子,每日看看夕阳,作作画。逍遥啊,实在是逍遥。”萧纤子看着屋里的江雪竺说道。平日里不说话的萧纤子,见到江雪竺时,似乎找到了知己,因为他觉得只有像江雪竺这样风雅出尘的人才是他的知音,才能懂得他口中的所谓天上人间,所谓的夕阳风月。而其他的都是俗物,就像听不懂他的萧音的人也皆是人间俗物。所以在看到江雪竺时才会觉得相见恨晚。
“不知江盟主是为了逍遥自在,还是为了躲避江湖是非,还是、、、”这时修鱼若水也立在窗前说道。江雪竺抬头就看见了外面的两人,持玉箫的文雅公子。美丽得让周围其他东西皆失色的女子。
江雪竺抬头的刹那,他那双清冷的、孤独、寂寥的、惆怅的眼神便映在了修鱼若水的眼眸中,从此成为她眼中永世不灭的倒影,直到一切都变成了回忆。
而在萧纤子看来那就是惺惺相惜,那就是孤影相怜。
“几位不远万里驾临我这简陋的小屋,不知有何指教?”江雪竺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江盟主果然厉害,知道我等是从千里之外而来。”戴刚坐在屋外的栏杆上说道。
“传闻漠北十三鬼从不踏足中原武林,今日怎么有兴致?”江雪竺看着窗外的一群人清冷的说道。
“我们可不是中原那群武林败类,时刻觊觎你们所谓的宝物,若不是受人之托,我等才懒得奔袭千里而来。”戴刚粗声说道。
“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个闲人而已,各位若有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前往麒麟山庄请盟主秦桑九诺帮忙。”江雪竺依然淡淡的说道。
“嘿嘿嘿,就算你是个闲人,对世间的事不再过问,难道你连朋友亲人也不再过问。”郝一红阴笑着说道,江雪竺听后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沉痛。
“在下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江雪竺说完,正要提笔作画。就听修鱼若水说道:“你不是还有个徒弟嘛,如今他被困苍原,难道你也忍心?”修鱼若水在看到江雪竺那孤独的身影时,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痛。她不由得期待如果江雪竺笑起来会怎样。
“你说什么?你说小易被困苍原。”江雪竺听闻司空易被困。顿时激动起来,他是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关于他的一切,他努力的忘记,忘记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忘记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但是不管多么漫长的遗忘终究抵不过再次听见他的名字。他以为把司空易送与他的秋日图埋葬,造成司空易已经死去的错觉,努力让自己相信他已经死去,是他亲手将他下葬。但是当那个名字再次灌入他的耳朵时,他才清清楚楚的清醒,不管他如何认为,司空易始终是活着的,活在他的心里,而且在他不经意间已经生根发芽,长得越来越茁长,想要忽略都不可能。他挣扎在世俗的束缚中无法自拔。
修鱼若水看见江雪竺的脸由开始的平静变成另一种绝望的沉痛。萧纤子看着痛苦的萧纤子,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只是不明白那种挣扎到底为何。
“这是司空易给你的信。”修鱼若水平静的将信递给江雪竺。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江雪竺,转身带领众人离去。
萧纤子走了几步突然说道:“不如你们先走,我今晚不走了留下来与江盟主喝一杯,我们漠北相见。”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了。”烧纸钱回头阴毒的看了一眼萧纤子,冷冷的说道。
“我与他惺惺相惜,今晚就对酒当歌,哈哈哈”萧纤子愉悦的说道。
“这样也好,我们在漠北等你。”戴刚说道。修鱼若水看了一眼萧纤子,再看看江雪竺,点点头。转瞬间便踏风而去,一群人起落间已经无影无踪。萧纤子目送众人离开,回头就看见江雪竺展开那封信,怔怔的看着。看完后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焦急,看不出悲喜。继而便拿过那把好久未动的长剑,出门便踏风飞去,看得萧纤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提气追了出去,几个起落,他们已经飞出了那片茫茫的芦苇荡。
黄昏时分,江雪竺终于停在了一个小镇上,进入了一家客栈,萧纤子也气喘吁吁的赶紧跟进去。见江雪竺在客栈的窗边坐了下来。他慌忙过去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壶,才喘着气问道“江盟主,你匆匆忙忙是要去哪里啊,你是要去救你的徒弟?”
“萧公子跟了在下一天,有事就说,我急着赶路。”江雪竺淡淡的说道。
“江盟主,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要去苍原。那我们正好同路,一路上我们还可以谈谈诗书,说说琴棋,切磋一下画作武艺,畅谈天下沉浮。”萧纤子高兴的说道。
“我不是去云游的,也不是出去踏青的,公子请便吧。”江雪竺说完起身就要走。
“等等,江盟主,长路漫漫啊,路上我们可以对酒当歌,消遣一下寂寞的路途,聊胜于无啊。”萧纤子急忙拉住江雪竺说道。江雪竺看了他一眼,看他那殷切的样子,便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呵呵,江盟主, 你是不是要前往苍原,我们正好同路。”萧纤子问道。
“萧公子喝完茶,用了饭还是请便吧。还有我现在不是什么盟主。我叫江雪竺。”江雪竺说道。
“好,那叫你江兄,其实并不是我要跟着你,而是我跟你一见如故,犹如知音。所以很多问题想跟你探讨。”萧纤子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遇见江雪竺后显然变成了一个话唠子。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江雪竺本来心中烦闷,萧纤子又在一旁啰嗦,实在难以忍受,便不悦的说道:“萧公子,恕在下不奉陪。”说完拿起桌上的剑提步上了楼上的房间。萧纤子碰了钉子,不解的看了看楼上紧闭的房门。继续喝起茶来。继而在江雪竺的旁边要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翌日,天未亮,江雪竺便在客栈买了马,踏着微露的晨曦策马而去,一缕孤寂的白衫伴着哒哒的马蹄消失在清晨的小镇。
日过三竿,当萧纤子从睡梦中醒来时,江雪竺不知道已经去了多远。
“小二,昨天住我旁边那位公子去哪儿了,你可知道?”萧纤子抓住小二问道。
“那位公子啊,今儿一大早就骑马离开了。去什么地方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忙说道。
“他从哪个方向走的?”萧纤子问。
“看他骑马出去的方向应该是南边。”小二忙应道。
“司空易在苍原,他去南边干什么?”萧纤子自言自语的暗忖着,接着又叫来小二:“你赶紧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要最快的。”小二连忙应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