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轻笑一声:“众位姑娘都各有特色,悦姬姑娘和傲雪姑娘豪迈大方,夕月姑娘温婉贤淑,茗兰姑娘清雅脱俗,罗文姑娘活泼清纯,双儿姑娘清冷动人,纳兰姑娘聪颖温和,明溪一介俗女,实在是难与诸位争锋。”
明溪以谦卑的语态和众人说,即让人感到她的谦虚,又让人感叹她的才智。
众女之中,除冷清、纳兰双和茗兰以外的所有人都顿时对明溪有了好感,皆道:“哪里?明溪姑娘才是温婉动人,谦虚有礼呢!”
冷清也轻轻道:“明溪姑娘才智过人,妍儿望尘莫及。”
纳兰双也只是附和了冷清。
而诸位王子却是暗自感叹这些女子之间的战争,实在和权势之斗相像之极。
帝臬政见众女都在明争暗斗,只得在心中感叹,嘴上道:“诸位姑娘,已过申时,我们也就开始我们的赏月吟诗之夜吧!”然后他拍了拍手,唤侍女们上菜。
茗兰见纳兰双始终坐在帝臬纂身边饮酒,微微皱眉道:“轻风暗香魂,浮影美酒醇。这句话用来形容双姐姐实在是合适不过。”
纳兰双一听便知这是一句藏头诗,暗骂自己轻浮,于是回道:“呵呵,茗兰妹妹既然出了如此好诗,双儿自当将其接上,回赠于妹妹。轻风暗香魂,浮影美酒醇。茗烟催然泪,兰心静抚眉。”
既然是回赠,意思又是如此的明显,茗兰如何不知这‘轻浮茗兰’四个字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一口酒卡在喉咙口:“咳咳!咳咳……”
帝臬宁立刻轻轻拍打茗兰后背:“茗兰姑娘如何?”
因为咳嗽,茗兰的脸庞显得有些通红,但是依旧站起身来,对帝臬政和帝臬刑道:“皇上、轩王,和诸位王爷,兰儿今儿个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言罢瞥了一眼帝臬纂,却见帝臬纂的视线停留在纳兰双身上,那双眼睛还透露着欣赏,通红的脸色不禁苍白起来,躬身退下。
毕竟,对于茗兰来说,在她最擅长的方面败于情敌之手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帝臬政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茗兰的退出是对自己一方有利的。帝臬刑一方的纳兰双和明溪是现在他最为关注的,自己一方除了冷清之外,没有一个人是比得过对方二女的,所以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身为碧烟青凝头牌的明溪,他是知道她的实力的,而他却在纳兰双身上看到了冷清一般的神秘,但是即便如此,帝臬政依旧对冷清很信任。
而帝臬刑依旧面色温和,丝毫不对自己一方的‘内战’而作出反应。
茗兰的离开,让帝臬宁有些尴尬,但是碍于帝臬刑和帝臬政在场,也没有立即离开。
纳兰双微微叹了一声:“茗兰姑娘离开,真是可惜,不如由双儿和妍儿妹妹一同吟诗可好?”
冷清对纳兰双有说不出的想念,自然应道:“是妍儿的荣幸。”
纳兰双纤指执起酒杯:“刹那断送十分春,富贵园林一洗贫。借问牧童应设酒,试尝梅子又生仁。若为软舞欺花旦,难保余香笑树神。料得青鞋携手伴,日高都做晏眠人。”
“夕阳黯黯笛悠悠,一霎春风又转头。控诉欲呼天北极,胭脂都付水东流。倾盆恠雨泥三尺,绕树佳人绣半钩。颜色自来皆梦幻,一番添得镜中愁。”冷清轻道。
这是纳兰双曾说过的一首落花诗,而以冷清的才智,自然清楚记得。
众人却都惊讶不已,整首诗的意境十分耐人回味,着实不像是两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所能吟出的。
一首落花诗,两人完美的演绎,那种诗人如一的境界,仿佛让众人都感觉到纳兰双和冷清是两个让人遥不可及的女神,却又有一种想将二人搂进怀中轻语安慰的感觉。
纳兰双面色悲伤:“春梦三更雁影边,香泥一尺马蹄前。难将灰酒灌新爱,只有香囊报可怜。深院料应花似霰,长门愁锁日如年。凭谁对却闲桃李,说与悲欢石上缘。”
冷清则幽幽的看着月亮,突然想起以前与帝臬刑的种种……雁不返、冷月岭、密室、王府……那一段段都仿佛深深的烙印在冷清的内心中:“花朵凭风着意吹,春光弃我竟如遗。五更飞梦环巫峡,九畹招魂费楚词。衰老形骸无昔日,凋零草木有荣时。和诗三十愁千万,肠断春风谁得知? ”只是,又观帝臬刑,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纳兰双见冷清这最后一句诗,自然知道冷清所为何而悲,轻叹道:“前尘往事皆随风而去,妍儿姑娘定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吧!莫回忆,莫悲伤,一切自然会有结局。”
冷清惨然一笑:“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研?”
如此一言,全场的气氛也有些压抑,特别是帝臬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溪本以为茗兰一走,她自己会是七女中最为才学之女,只是没有想到纳兰双和冷清对吟的诗如此打动人,甚至连她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悲意。
“妍儿,正如双儿姑娘所说,一切往事皆随风而去,朕能否希望你的花容月貌是为我研?”这一言却让诸王和众女都心中漏了一拍。
罗文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刷白,有些呆楞的看着帝臬政,但是帝臬政此刻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心疼,他只想将眼前的女子搂进怀中好好安慰。
冷清也一惊,下意思的看了帝臬刑一眼,哪知帝臬刑早已将目光系于她身,四目相对,心中的震颤都毫无掩饰的展现给对方。
纳兰双早已看出两人还存在的感情,但是无论如何看帝臬刑,她都感到奇怪。虽然说帝臬刑和冷清几乎是一见钟情,但是以帝臬刑的人品,至少不至于会抛弃冷清。而如今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眼神,让纳兰双的怀疑更加加深了。
“双儿甘拜下风,妍儿姑娘胜了。”纳兰双道。
帝臬纂也道:“呵呵,这次皇上这是选对了人啊!”
帝臬政见冷清看向帝臬刑,心中似乎有有了一丝明悟,但几乎是一闪而逝。
帝臬政笑笑,也不对方才冷清对自己的表示没有一丝反应而生气:“呵呵~ 大家继续用膳。”于是招呼众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