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不愧乃是天牢,连囚犯住的地方都干净清雅,也不知道是因为冷清的身份,他们特意这样布置的,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
天牢内会时不时的有人来巡视,虽然冷清才刚刚被关进来,那些守卫似乎也没有为难冷清,反倒是很照顾她,一日三餐都是极为丰盛的,一点也不比王府的差。
冷清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这天牢无论如何坚固,守卫无论如何森严,冷清想走的话,都只是刹那之间。但冷清没走,不是因为她怕帝孝崇惩罚帝臬刑和帝如心,毕竟这两个都是他的亲身儿女,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冷清觉得这次有阴谋会发生。
仔细想想,帝孝崇的确是疼爱帝臬政,但是,额米有查清缘由,就将冷清急急忙忙的关入大牢,显然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急切。
再者说来,一般的御医是查不出‘寒心草’的,在诧落门中,也就是几位长老和他们的亲传弟子还有等一些重要人员在知道‘寒心草’这味药。
难道……冷清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有可能吗?风炽亦?好像是自己的师弟!可是诧落门之人怎会帮帝孝崇办事?
江湖中人一向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自己也不例外,可是风炽亦和赤燕的到来倒是让她怀疑不少,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倪悦。
冷清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生活、好累!
『苔枝缀玉,
有翠禽小小,
枝上同宿。
客里相逢,
篱角黄昏,
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
但暗忆江南江北。
想佩环、
月夜归来,
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
那人正睡里,
飞近蛾绿。
莫似东风,
不管盈盈,
早与安排金屋。
还教一片随波去,
又却怨玉龙哀曲。
等恁时、
重觅幽香,
已入小窗横幅。』
一曲完毕,冷清笑了,虽然笑容很淡很淡,但是美的不可一世,似乎万物都失去了光彩。
因为她想到了帝臬刑,幸亏还有帝臬刑,不然,她还真是没心思继续留在宫里呢!
“公主,可以用餐了!”侍卫端上一桌子菜,摆上桌,然后后退,等待冷清就餐完毕。
冷清却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一些,就让他们撤走了。
只是……头、好晕……
“清儿,清儿……”帝臬刑在冷清耳边低喊、
可是冷清连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不!清儿一定有事!平时的清儿,无论在什么地方,即使是睡觉也依然戒备着,可是现在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嘴角还有一丝丝的油腻,显然是刚吃完饭的样子。
帝臬刑轻轻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掉落的蔬菜,心中不禁疑惑:自己从小在皇宫中吃了无数的美食佳肴,蔬菜也是数不胜数,怎么会没有见过这种蔬菜?定然有问题。
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帝臬刑将冷清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使用遁术离开。
#雁不返
“师傅,这是什么?”帝臬刑拿起那根蔬菜。
灵宁子还在奇怪怎么这次还没有到月圆之夜,帝臬刑就来了,而且只有帝臬刑一人,可是看到帝臬刑手中的‘蔬菜’,她的脸色就变了。
“这是……忘忧草。”灵宁子喃喃自语。
帝臬刑皱眉:“忘忧草?是什么?”
“情、是忧愁,忘忧、忘忧,即是忘情!”灵宁子喃喃自语。
帝臬刑脸色一变:“那该如何是好?”
“吃下此物的是何人?”灵宁子问道,可是又想起冷清没有来:“难不成是清儿?”
帝臬刑皱眉点头。
“哎~ 一切有因必有果,非人力所能阻隔啊!我不知忘忧草如何解,因为,我也没有将它解掉,之能告诉你忘忧草的一个诗迷——‘尘埃落地乃忘忧,一解困苦无言笑。此情此景无去留,执子之手共偕老。’。”灵宁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迟迟没有再说什么。
帝臬刑也深知,灵宁子的很多私事都非他能插手的,于是便离开了。
帝臬刑喃喃自语:“尘埃落地乃忘忧,一解困苦无言笑。此情此景无去留,执子之手共偕老。这是何意?忘情……这么说、清儿会忘记我?”
帝臬刑一个遁术又返回了天牢。
轻轻抱着清儿,帝臬刑喃喃的在清儿耳边淡淡的说:“无论你是否将我忘记,我都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这句话坚定异常。
轻轻在冷清的唇上留恋了一会儿,帝臬刑又离开了天牢。
忘忧草吗?无论是谁给清儿吃的,我都不会放过他!帝臬刑心中淡淡的说道,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耳边又萦绕起冷清和自己在密室中只为自己唱的声音……
『旧时月色,
算几番照我,
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
不管清寒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
都忘却、
春风词笔。
但怪得、
竹外疏花,
香冷入瑶席。
江国,
正寂寂。
叹奇与路遥,
夜雪初积。
翠尊易泣,
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
千树压、
西湖寒碧。
又片片、
吹尽也,
几时见得?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