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的不是心理学,我学的是中医。”燕芸微微一笑道。
中医?
这让王庸有些意外,不由仔细打量了燕芸两眼,只见燕芸面带浅笑,丝毫不慌张,就这样目光淡淡,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该不会想给我把脉吧?”王庸疑惑道,他是心理方面的问题,身体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中医对他有什么用?
“把手伸过来吧!”
燕芸点了点头,从背后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了茶几上面。
王庸摇头一笑,这不是瞎搞吗!但心想他答应过慕婉晴配合治疗,也就随燕芸去了,把脉就把脉。
他把手放在抱枕上,燕芸随之伸出中食两指,搭在了脉搏上,双目微垂,似乎真的在给他把脉。
“燕总,你觉得我还有有救吗?”
王庸看着燕芸,有些好笑地说道。
尼玛,他还是第一听说,看心理病还要把脉的。
“有救!”燕芸美目微抬,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说完就站起身,向卧室走去,到了卧室门口,见王庸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回头微笑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王庸愣了一下,这次他是真愣了,什么意思?燕芸叫他进卧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还让他进卧室,难道燕芸想对他进行肉体疗法?
要知道,这里可是酒店!
“不大好吧!”王庸脸上有点‘为难’,但身体很诚实,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跟着燕芸进了卧室。
“你是谁?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可以与我说说嘛?我现在就是你的知心好友,红颜知己。”燕芸已经从王庸身上下来了,躺在王庸身边,语气轻缓,带有一股迷幻色彩。
“我叫王庸,我很多事情压在心底……”王庸眼神空洞,仿佛中了邪一样,神情痴傻。
“例如呢,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燕芸问道。
“那些死去的兄弟,我放心不下他们……他们为国捐躯,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我替他们感到不公……”
王庸说话咬字不清晰,好像在说梦话,说的事情也没头没尾,但燕芸却听出了一点头绪。
王庸心里最大的心结,还是八年前那些死去的兄弟!
也正是这件事,造成了王庸在外流亡八年,如今他回国,很可能就是为了报仇。
“狼回头,不是恩,就是仇!”
燕芸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继续问道,“这八年来,你在国外干了什么?看见王欣儿受伤时,你为什么那么愤怒?”
“八年……我做了好多事情……我太累了,按理说,我死在国外或许是好的选择……我看见王欣儿受伤,让我想到了一个女孩,我答应过那个女孩,要给他们的村子带来和平稳定,保护他们的村子,但后来我食言了,我没有帮到她,还让她因我而丧命……我欠她的,我不还清,她走了,去了天国,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我的命是她救的……”
说着说着,王庸空洞的双目慢慢湿润,一颗豆大的热泪从眼眶流下,染湿了床单和枕头。
一股悲伤莫名的气氛笼罩房间,燕芸闻言后,久久不语。
她听得出,这个男人是真的伤心了!
“忘记她吧!或许你能更开心一些。”燕芸轻声说道,带着一股叹息和无奈。
“忘记?”
王庸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出现一丝痛苦地挣扎,“我做不到,我忘不了。”
燕芸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王庸心中的执念会这么强烈。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倒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恩怨分明的家伙,有仇必报,有恩不忘。
“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燕芸轻叹道。
“她没走,她在我心里,是她救了我,我若连她都忘了,我记的其他又有何用?”王庸语气突然变的有些急促,脸色也变的有些狰狞,空洞的眼神深处升起一抹愤怒。
不好!
燕芸暗道一声,急忙取出十几根银针,在王庸头顶扎了下去。
王庸慢慢恢复平静,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三个多小时,等王庸醒来的时候,燕芸已经不见了。
“靠,我怎么睡着了?”王庸挠了挠头,眼神迷茫,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