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耻之徒。
二姨娘这是暗指跪在地上的伙计,还是暗指大夫人,所有人心知肚明。
这么多年过来,依旧是个伶牙俐齿的,大夫人当年最讨厌的便是这一点。二姨娘若不是凭着这张嘴,根本无法入了爷的法眼。
“二姨娘不服就请铺子里的其他伙计过来问个清楚。”
扑天而来的证据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米家铺子内的物资全部卖到一家,而对方买家的确通过市场高价卖出,价格上不仅是高出一倍,甚至更多。
看来大少爷的确是做了令人不耻的事情。
我看你们这次还有什么话说,大夫人嘴角得意,不停翻着手指左右看着,本来还在想着要如何给二姨娘教训,不曾想大少爷竟自己做出傻事,看来连天都在帮助我。
一个账本被大夫人随手丢到二姨娘脸上,厉声大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如今还能说什么,你若是想要对付二房,不管如何小心谨慎,对方都能抓住把柄。
“看来妹妹很想和老夫人一起。”看来奶娘猜的没错,二姨娘若是没有与老夫人联手,根本无法想到换账本引起米家混乱的主意,既然你如此不仁就休怪我不客气。优雅站起身俯视万千,“二姨娘做事不利,从此以后到庄子里照顾老夫人。”
“大少爷利用手中权利公然转移米家家产,从此以后收回大少爷名下的铺子,由三少爷元夕管理。”
“大少爷这些年管理铺子也是有功,无须与二姨娘同去庄子,留在米家之内享福就好。”大夫人安然盯着大少爷,自以为如此做仁至义尽。
按说大少爷吞了铺子财产,最好的结局也是被逐出米府。
这是想要置大少爷于死地么,二姨娘面如死灰颓废摔倒在地。
大少爷俊美如玉的面容白嫩惨白,气宇宣扬负手而立,目如光芒显得很是正直,朗声大笑,“我做事问心无愧,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
这样说也要有人相信,米元夕轻笑,很是潇洒站起身,“大夫人这话说的不对,我一直都从军,对生意一窍不通,如何能够掌管米家铺子。”淡然仰起头看着大少爷,如此坦然的表情定然不曾做过。
被人当众泼污水居然还可以如此淡定,是个当家模子。
“不如让大少爷戴罪立功,也好将自己亏的钱再次赚回来,这样才算公平不是么?”
“难不成夫人是想要我收拾这个烂摊子?”
分明是好事却被三少爷说的轻描淡写,大夫人倒是服了这个看似慵懒的人。
大厅内沉默无声,呆呆瞧着吊儿郎当没有正形的三少爷,分明是个好机会,怎的就愿意放弃了。
“大少爷做了错事自然不可继续掌管铺子,既然三少爷无心管理我也不会强迫。铺子,我自然会找旁人去管。”大夫人自己为自己找个台阶。
没事便都散了,一句话将所有事情定局。
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害的两个人一起进入庄子,老夫人气急败坏,你可知道离开米家进入庄子是什么结果,等于被打入冷宫,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回到米家。米家的权利再也回不到老夫人手里,往天的风光不再存在。
老夫人和二姨娘体弱无法承受舟车劳顿,在半路体力不支上吐下泻,到庄子时病情严重,郎中还未赶到庄子,老夫人和二姨娘已经因为痢疾救不回。
“夫人身为当家主母,难道不该为祖母设立灵堂么。”大少爷面无表情,身披孝衣背对大夫人而立,老夫人是大夫人唯一的威胁,如今这个威胁都不在了,米家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大夫人难堪。
“老夫人的灵堂自然要设,二姨娘的却不能。”大夫人不讲情面,“她若不是犯了错,也不会有这种结局。”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少爷看不出任何情绪,让大夫人感觉不对,此时一个正常的人如何能如此淡定,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不成。大夫人下意识退后几步,与大少爷保持一定距离,“大夫人这样咄咄逼人就不担心会有报应?”
如狼的目光,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大少爷恨不得将大夫人碎尸万段。
报应?
大夫人仰起头哈哈大笑,似乎听到最好笑的事情,“那么二姨娘做的事情,才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可知道整个米家的账房的账本都是二姨娘勾结老夫人换的。”
“为的就是要米家大乱,要我无法管理,要我交出米家权利。”
她做的这些事难道不该天打雷劈,怎的就没有人来心疼我,没有人知道我的难处?大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棒将所有与自己对立的人敲醒。
沉默,大少爷脸色铁青,俊美的面容温润不复,不知过了多久很是飘渺的声音,“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知过了多久,大少爷坚定的声音,“她和你们都不一样,一定做不出这样的事。”
二姨娘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这么多年都不曾反抗,怎的会忽然反抗。
一样还是不一样,何须你跑来评价。大夫人默不作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