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中心风力十七级的“圣帕”台风过去了,这本小说的第二卷也结束了。
回来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我仅仅是给第二卷写了一个短短的结尾,结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突兀。
我的心仿佛是留在了那个悠闲自在的小岛上,如果说我是否在那段日子里得到了什么的话,的确,我得到了很多东西,很多很美而且很自然的东西。
很难用语言来描述。
我反复看着当时的照片,一遍遍地微笑,我想,我的心性又有了提高。
出发前,我曾经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周之内不动气。
这里所说的动气,并不仅仅说的是生气的意思,包括焦躁不安,患得患失……等等,种种令心境浮躁而混乱的情绪都包括其中。
开始当然不能完全做到,所以,每次动气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对自己说:平心,静气。
在岛上的日子,我对自己说平心静气的次数越来越少。
哪怕是在台风最强烈的那几天,也只是在得知海滩关闭的时候,对自己说了这样一遍。
我由衷喜悦。
回到城市之后,那种久违的心浮气躁又渐渐增加了出现的次数。
第二卷,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的。
我并不很满意。
和一个文友,在心平气和的探讨了一番这本小说之后,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结论。
——第二卷的最后几话,淡而无味,不出彩。
——整本书最早的初衷就是淡,但淡的有味,淡的清爽,淡的好像野山泉;而第二卷最后的部分,淡的就像过度煮沸的白开水一样。
这不是我的本意,也绝对不代表我的水准,只代表了一件事实,我在追求变化的同时,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套,沉重而拖泥带水,我的眼睛看着远方,我的脚步却迟缓而笨拙。
但我已不能停。
我必须写下去,这个故事,从它有了自己生命的那一天开始,就几乎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
这是我很熟稔的感觉,让我欣喜,也让我恐惧。
我之所以恐惧,是因为我必须要战战兢兢地忠实地记录下一切,间或会有一些自己的感想和看法掺杂其中,而当我不仔细不小心的时候,我就失去了记录的资格。
古人曾经写过一套很神奇的剑法,一共有十三个变化,而当十三个变化到了某一种境界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第十四个变化。
但这第十四个变化,尽管威力无比,却有着很大的破绽,第十四变化的尽头,是死路……
明明是死路,这第十四个变化偏偏还有第十五个变化,就是要明知是死路,却依然走下去,这第十五个变化才会出现。
第十五个变化,天地至繁化为至简的最后一剑,终极的变化,没有人能够形容它的威力,没有人能够明白它的道理,也没有人能够逃过这一剑。
但这最后的一剑,已不是剑手所能够驾御的,一旦发动,就无法停止。
这必杀的一剑,不给任何人生存的机会,就像是剑手的血肉养大的一条毒龙,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指挥和操控,它唯一的信念就是必杀必死,谁要阻止它,谁就得死。
连发出这一剑的剑手自己也不例外……
这是一个很有玄幻色彩的故事。
我却偏偏相信,这个故事真实可信,也许真的存在,也许曾经发生过。
这个故事所说的,其实就是人心。
说的是武,但内涵的道理就是道。
我始终认为,武和道是不能分开阐述的,以武入道,讲的不是外气入内气,内气入先天,这里的道,讲的是悟,开悟之后的一种心性,以达到的一种境界。
这一点,大致和禅宗的思想比较接近了。
不论是禅是道,能够表达思想的东西,大可以拿来一用,不必太在意其中的分歧,所谓分歧,都是人说的,人所说的话语,本来就有歧义。
这是我的道,这是我的玄幻,这就是我想告诉大家的体悟。
话题回到与第三卷相关的部分来。
第三卷里,我想试试走向绝路,明知是绝路的路,我想尝试着走下去。
有一个词叫“扑街”,在这里的意思是说一本书人气差到极至。
我不认为我已经扑街,我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和好读者。
而且,我相信,我所做的事,我所做的尝试都绝不是毫无意义的。
有所得,固然可贵,有所喜,更是难得。
更何况,我不孤独。
——写于中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