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姐觉得采月是真心爱萧天的,怎么会不听萧天解释呢?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这都闹多少回了,闹来闹去最后哪回不是越闹越粘忽?这回一定也会是这样。
“李姐,谢谢你!我以前伤过采月,伤得很深!所以这一次她恐怕不会再轻易相信我了。”萧天站起,慢慢地上了楼,回了他的卧室。
李姐看着萧天落寞的背影,心焦无比却不知如何是好。
采月和裘岩到了他的别墅。裘岩虽然退了一些烧,但终究还在病中,39度以上的高烧不保证体温会不会有大的反复。
她以为她与裘岩刚刚发生的事会让她和裘岩彼此无法面对,但结果却并没有。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两人终究悬崖勒马了所以算是光明磊落的,还是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有正常的理由做为遮掩?又或者是因为两人太熟悉了,熟悉到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无法让两人做回陌生人。
总之她和裘岩似乎都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太大的影响,仿佛一切顺其自然地该发生时就发生了,该结束时就结束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两人一个进了主卧、一个进了客房。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理凡人心烦恼。天亮了,雪后的阳光还真是亮丽灿烂。虽然还病着,裘岩却很早就起了床。无心睡眠说的就是这种了。
按正常情况,昨晚发过汗后好好休息,他今天起床后原本应该就无大碍了,只等着体温慢慢地降下来即可。结果不但没有休息好,反而半夜里陪着采月猛地灌了两大杯烈性酒。
采月更是基本没睡,天微亮时她就穿好衣服坐在了窗前。直等太阳完全升起她才洗漱已毕下了楼来。
“你还好吗?”
她走到了裘岩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又是烫手!这样的热度体温至少也有39度以上。
“你的体温又升上来了,赶紧去休息吧!”
“我不碍事。倒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不知道多休息一会儿?”
“已经不早了,也该是起床的时候了。”
裘岩别墅的管家安叔已走过来。他曾经是跟随过裘岩的父亲裘国光的人。裘岩到国内后,裘国光就派了他过来照顾儿子。只是安叔终究是男人,虽然忠心侍主,裘岩也很是尊重他,但终究相比亲人还是隔了一层。
“少爷,该用早餐了!”
“好。”
两人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裘岩的别墅和萧天的别墅风格不太一样。萧天的别墅偏中式,裘岩到底是在国外长大的,别墅整体风格偏欧式。两人的个性也不尽相同,萧天的别墅装饰色调整体偏暗,裘岩的别墅则要清亮得多。
知道裘岩病着正发高烧,安叔吩咐厨房负责做中餐的林嫂熬了清粥。
裘岩虽然在国外长大,但从小是中餐和西餐并吃。所以来了中国后,他也请了两位主厨,一位主要负责中餐,一位主要负责西餐。
“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没有。”采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怎么可能睡得好?不想裘岩提她的事,所以她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还在发高烧,今天你没有什么事要出去吧?”
“本来是想陪你去看看阿姨的,但现在我这样病着,阿姨又还在重症室,只怕是去不了了。”
“没关系,我就和我妈说你今天的时间早就安排满了。”
“为什么不如实说我病了?”
“我怕我妈会担心你。”说完采月就后悔了。裘岩是妈妈心怡的女婿人选,所以她不想告诉妈妈说裘岩是病了才去不了医院。可是她不想让裘岩知道这些。
但后悔也已经晚了,何况以裘岩的聪明他本来就已经察觉到了肖灵对他态度的改变。
“为什么阿姨要担心我?”
采月心里哀叹了一下,与太聪明的人打交道有时候真的挺头痛的。
“没什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裘岩的问题。不管她怎么回答,她知道以裘岩的聪明她都已经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裘岩没有再追问,问问题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答案已经知道了,像这类的问题被问的人说与不说就不太重要了。
用完早餐,采月想要回家。
“我送你。”
“不用,你自己都还病着,好好休息吧。”
裘岩点点头,他想她现在是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呆着,所以就打算让他的司机薛勇送采月回家,因为采月昨晚喝了太多酒,他担心这会影响她开车。
别墅自动大门缓缓开启,采月坐在车子后座闭着眼。她以为车子应该发动了,结果车子却一直停着没动。她睁开眼,发现裘岩的别墅大门外停着一辆她熟悉的黑色兰博基尼。那是她与萧天第一次相遇和在其中多次激情的兰博基尼。
她不知道萧天在这里等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下车。裘岩站在别墅内门目送采月离开,自然也看到了停于大门外的萧天的车。不消说,车里一定是坐着萧天本人。
裘岩慢慢朝采月所在的车走过去,打开了车后座的门:“明知逃不了就别逃了。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不论愿不愿意,采月只好从车里下来。两人一起朝萧天的车走去。
萧天也从车里走出。三人在别墅门外冷目对视。
他们三人间像这样的冷目对视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前那些次都还是在萧天以为采月是裘岩的女人时发生的。而采月成为他的女人后,这却是三人间第一次如此地冷对。
“怎么,你就那么着急离开?换了新的男人就连句道别的话都懒得说吗?”萧天的语气说不出的冷漠,脸上的神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密布。
采月心中不禁一阵悲凉,他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明明是他和欧阳晴私会在前,而她和裘岩虽然差点擦枪走火,却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
“还有你,终于不打算再退让了,终于还是要和我抢女人了是吗?”萧天冲着采月发完第一发子弹,又把目标对准了裘岩。
他做不到不在乎,做不到对着一个抱着他的女人在他家床上乱滚的男人客客气气。
“萧天,你居然敢主动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昨晚采月喝了多少酒?”裘岩的声音也是毫无温度的冰冷。他强压下自己心头如火一般的爱,一再地退让和成全,结果萧天却是如此地不知珍惜。
“就算我错了,你就可以抱着我的女人在我家的床上乱来吗?”萧天狂吼起来!
他向来不是个轻易就动怒的人,即使动了怒也不会做出这种像疯狗一样狂吼的事。但为了这个女人他都记不清自己狂吼过多少回了。他很懊恼,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眼前的人若非是裘岩,他早就已经冲上前去,像扔沙包一般把人甩出去了。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对这样的事,萧天却认为还动个毛口呀,直接上前一拳放倒,完事!只是,这个人偏偏是裘岩!
“萧天,我早就对你说过,现在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带给采月的是痛苦而不是幸福,我不在乎是抱着她在你家的床上还是在哪里,甚至是当着你的面!你也不用威胁我,我对采月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向你也没有向采月隐瞒过。采月和我在一起要反省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萧天!”裘岩一样怒吼起来。两个同样霸气同样强大的男人都如雄狮一般燃起了战意。
萧天的脸瞬间变色。
他不相信采月会真的背叛他,他也不相信裘岩真的会做出如此不顾一切的事。他来时还抱着一丝侥幸,他盼望着采月见到他以后可以向他解释,说她和裘岩两人并未真的做什么,他们只是一时醉酒有些情难自禁地滚了一会儿就刹住车了。
只要她能开口这样说,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打算原谅他们。他真的不想失去他们,不管是采月还是裘岩。
可是裘岩的话这是当着他的面承认了他与采月在一起做的事了。
眼看着两个好兄弟为了她而反目成仇,采月在一旁心焦无比。萧天的脸色一变,一阵寒意就从她心底涌起,她立刻移步挡在了裘岩的身前。
“萧天,你想怎么去找女人我都可以不管。但你要敢伤裘岩,我绝不会原谅你!”然后,她身子不动,头微微扭向身后,“裘岩,这是我和萧天之间的问题,我要和他单独解决。我求你,你赶紧进去吧。”
虽然裘岩的身手也不弱,但萧天手里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裘岩现在正病着,真要动起手来,裘岩绝不是萧天的对手,她坚决不允许萧天对裘岩有任何伤害!
而且在她看来,既然萧天背叛了她,她就算再爱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爱情本来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才对,所以她也没什么好说好闹的,更不会再去无谓地指责和管他。但裘岩实在不应该无辜地被卷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