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如今的时代,不仅是隐士村的居民,即便是东玄域乃至大陆,大部分都选择了融合妖兽精血强化自身血脉。
即是指,若女子所讲为真,那大陆之中的所有人族岂不是都进入了岔途,走错了路?
如果这样下去,是不是人族最终会沦为妖族,自取灭亡?或许如今已有很多沦为妖族的人类蛰伏在人类世界,等待他们最终的使命。
还有最可怕的一点,每一条路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出现的,定是有人引出了这条岔路,定有人在从中作梗,在其中布局。
成元旭瞳孔睁大,呼吸急促,越往后想,他就越惊悚,仿佛突然有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期望人族走向自取灭亡?妖族,或是别的种族?又是谁抹去了正道,指印人族走向岔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布下如此庞大的棋局却无人察觉,甚至遮了天!
“好了,多想无益,你太弱小了,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我还是先助你初步融合花瓣吧。”
女子俯视怔怔出神的成元旭时,一指之下,九脉血神花飘落,速度看似很慢,实则很快,眨眼间便钻入成元旭的胸口,没入了他的心脏。
嗡的一声,成元旭的躯体蓦然震动,他的心脏立即有芬芳花香油然而生,弥漫体内八方。
甚至,九脉血神花即刻有两片花瓣凋落,融入他的心房之中,由此,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猛烈跳动,心脏的血液为之沸腾。
紧接着,他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仿佛热浪滚滚流淌,不过却很舒服,暖洋洋的,令他不由地闭上了眼,露出享受的陶醉面孔。
时过少顷,他体内的血流逐渐趋于平静,不过血气较之前,浓郁了两倍,只见一条条血河在他体内游走,最终汇聚于好似血海的心脏。
这一刹,他的目光开阖,双眸之中均迸射出一缕炽盛之芒,尤其是体内血脉不时传出的磅礴之力,令他的肉身愈加强悍,让他自己都暗暗心惊。
血脉,实则是强化肉身之力,血脉愈强,肉身随之愈强。
随后,成元旭抬头望天,可那女子以及彩虹桥都不见了,仿佛是幻觉,由于他的醒来,一切都回归本实了。
也在他睁眼之际,仙梯蓦然震动,愈演愈烈,令四面八方的虚空岿然裂开,最后第一层至第十层随即从瞬间收拢,至于十一层以后的,自然还在,但淬体境之人无法看到,毕竟那不是他们所能觊觎的。
不过,成元旭的闯关,却瞒不过东玄域的众多生灵,凡是淬体境及以上之人都看到了,由于他带来的太大的震撼,致使东玄域风起云涌,更致使了当代格局变化,因为通过第十层,意义深远。
但是,成元旭对这些,一无所知!
片刻后,隐士村的村口,一道光芒从天而降,人们皆知那定然是成元旭,都想上前祝贺,可是只见一阵风吹过,哪里还有成元旭的影子。
其实,成元旭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他没穿衣服!
回到家中,第一任务就是先找衣服穿上,再想其它。
穿好衣服后,他发现爷爷并未在屋子里,他也没多心,因为今日接触的事超乎了他的想象,直至如今,心神依旧未能安定。
那女子的神态依旧历历在目,所有表现如同戏剧在他脑海中上演,怀念,懊悔,心痛,惊恐。如果她只是规则所化,不可能有这么多情绪。
他大胆揣测,该女子或许不是规则所化,更像是上古时代之人,见证了历史,跨过了时间长河,存留至今。
如是想,致使成元旭头皮发麻,心神不稳。他不敢再深思下去了,也如那女子所讲,他太弱小了,还无法触及这些秘辛,否则只会影响道心。
时间宛若白驹过隙,悄然流逝。
今夜,这个村子不知为何,不像以往那样宁静了,有五间简陋屋舍内传出叹气声、叮咛声,还有哭泣声。
不用多想,正是老鼠、成海、成九泽以及那两位女孩所居之地。
至于成元旭以及成天逸所住的地方却格外安谧,烛光闪烁,昏了夜,幻了影。
虽然通过了第七层,有资格加入截天教,但还有最后一关考验,那就是一月之内必须赶到截天教所在地,误时不候。
因此,他们明日便要启程,踏上漫漫修行路,登上苍茫飘渺踪。
这一去,不知何时方能回来了!
“爷爷去哪里了?这么晚怎么还不回来?”
成元旭坐在窗台,怔怔地看着湖水流淌,仔细倾听湖水划过的声音,不时扭头望向门口,期望那个单薄的人影能出现,可是事与愿违,等了一宿,爷爷依旧未归。
“哎...”
他明白了,爷爷是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离开,那样只会徒留伤悲,如是想,他心里五味杂陈,幽幽一叹。
清晨,白露为霜,东方之阳,在天一方!漫天红霞,五彩缤纷。
即将要踏上征程了,成元旭在收拾行囊时,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上居然有一封书信,署名成弄堂。
书信上面,有一个以不知名妖兽的毛皮制成的项圈,项圈上挂着一块玉佩,看起来都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打开书卷,上面的字体都有些偏颇,不太规整,一撇一捺有些悖离,甚至还有几滴水印,可见当时书写人的心情。
“旭儿,当你看到这封信,即是你要离开之时了,请原谅爷爷的懦弱,爷爷永远在这里,等待你的归来。”
“至于玉佩,你一定要时刻戴在身上,这是爷爷最珍贵的东西,也是爷爷对你的祝福,切记永远不许摘下,更不得送人。”
显然,这是爷爷写给他的,一字一语,都表现出强烈的不舍以及伤感,还有无奈。读完后,成元旭的眼角有水珠溢出,情绪很低落,神色也有深深地不舍。
”爷爷永远在这里等候你的归来?“成元旭魂不守舍,低声喃喃,脸上尽是悲怆。
”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成元旭流下了一滴泪。他深知爷爷的年事已高,他这一去,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他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爷爷。
可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他擦拭了眼角的泪珠,环顾四周时,把屋子的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脑海后,随之拎起包袱,跨门而出。
今日,全体村民尽皆早早的来到村口,唯独没有成易得的人影。
至于成海以及成九泽,听闻已趁夜上路了。
话过三巡,老鼠以及那俩女在亲人的千叮万嘱下,在所有村民的目送下,徐步离去。
“天逸哥哥,要回来看莲儿哦!”
双手环抱母亲的莲儿,冲前方大喊,泣不成声。
闻言,成天逸转身,朝对方摆摆手,露出疼惜的笑意。
至于成元旭,他频繁转头往后看,似在期待,可造化弄人,次次都是以失望告终,只能默默远去。
但谁又能想到,在村庄的最后方,那座年久失修的高塔上,正站着一个老人,只见老人背负双手,眺望前方时,眼眶湿润,神色之中有期盼,也有苦涩,毋庸置疑,此人正是成弄堂。
“多少年了,终于有人得以加入仙踪了,希望这一代,真的有人能打破诅咒,解救祖先尘封的灵魂!”
盯着前方已近模糊的身影,成弄堂眸中露出异芒,脸上依稀泛起一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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