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面似乎颇有收获的样子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看着那个蹲在一角要把自己缩成一株蘑菇的样子的沈千亦,过去准备拉她起来时,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抽搐,紧紧地抱成了一团,牙关紧咬,快速的点了她几处穴位后,让她整个身子能够舒展开,却发现她还是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桃花面的样子顿时郑重了起来,她一把抱住沈千亦,随后眼睛一眨,又向着之前那个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而去。准备不行便立刻离开,而这时能起到最大作用的人又偏偏不在。自己跟丫头身上除了那个呆子留下来的《脉经》外,竟不知该如何选择,毕竟这症状表现与自己平时所见不同,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
而此时,桃花面心中暗暗防备的某人,则从一只不知那飞来的鸟身上拆下来一个小小的纸团,从怀中摸出一枚简单至极的白瓷瓶来,将其中的液体倒在纸团上后,纸团便如花朵绽放一般层层打开,最后一抖便变成了一张质料奇特的纸张,然后在阳光下慢慢显出上面的字来,在约摸自己看完的时候,那纸便开始自己燃烧起来,没有温度的燃烧,看着那团火焰,男人盘着腿仰头看着天上被风吹走的云彩道:
“呵,于是又想起来我了么,奇怪的中原人。”想起那个一时失手的唯一例子,男人似乎又出现了极大地兴趣,基本上能让那个人叫自己的都是些极有意思的人呢,正好现在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不如,早早散了吧,毕竟当初就是自己给的,收不收也由不得她呢。男人把玩了下手中的头发,便见那头发在在他抚摸的时候会扭曲的抖一抖,然后像只猫似得蹭着男人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缠了两圈。若要人看见必是以为自己错觉了吧,也是,头发,怎么会自己动呢。
婚礼,自是该急热闹的吧,有人在前闹腾着,有人在后准备着,新娘子自然也是美貌至极的,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字帖,红色的嫁衣,红色的胭脂,一切都是红色的,像是燃烧生命的火,新娘子似乎却并未着急,她只是端坐在镜子前,唱着什么奇怪的调子,悠扬动听,又带着一丝莫名的让人恐惧的感觉。桃花面带着沈千亦呆在房梁上,看着她不用丫鬟,自己在那里慢慢的梳妆,仔细的步骤像是在做什么极重要的事情,而她的唱词终是让桃花面感到意思说不上的违和,那句,本不该是那样的。本是热闹的唱词,听着的却处处是一抹悲凉。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桃花面愣了一下,在犹豫了半晌后,看了看沈千亦,最后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丫头,等我。”最后如同游鱼般,离开此处。轻巧而不留痕迹。只有沈千亦睁大着眼睛,不知这该算是好,是坏。却无奈不管如何,这半个时辰内自己是不能掌控自己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也含着自己的一丝试探,果然当个孩子还是好的吧。也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够好下去。
却觉忽然自己左眼皮一阵狂跳,这种感觉糟糕极了,就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上的老鼠,它就在那里吐着蛇信,看着你小心翼翼的四处嗅着不对的风向,却又一时找不到逃脱的办法,左边,没有,右边,没有,竭尽全力的,沈千亦看了一圈自己视力所及的周围后,抱着生死由命的想法,放弃的闭上了双眼,屋子里还有那个女人哼唱的声音,然后什么都没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没有了,再睁眼时,便看到离自己不足三寸的地方竟是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