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了,阴沉沉的天气,就像一大块灰沉沉的抹布压在山上,压抑的人心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喘不上气一样。想要找个地方发泄,然而想起那个人说的话,还是选择放弃。只是蹲在门口,拿着一块自己昨晚捡来的一块石头,在门口那块石头地面上划来划去,去尝试做点什么来平复自己的心。
这连绵的雨总是让自己想起不该想的一些事,那些自己既想忘又不甘愿忘记的东西,就像那一谭黑水莫名的出现,淹没自己,那些,那些画面,时而是自己跟伽诺坐在篝火旁,夜色很好,他把弓背套在身上,然后把猎物上的箭拔出来,然后回头看自己的时候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璀璨,时而是自己握着玄铁簪坐在桌子前对着蜡烛沉思,时而是那些人得意的嘴脸,被打碎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然后一点点被火焰吞噬。
呵呵,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已经变了,如此的明晰,让人恐惧,但是,又让人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战栗,那种把内心的凶兽释放出来的快感总是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袭上心头,到处都是红色,虽然不是出自自己的手,但那复仇的快感,那满目的红色,让自己无法言语。扯了扯早就换上的房间里准备的衣服,想起了山洞里李玉说的话,手指在纹身处轻拂过,地图是么,还是什么相关的东西,倒是跟那个簪子一样,似乎跟七年后出现的某样东西有关,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一搏之力,只是,目前似乎只有李玉一个人知道,但是不好说就还有第二个人,那么自己就是危险的了呢,万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尤其是自己的命运。想到这里,郑初蓝的眼中闪过一抹锋利,随后拿过那个已经磨得锋利的石头,然后撩起后面的衣服,又闭上眼,回想起了那个纹身的一切包括细节,在下手的时候,却是眼珠又转了转,毁?不如改,也让那些人尝尝什么叫被利用后还是一无所获的样子。回到镜子前,将在火上烤过的石头快速的在某几个地方划过,不深,愈合的快,然后再下次再划过,那处,二次后加入点颜色,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这样真真假假,也才符合那些人的性子吧。也才会更让他们深信不疑吧。
“当当。”是门被叩响的声音,然后是食盒被放下的声音,
“今日下雨,主子心情不好,等新班主吧。未时三刻左右我会来送餐。”说完就走,并未再有半刻停留。
“呵。”郑初蓝轻笑了声,倒是跟养只宠物似的,除了吃住便一无所管。而这似乎并不符合那人的性格吧。
呵,多想无益,不如出去走走吧,莫名的冒出了这种情绪,却也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再也按压不下去了,走到简陋的门边,有放在那的旧旧的斗笠和蓑衣,蓑衣有些大,便被放弃在了一旁,然后拾起那个斗笠罩在头上,拉了拉紧身上的衣服,便向着外面走去,湿漉漉的周遭一切,让人几乎感觉不出这就是秋天了,不想碰到谁,便故意向着荒凉的外面走着,
远远的,似乎有谁在唱着什么,却也隔着那雨,就像隔着一块湿淋淋的布,什么都听不清,脚步却不由得向着那走去。一个跟自己身着相仿的带着斗笠的人,安静的坐在那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手指也在空中挥舞,像是打着奇怪的拍子。但当自己靠近时声音却已停歇,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恰好。但是当听到他的声音时,自己便想离开。
“你来了,他没跟你在一起?”那人抬了抬斗笠回头问道。
“与你何干?”郑初蓝淡淡的说道。
“也是。”那人耸了耸肩,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
“你看到我们来时的路了么?”
郑初蓝并没有应话,只是爬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向左右观看了一圈后,沉默了,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圆,没有初始自然也没有结束处。便也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坐在了一旁安静的看着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保持一辈子的笑脸。忍冬不知道是不是被看久了终是有些不舒服还是正打算些什么,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阵’字。
郑初蓝轻呲一声,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实际上在翻弄那块类似鳞片的东西,隐约间只能看到她手上似乎拢着一层雾。然而此刻的忍冬并没有看到
“你不想出去么?或者说,你不好奇外面是什么养的么。”忍冬没有抬头,依然保持着刚刚的样子,仿佛魅惑般的提问。
“不,外面跟这里又有什么不同呢。”说完,郑初蓝拍了拍身子上的水迹,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前方自己离开的地方有烟在房内升起,该是吃饭的时间了。却没有看到身后忍冬那握紧的手,又缓缓松了开来。
“或许你是对的吧。”忍冬喃喃自语着从石头上移开,似乎又重新坚定了信心般露出了那个奇怪的笑容,而他离开后,那个石头上明显有了裂缝,呵,无所谓,反正那个人也会来替换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