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蓝坐在伽诺的旁边,不出一语,把风吹到他脸上的碎屑拾走。钟叔看了看他们,
轻咳了一声,便带着剩下的三人离开了这里,所谓生旦净末丑,虽说主子是随口而来的话语,但是既然一出,那么自己便要达成。不然,后面的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人已散,但是伽诺依旧没有醒来。秋天毕竟是来了,风很冷,打着旋将那树梢上的叶子刮下一片下来。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许久,郑初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我的错吧。但是这样,我有些觉得累了,你不可能将我护住一世,上一世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我不想说什么你看不起我什么的,毕竟确实如此,但是我累了,我不想一直这样,不然,这一世还是不会有变化的。以后,我放你自由,你留我长大吧,我不想这样了。”手指拂过身上那片纹身,这种随着灵魂而来的麻烦不会停的,既然不能躲开,为什么不能自己加以利用呢,身处棋局,既然不能当一个掌控者,那么就要做最有用的那个,留到最后,自然能看清这一场棋局所起所终处,然后随心所欲。
起身离去时,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但是,不想再回头了,这世界上,总有种人,你对他无力,信赖,可以把身后交给他,却无法交托自己的未来。
风很大,有晶莹的液体从伽诺的眼中流出,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然而,很多事情就像是那已然长成的树,有风吹,有雨打,有火烧,但是他还是如此。无法改变那深入地下的脉络。
既然说是要送与那人的礼物,虽然未说是要何时与何种,但为着送与那人的意图,那么最基础的自然是一个戏字。武功,武器,服装,学习方向,管理负责方向等等,等等。自然也各有不同。
跟着那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男人默默地走着,他似乎总是想说几句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想起他那时搞笑的树下整冠的表情,没想到,还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不像是这里的人。
“告诉我方向就好,你背他走吧。我会跟上。”还是停下脚步,看着他说出了这句话,那些时间,毕竟不是空的。
就见那人匆匆的指了方向,随口说了两句就急冲冲的回去了,既然已经引起了不二的注意,那么,这些人也就不会明面的做什么了,至少他性命无恙,那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他可是从那个豺狼虎豹云集的地方出现的,论帝王心术,他母亲没去世时他又怎会不会涉猎。唯一的变数不过是自己吧,伸开手掌,看着那仿佛什么都没有的掌心,无论那个山洞里碰到的李玉说的是真是假,自己也要撑到最后。迷雾重重,我终要将它撕裂!
天色将晚,暮色西垂,快步的向着那个方向奔跑,不知过了多久,快要精疲力竭时,恍惚看见了那片不小的空地,和三三两两的小屋,走近,看到那里的空地上,依然没有了人,只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掀过来是铁画银钩的一个字眼。
“旦”
有人过来,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自己点了点头,转身便走,郑初蓝刚要出口的话便又咽回了口中。
分明是不大的地方,但是似乎暗中却又含着什么阵法,竟让人有些迷糊起来,只是默默地跟牢,然后在一处小屋前停下。
“明日班主会来,寅时我会再来。”话落人离,再无半句交代。
郑初蓝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胃,转身向屋内走去,看看有没有吃的,不然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