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婧向他回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年轻男子奴奴嘴,稍稍犹豫一番道:“这位姑娘,我能抱抱你吗?”
韩真见这男子真是有趣的很,这是小粉丝见面会吗,她有什么可抱的,又不是天王天后,按照套路你是不是还得摘些花过来相送呢。
刘雨婧爽快道:“这个可以。”她上前主动抱抱这年轻男子。
抱过后,年轻男子一时欣喜,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韩真偷偷一笑,原来真的是粉丝见面会啊。说不定此人就是刘雨婧的真命天子。男的要是不能要女人崇拜,也可以装作可爱傻傻的样子,小女生说不定也会被感动。
年轻男子终于说起道:“最近东鼎派所管辖的几个城池都被一众士兵给骚扰了,这些兵将不是朝廷中人,据说是节度使田道凛的手下。这田道凛手下有精兵百万,战将几千,军师过百,他们战阵精妙见长,还招揽了不少绿林好汉。说是要先灭东鼎派,后诛齐妖厅,最后集天下豪杰共讨暴君,为民请命。”
韩真见连一个普通的种地小农民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虽然这其中不乏吹牛的成分,但是应该又六七成是属实的,看自己遇到的一百多人非同一般的刀锋阵就知道对方实力确实强横。
刘雨婧由淡然的表情转为凝重,半晌没有言语。
年轻男子继续说着:“这位姑娘,想不到你如此的天姿美貌都可以屈尊让我抱抱,我们村的小娟也是我喜欢的对象,只是她家做农活的时候能想到我,我想抱抱她,她却要我不要做白日梦了。”
刘雨婧摆摆手,让年轻男子跟那老者先离去吧。
年轻男子有些依依不舍,问刘雨婧何时再见,韩真怕他将刘雨婧激怒,给他一个浪漫的回答道:“只要你下次梦到这位姑娘,醒来后就是你们的相见之日。”
老者扶扶自己被刺的胳膊向年轻男子说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有几日活命也说不定了,这路是走不了了,不如你就抱着我吧。”
年轻男子试着要将他背了起来,老者还是坚持说道:“你还是抱着我吧,抱着舒服可以睡会儿。”
年轻男子坚决道:“不,我最多只能背着你,现在不同以前了,我的怀抱是留给那位男装姑娘的。”
刘雨婧神色忧愁,一言不发,向韩真做个手势,意在要跟他一起快些回到东鼎派。
找到蓝麒麟,它还在那暮穴里沉睡。韩真拍拍它唤醒道:“蓝麒麟快醒醒吧,清远还等着你救命呢,这老贼怕是快要撑不住了。”
蓝麒麟载着两人正要离开,四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刘雨婧细细听去,这些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些盔甲摩擦声跟铁器晃摇的声响。由此她不难推断,这将要来的是一众士兵。
她催促蓝麒麟快些起飞,但还是晚了一步,它载着两人刚飞了起来,下面近千士兵就已经包围了过来。
下面一个箭阵几百支箭射了过来,刘雨婧举掌相抗,击落不少箭羽。韩真抓住两只箭,不断地挥舞着,打落了不少不断飞来的箭。
由于韩真坐在后面,这时肩膀被一箭刺中,一个坐不稳向下摔了去。
正当他落地时,几个士兵却是将他接住了。一个士兵指指他向一领头将军说道:“没错,就是他,敢跟我们做对,不是东鼎派就是朝廷的人。”几人立刻逼问起韩真的来历,韩真瞧瞧半空中渐渐走远的蓝麒麟跟刘雨婧,这才放心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瞎了狗眼了吗,知道我是谁吗?”
众兵不与他搭话,冷冷的瞧着他。
韩真记得刚才的年轻男子说过,这些士兵大概是属于那叫田道凛的,他现编道:“我叫田道英,是田道凛的表弟,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众士兵面面相觑,有些没有了主意,既然他能这么轻松自然的说出田道凛的名字,说不定真就是皇亲国戚。
领头将军对韩真的态度恭谨了很多,紧接着警惕问道:“田道英,那我请问阁下,你表哥田道凛今年多大年纪,有几房姨太太?”
韩真一时语塞,这自己哪里又知道呢,要是乱编一番,一露馅自己马上就会被杀。
他随口道:“我表哥春秋正盛,娶几房姨太太是他的事,用得着你在这里费心吗。在我那次与他分别后好像是五房,后来数量加没加我是不知道的。也说不定就减了呢,五房变成十二房,到最后看哪个贱货不顺眼,又再休了三房,这不就又变成了九房了吗。这变来变去的谁能说得准呢。”
这将领见他绕来绕去倒也有些歪理,很快逼问他田道凛的年龄,这个准是不会差太多吧。
韩真摇摇头道:“这位将军,你这两个问题都是错的,知道我表哥年龄的人何止上千过万,随便来个人瞎编一番,你也信吗。如果你要非得问他年龄的话我只能回答你四个字:万寿无疆。”
他向下面众兵喊道:“我说我表哥万寿无疆,大家说对不对啊!”
他这么欢呼鼓动一阵,下面士兵却无人理他,不禁心中感叹,这些精兵悍将跟朝廷里那些懒散兵士还真是不一样的。
不一会儿,刘雨婧骑着蓝麒麟返了回来,韩真心中一阵感动,这人虽然平时喜欢装模作样冒充高贵,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够朋友的。
刘雨婧正要杀来将韩真救了下来,韩真连忙将她拦住道:“夫人,你怎么回来了,这些人简直不知死活?,让我表哥惯坏了。先前那一百多个小喽喽跟咱缠个没完,这时大喽喽们来了,还是不让咱们清净。”
刘雨婧见过世面较多,又很了解韩真的性格,猜到他是在这里扯谎哄骗众人。
她竟然很是配合道:“夫君,咱们好不容易偷得这蓝麒麟,差点被这些奴才给伤到。一个个的根本没有将你表哥放在眼里啊。”她马上想到众士兵一定知道这蓝麒麟是东鼎派的事物,要不说偷来的,自己跟韩真不就必是东鼎派的人无疑了。
韩真叹气道:“也怪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跟我表哥走动了。不过小时候他却很疼我,我们还是很有感情的。”
刘雨婧又道:“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我看根本是要造你表哥的反。”她转而向这将领问道:“这个小将,你叫什么名字?咱们还是到我夫君表哥那里评评理吧。”
这将领昂然道:“属下对主公一定是忠心耿耿的,你们休要冤枉于我。”
将领又向韩真道:“好吧,事已至此你只要回答对我那一个问题,我就放你们走。你表哥田道凛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只要你回答对年龄段便可,这回你心服口服了吧。”
韩真装作不屑的样子,说这个问题简直太容易了,还说要他不妨换一个有难度一点的。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着,这田道凛既然已经官至节度使了,年龄自也不会轻,即便是世袭罔替那种,他现在拥兵自重,有夺取天下之志,那应该已经运筹帷幄策划多年,回答四十岁最好。
他漫不经心道:“我记得我十岁跟表哥分开时他还正当壮年,现在应该也有四十了吧。”
他这么说更显真实,即便是回答错了那也是因为十岁时分开记忆里不是很清楚了。
这将领道:“怪不得先前我等一众百人的‘芒阵’都没占到你们的便宜呢,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遇到自己人了。”
待这些人走后,韩真跟刘雨婧赶快驱策着蓝麒麟离开这里回到东鼎派。
两人总算回到了刘雨婧所在宅院里,这时见众人一副肃穆之气,院子中已经备好了白事所用之物。
韩真一阵黯然,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清远还是没有撑过来。
一仆人向刘雨婧抽泣道:“刘护卫,他们两个全死了。”
韩真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这么说就是连万痴也死了。
他最害怕的就是身边亲近的人离开自己,这时一阵愁苦干脆躺到了地上,似乎觉得天都踏了下来。
又一个女仆向刘雨婧禀告道:“刘护卫,还有一件事情,您很有必要知道。那个叫清远的老和尚偷走了你的胭脂盒,说是身上瓷瓶不够用了,用胭脂盒装妖怪最合适。”
韩真瞧瞧这仆人有些不满,心想这人都死了,拿你一个胭脂盒又能如何,你了不起将他再杀一次啊。
就在这时万痴、清远、从里院向外面走来。韩真马上明白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死的不是万痴、清远,定是贺二爷跟焦四爷这两个打手,就这两个莽夫还想挑战少林派,那些武僧专治的就是他们俩这种恶汉。
他猜得没错,贺、焦两人确实死于少林僧之手,被两个小和尚给送了回来。
韩真凑到刘雨婧耳边悄声道:“刘护卫,眼下迫在眉睫的是那些士兵,对方来了多少人我们根本不知情,万一人数过多的话,总坛人数不够我们还需要跟大小姐商议立即向回调兵。至于那帮老和尚,本来让佛祖感化的一个个都很老实,只要我们暂时不去找他们,他们应该不会主动来踢馆的。”
刘雨婧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跟自己心中想法不谋而和。
韩真问起清远中的蜘蛛毒性如何了,清远说好像没有开始那么难受了,但是还是不明原因的发抖,吃饭时连筷子都拿不稳。牙齿掉了两三颗。
韩真将蓝麒麟叫了前来,跟它说着:“蓝麒麟你最有办法了,看看这老东西身上的毒能不能解。”
蓝麒麟将头近到清远身边,吐出些白雾之类的气体帮他解毒。一会儿,清远感觉那种浑身隐隐难受的感觉立刻便没有了。
突然,“扑通”一声,蓝麒麟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