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反复,馨有些烦躁,最近心神不宁,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底是什么呢?正想着,不料撞上了人,馨正打算道歉,头上就响起了笑声,男子调侃道“晨起就遇上美人投怀送抱,啧啧。”
馨一听这个声音,就开始头疼,好不好的居然撞上了他。 这声音的主人唤做无忧,自那日自己失魂落魄被他所救之后,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肯走,说是要贴身保护自己。
馨撇了撇嘴,无奈道“无忧公子,你大清晨的,堵在酒肆门口作甚?”
无忧手中折扇扇了扇,一本正经的道“保护馨姑娘你啊。”说话间就自顾自的走到柜台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酌起来。
馨叹口气,罢了罢了,谁让这个家伙救了自己呢。 外面的天气不太好,雨雾蒙蒙,馨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重。馨压下心中不安,将桌椅收拾好,准备添置缺少的酒,内室突然传来声响,似乎是桌椅翻倒的声音。 馨快步走进内室,却发现内室已经有了一个人,不是无忧还能有谁?
无忧手中还拿着一杯酒。 馨几步超过无忧,眼前的一幕让馨一惊,一个雪衣女子摔倒在地上,椅子被打翻了两张,雪衣上点点红梅,红白分明,煞是好看。
待看清时,馨顿时倒退两步,几乎站不住,无忧及时扶住馨。 那雪衣上的红梅,分明是血迹,淡淡莲香混着血腥味,一头华发,馨哪里还有不知道是谁的道理。 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将苏莲烟扶起来,苏莲烟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近乎透明的苍白。
馨的眼泪瞬间掉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无忧见馨的模样,就知道她认识这个人,帮忙把苏莲烟扶着躺下,伸出手去把脉。 只一瞬,无忧手指像触电似的收了回来,转过头看馨,馨也正看着他。
无忧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搭上苏莲烟的脉搏,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馨很想揍他。 馨一把抓住无忧的手臂,“到底怎么样?” 无忧顿了一下,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而且……她……非我族类,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给她疗伤。” 无忧一口气说完,不敢看馨的脸,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馨神色很复杂,似惊讶又似恍然大悟,五味杂陈。过了好久,馨替苏莲烟盖上被子,“出去说话吧。” 这时雨愈发下的大了,酒肆没有客人,馨打开柜台最下面一层,拿出一个雕了莲花纹路的酒壶,又拿出一套青花瓷的酒具,放好后,替自己和无忧各自斟满。
“这酒,是替烟儿所酿。”馨似乎没打算让无忧问,自顾自的说下去。“本来应该用桃花雪的,可烟儿说,我们凡人的体质承受不了桃花雪的寒气。” 然后,无忧听到了关于那个雪衣女子与馨的故事。最后,馨似乎有些醉意,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
“那时我就该想到的,烟儿说话总是喜欢说你们凡人,人情世故大多都不懂,年纪那么小,功夫却连阿绪都摸不清深浅,常人难以办到的事,她却信手拈来。” 馨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平时休息的软塌上。头疼欲裂,无忧不知去向。
馨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突然想起苏莲烟,急忙赶过去,鞋子都来不及穿。 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边的无忧,苏莲烟床边还有一个男子,青衣黑发,腰间隐隐可以看到一支箫的一半。 馨有些不确定,仔细再看,那人确实在。那种感觉太奇怪,那人明明在眼前,却觉得离的很远很远的样子。
“无忧,他是……”馨揉揉眉心,醉酒的感觉果然不好。 无忧倒了杯水递给馨,皱着眉,有些郁闷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
这人从他来就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很不好。 “什么?那烟儿……”馨水还来得及喝,听闻此话,放下杯子就跑过去。离床十步之远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了回来,后来的无忧扶住馨。 “忘了告诉你了,过不去。我试过很多次。”
无忧手中折扇一挥,空中荡起几圈涟漪。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空气,却像水一样,有了涟漪。 那男子突然动了动,无忧下意识的将馨拉到自己背后,全神戒备。 “我能救她。”男子的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很是好听。面上一如他的声音,清冷,狭长的狐狸眼十分耐看,薄唇色浅,紧紧抿成一条细线。
“我叫若笙。”男子再度开口,目光没有在无忧身上停留,直接落在馨的身上。不知是不是馨的错觉,她觉得男子看到她时,眼中有一抹惊讶,细看却没有。
馨听说若笙能救苏莲烟,当即也不怕了,前移几步,“真的?那请公子快快施救。”馨也是关心则乱,听说可以救,也没想到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救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
“你想要什么?”无忧可不认为有这么简单。皱眉问。这个人太神秘,深不可测。馨听无忧问,也反应过来,“只要公子能救烟儿,小女子愿为公子做任何事情。”
“我救她,自然由她来报答我。”话音落,人已门外。 馨惊异的看着若笙的背影,终于比人不一般。 无忧挥挥折扇,空气中没有阻碍。两人便去看苏莲烟。近到床边,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苏莲烟此时的状态十分怪异,脸色比之之前更加苍白,双臂被一对翅膀取代。那羽翼十分华美,银光鳞鳞,似有绿光缓缓游走。 无忧退开几步,却不见羽翼。走近几步,羽翼又出现了。
无忧恍然大悟,原来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苏莲烟的羽翼掩去,只有近到床边才能看见。 馨虽然知道苏莲烟不是人类,此时却还是被惊到了。 走出苏莲烟的房间,还有些魂不守舍。无忧有些担心,“你没事吧?烟姑娘虽是妖,你与她交好已久,且她伤的如此之重,自然是不会害你的。” 馨摸摸头上的青莲,情绪低落。“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害我。我只是害怕,她,会好起来的,对吧?”
“烟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翌日。馨将酒肆的角门打开,大门未开。 以示今日酒肆不开张。 将近午时时分,若笙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株灵芝模样的植物。 见两人守在房中,也不惊讶,自顾自的取出几株二人未曾见过的植物。 一株碧色灵芝,一株雪花模样的红花,一朵红莲。最后一株植物最是奇怪,细细碎碎的叶子,中央开出两朵拳头大的花儿,一朵火红,一朵冰蓝。虽是两个极端,却十分和谐,煞是好看。
若笙将东西取出后,看看两人,凉凉的开口“二位请出去吧。我要施救了。”
“我们……”无忧话未出口,就被馨拉了出去。 “那个若笙来历不明,你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呆在里面?”
“想必依你的眼光,早就看出他不是一般人,若他想害烟儿,何必等到现在?”馨倒是十分沉稳,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里面的情况。 无忧却可以从馨时不时的看苏莲烟房间的目光感觉到馨的紧张。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已是日落西山,若笙却还没出来。
“你停一会儿吧。刚才是谁说不担心的?”无忧看起来倒是十分悠闲。 馨一脸焦急,不停的走来走去。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 入夜时分,苏莲烟房间才有了动静。
银光绿光相继闪过,若笙终于出来。 “她没事了,再静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若笙拦住往里走的馨,“药效才刚刚发挥作用,现在不能去看她。”
房间内,苏莲烟已不见,床上有一朵硕大的青莲,莲心上是一颗五光十色的圆球,人头大小。 细看会发现,圆球里有一只小雀鸟在上下浮动。雀鸟虽小,却十分漂亮,翎羽泛着金光,尾羽几乎是身体的三倍长,竟有九数之多,纷纷扬扬摇曳在雀鸟身后。 若有人在此,一定会发现,这雀鸟几乎和传说中的凤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