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一袭红衣的你,那般的善良,如若,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不会岁月静好,依旧如初? ——题记
一袭风起,吹落了早开的桃花,花树下的女子,一袭妃色纱裙随风舞,墨发中央央一只双蝶钗,妃色发带束了散下的青丝,细长的眼微微弯起,唇边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人间么?
女子拿下发间的粉红,裙缦施施然散过女子走过的台阶,也不知这女子何时竟出现在末死酒肆的门前 女子似乎很满意这里的清雅,寻了一处空桌坐下,柜台里的馨见来了客人,便绕了过去
" 姑娘,要点什么?"
女子看向窗外的视线被拉回,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衣女子,仔细打量着,馨今日身着一袭红衣,发间缀了几颗同色的珠子,及腰的长发被挽起一些,用根样式简单的碧玉簪固定,精致的容颜,带着浅淡的笑容,有股子脱俗的气质 。
女子一笑,"这里,有些什么呢?"
馨笑答,"有自家酿的酒, 也有普通的茶水。"
"哦?酿酒?"馨自是不语,取了自酿的蕊兰香,斟了杯给了她 女子细品,却又眉头微皱,馨也不清楚是怎么了,女子放下已空的杯子,看着馨品着蕊兰香,从怀中拿出只巴掌大的白玉瓷瓶,一个雪青色锦馕。
"姑娘酿的酒甚是醇香,香而不腻,只是这微微的苦味却不知是为何?想必姑娘也不会轻言,这是桃花雪,这是我收集了百日的百花露,姑娘可否帮忙酿种新酒呢?"
馨浅笑,这女子,在她看来,妖媚是妖媚了点,却不通人情世故,且看她眼中的纯真,到不象是这凡尘间的人,不觉,又对这女子起了好感 馨接过锦馕,打开来,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耳边传来惊呼。
"小心!!"一只修长的手拉过馨,随即落入一个怀抱,心下一惊,这才发现,拉她的是阿绪,惊呼的正是那女子 细看时,锦馕已被收起,阿绪却拉着馨上前一步,挡住了那女子。
女子急不可奈,"公子还请让开,你身后的姑娘袭了桃花雪的寒气,再不出手解救,三日内便会成了冰雕。"
阿绪却不让步,冷冷的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女子急的跺脚,"你看她的发,如若你再挡着,我也无能为力了。"
阿绪闻言,立即转身,发现馨的发已有半数成了雪白 阿绪的脸色愈发的黑,"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会要你的命。"
女子一点也不在乎阿绪的威胁,急道,"你快点让开就没事了。"阿绪这才移开脚步, 女子抓起桌上的百花露,又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玉瓶,取出一粒湘色丹药,递给馨,又取了酒杯,取半杯花露,一并递给馨,急道,"服下。"
待的馨的发转为墨色时,女子才松了口气,抱拳道,"小女子苏莲烟,给姑娘陪不是了,因为一时不慎,才让姑娘遭了此劫,还望海涵 。"
馨笑,"无碍,苏莲烟么?倒是人如其名,唤我馨就可,对这酒,我倒是来了兴致,不知苏姑娘可否等上几日,待我将此酒酿好?"
" 时间是无妨啦,本就是出来游玩的,只是这桃花雪不能用了,以你们凡人的体质根本承受不了桃花雪的寒气。""凡人?"阿绪敏感的抓住了苏莲烟的错误 。
"这个,我是说不懂武的人啦!"苏莲烟讪笑回答,馨见阿绪刁难苏莲烟,暗自笑了,又再问道,"既然苏姑娘不用桃花雪那要用什么来酿制此酒呢? "
苏莲烟沉思片刻,道,"就用这早开的桃花吧!" 在酿酒的时间里,苏莲烟与馨同进同出,苏莲烟总是甜甜的叫馨,馨姐姐,馨宠溺的唤她莲,惹的阿绪都开始嫉妒了,总之呢,两人的关系很好,用馨的话说,莲像以前的我呢! 又过了几日,倾世桃夭已经快要酿好,倾世桃夭,馨为这酒取的名,只是却未告诉苏莲烟,取了什么意思。
" 馨姐姐,我要回家了。"在这样的清晨里,通常都是馨酌的时候,这几日都有苏莲烟陪着馨,这日陪馨饮酒时,便说了要离开的事馨送至嘴边的酒顿了一下,随后放下酒杯"怎么了?家里有事么?倾世桃夭就快好了。"
苏莲烟匆忙避开馨看过来的眼神,垂下眸子,小声道,"其实,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馨明了,"那就早些回去,省得家人担心,回去与家人说好,再来我这。"苏莲烟听得馨没有责怪她,顿时高兴起来,"馨姐姐不怪我?太好了! "
馨从酒窖取了一坛蕊兰香,送苏莲烟出了末死酒肆,叮嘱着,苏莲烟欢快的像个孩子,非得馨抱抱她才肯走,馨无奈之下,只好抱了抱她,又道,"路上小心,过几日就回来取倾世桃夭 。"
苏莲烟离开了,馨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却有些不习惯,没有了苏莲烟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似乎太过安静了 转眼,苏莲烟已经离开三个月了,馨不再酿蕊兰香,也不再着红衣,将蕊兰香换成了倾世桃夭,每日饮酒的时间长了 。阿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去查了周围的大户人家,却没有发现哪里有叫苏莲烟的小姐,阿绪却又不敢告诉馨,只得每日陪着馨饮酒。
春去又冬来,花开又花谢,算起来,苏莲烟也离开了三年,馨如同往日一样,梳洗过后便来了末死酒肆,还未走近便发现门口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人,那人身着玄衣,耀眼的银发用同色发带束起,在桃树枯枝的背景下,显得十分萧条。
馨虽然觉得这单薄的背影很熟悉,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特别的朋友,待馨走近,那人也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转身,看见馨,浑身一颤,沙哑着声音唤道,"馨姐姐。" 声音里充满着寂寥和伤痛,馨一愣,险些认不出来,这就是三年前调皮的偷偷溜出家门出来玩的苏莲烟。
馨想过很多与苏莲烟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馨颤抖着拉住苏莲烟,进了酒肆,坐在三年前苏莲烟坐得位置,那里已经布置成了馨的专属,只有馨会坐在那里饮酒,偶尔阿绪也会来。
"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发......"馨心疼的为苏莲烟斟了酒,苏莲烟一饮而尽,道,"馨姐姐,日后再说,嗯,这不是蕊兰香,是什么?" 馨又替她斟满,苏莲烟看着对面馨,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又饮尽了杯中酒,馨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伏在了桌上 。
"馨姐姐,其实我不是人类,是妖呢!"苏莲烟双手之间幻化出一朵青莲,插在馨的发间,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