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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氏家族的挑衅

夜只有五更。

为何却被世人称为长夜漫漫呢?

因在短短的五更,世人已梦尽人间的悲欢、苦痛、喜悦、泪水……

然而,对于一个只有孤寂与仇恨的少年人,他的梦中也许只有悲欢离合、心痛欲裂……

他的每一夜,又是如何度过?

昨夜悄悄溜去,抬头已是晨曦。

楼桑村的少年们,早已熙熙攘攘的修行了。稚嫩的呼喝着,霎时努力。

然而,七夜却依旧卧榻未醒,此刻眉阔轻皱,嘴角蠕动,还沉浸在梦中!

也许,那正是他魂思梦绕的梦境!

“老头儿,炎炎大陆到底为什么总是杀戮不断呢?”

“夜儿,如今世人皆被贪婪迷惑,木子珍的力量太过诱人,令他们无法自拔,往往弄至血肉横飞仍不自知。”

“老头儿,那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去争夺力量呢?明明都很厉害了呀”

“因为、贪婪险恶,人心中的邪念更险恶。”

“夜儿不明白。”

“人生如同一场大戏、殊不知,戏台上瞬间千变万化。今日也许你是主角,那么今天过去了,明天呢…”

“老头儿,明天又怎样?”

“明天的事情,只怕只有不过五能预测!世间又能有多少那样的怪才……若今日是无名小卒,明天可能成为一代枭雄;今日是巅峰炎师,明天可能一败涂地,血洒尘埃!”

“老头儿,那怎样才算是巅峰炎师,老头儿你五等炎师算巅峰吗?”

“我?!哈哈,不算……不算……爷爷之上还有四等炎师、三等炎师……巅峰炎师必须具备高阶炎技,还要突破一等炎师的屏障,晋升为至尊、至灵、至圣、甚至是至神。”

“既然巅峰炎师如此厉害,那他们定可幸免于杀戮了?”

“唉,可惜人非神灵,终究逃不过命运!只要一日不死,无论如何终究无法摆脱命运的轮回,魔域森林曾经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如今却惨遭沦陷!”

“老头儿,这就是人吗?好难理解!”

人……

此字仅仅两划,异常简单的一字!也是异常复杂的一字!

人有各苦。

有为生、财、活、穷……而孕育出痛苦。

为此,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善良、良心、亲情、而苟活世间……

仰面问天、世间何处无苦无难,若是苍天有眼,世间为何如此苍凉、无情……

那是因为,苍天无眼、苍天无情!

人间有苦多难,数不胜数,百苦交煎,万难降临……

苦?不苦!

也许这孩子宁愿百苦煎熬,也不愿在醒来……

如今旧塌上的七夜,仍在唤着∶

“爷爷、爷爷……”

朦胧中,骤见老族长的人影,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的梦中相遇,老族长依旧那么慈祥,哪怕睡梦中,他也是不能自己,眼角一湿,淌下泪来。

半梦半睡之间,七夜脸色渐渐的煞白,突的猛然起身,双手向前抓去,嘶嚷道∶

“不要走,爷爷……不要走!”

林老族长,一个令他毕生愧疚,无法摆脱自责的人。

过了良久,七夜面露失望神色,嘴角升起一道惨笑,喃喃道∶“原来,那边才是梦啊……”惨笑却隐藏着一丝哀伤,瞬息在眼神中却闪过。不禁怅然忧伤!

是的!那边才是梦,然而自己却是在那场梦中走来的!不同的是,梦为……噩梦!

自他朦胧记事起,他的身边没有母亲、父亲、有的只是一个老人,也是养他的爷爷……

这些年来,老族长对七夜的溺爱,非亲人却胜似亲人,可说是克尽已能,关怀备致了。

自古养育之恩,胜于四海之情,即便那不是亲的,却养育了他十年。十年的感情,即便心是铁的……也早该热了!

然而,如此的恩泽、亲情、从未融化了这孩子的心……只因他从未称呼过,这老人一声爷爷,哪怕这仅仅是世间最平淡的称呼!

为此,村子里多数的人嘲讽着他是个小白眼狼,其实他很想叫老族长爷爷,只是每次开口时,心中会涌出一股暴躁,那是冰冷的暴躁,煞气滔天的暴躁,内心隐约中,有着一股令他自己都心寒的威严在作祟……

那股威严是与生俱来的,仿佛世间万物尽在他掌握之中,尽在他的俯视中生存……

自从有了这股莫名的情绪,他害怕、很害怕、他担心着那股力量终有一日,会吞噬所有人的生命、从那以后,他便孤寂了……

多少时间,七夜终日在楼桑山脉修行,他想变强,只要可以压抑那股邪恶的力量就够了、能称呼老族长一声爷爷就够了……

庆幸的是,老族长并未阻止他,只因他相信这孩子,有着他的苦衷……只是不分昼夜的为七夜送去食物、每当此时,七夜都会觉得爷爷苍老了,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脏都会一阵阵的抽痛……

也许,老族长送来的不仅仅是食物,或许那是温暖!

正因老族长的如此照顾,多数人始终看不过他此种作风,对他简直不屑一顾。

然而,这样的生活下,他依旧坚定不移、风雨不改的修行着,因他想尽快的让老人开心,在大庭广众下喊他一声爷爷.……

所以在这短短的一年里,七夜才会这般的拼命修行!

然而,苍天总会戏弄世人的命运,一切一切,都不尽人意!

苍天无常,

可惜,命运,更是无常。

终于有一天。

恶运来临!

那天,七夜刚刚回来,正搀扶着老族长在院子里散步,突然,老族长那坚厚的铁铸巨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竟然是个瞎子!

只见硬闯进来的人,模样古怪,双眼有着深深的刀痕,然而,行走的模样却与常人无异,如履平地的踏了进来,整个人仿佛能清晰的感受四周的一切!

老族长一见此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来者何人,我楼桑村与你素无过节,何故破门而入?”

那怪人嘿嘿狞笑两声,神态猥锁,道∶

“你爷爷我是春氏家族二当家春柳,此行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前来有事相求……嘿嘿!”

老族长一闻春氏家族,脸色陡变,转瞬化青,暗惊来者竟是春柳,怪不得他的气息自已丝毫没有察觉,因为级别太过悬殊了!

这春氏家族是近年逐渐威慑炎炎大陆的九大家族之一!据闻在崛起之初,不过是无名小卒,谁料春氏家族族长……春雨,实力诡异般的突飞猛进,数年便进阶为……至圣!

至圣乃是仅次于至神炎师的存在,放眼炎炎大陆。至圣也绝不会超出百名!近年来,春氏家族不断铲除异已,亦不住招揽枭强归于麾下,以求增强自己势力,来对抗四大势力、以及另外的八大家族!

老族长强作镇定,问∶

“何事?”

春柳诡谲地笑了笑,道∶

“听说,楼桑村多年来存有不少魔核,还希望交出来,否则……”

“否则又将如何?”老族长正色问。

春柳瞪目不转,一字字道∶

“否则把你楼桑村杀个━━鸡犬不留!”

老族长冷笑。

他亦不作细想,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答∶

“楼桑村乃是雷柏学院的势力,若是交与你们。它日老夫如何向雷柏学院交代”

春柳道∶

“休要和老子提起这些!依我看,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

老族长不答,脸上流露一股凛然正气。

春柳嘿嘿一笑,道∶

“那就让老子先试试你这老匹夫,究竟有多大能耐?”

春柳说罢。摄人心魂的蓝辉澎湃闪现,一时间,漫天的威压,猝然向老族长压去!

“砰”然一声,威压笼罩方圆百米,威压中隐约有着数万人的惨死模样,血腥的大地上,血流成河,残肢碎体到处都是,那一幕幕的血腥,百米内的人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涩涩发抖……

“好厉害的威压?”老族长乍睹春柳的威压,不禁动容,斗大的汗珠慢慢渗出,即便催化全部炎气抵挡着,依旧被这一幕幕震悚,现如今情势凶险万分。

春柳打个哈哈,道∶

“老头儿,你知道至尊炎师与你有多大的悬殊吗?对你出手简直有辱至尊之名,我导看看你这老家伙,在我的威压下能挨到何时?哈哈……”!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春柳仅用威压便戏耍着老族长,饶是如此,林院依旧被那股威压激荡的沙尘漫天,树木化为齑粉卷向半空,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地下缓缓爬起。

老族长急瞥之下,只见那身影正是七夜,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呼道∶

“夜儿!快跑……离开这儿!”

七夜恍若充耳不闻,反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一幕,春柳霎时震惊,威压下他清晰的感应到那是个孩子!不仅仅能在至尊的威压下行动自如,更要命的是这孩子还散发出了滔天的杀气……

那是比冰还要冷的杀气!那是比火还要炽热的愤怒!

七夜径直的走去,炽热的火焰气息缓缓渗出,缭绕在半空飞舞不已,宛如一尊火神那般霸气。

“火之力--火拳”七夜断喝。

春柳脸色微变,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天赋异禀的少年,不但免疫了自己的威压,如今竟催化炎气袭向自己……

当下,沉马稳站静立不动,“轰”的一声,在他衣襟之上,印下一个焦灼的掌印。

这一掌,非春柳躲不开,而是不想躲,他想看看能免疫威压的少年,到底有多少能耐,然而,十一岁的七夜,就算天资绝佳也不过就是九等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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