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开的是美丽的碎片,那些碎片纯白,洁净,刚刚从花瓶的整体上脱落下来。看着他们纯白的身体,安静地躺在那里,总让人觉得很温暖,随着那些碎片,我的身体嗡嗡的发出疼痛。
我感觉我的身体发出热热的液体,可是我却看不见鲜血,只觉得身体温热,鼻子仿佛麻木没有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气,是否这次摔的太重了。
而且,看不见流血的伤口,伤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却让我感觉到自己流血的身体,不停地,蔓延着溢出自己的身体,等我想要控制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晚了。
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模糊地影子,让人看得见,很近,又很遥远,那个影子仿佛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是一个我很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大概是在梦中吧,就好像现在我在梦中一样,难道我已经睡着了,这样不真实的感觉,这样出现在我眼眸中的画面,仿佛是小时候的那个梦,梦中的我,一直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等待着。
我一直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我仿佛在选择如何走,向左向右,向前向后,一直在不停地选择着。
黑暗的周围,只有四个方向箭头,而现在,我又一次站在那里,仿佛那个梦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些黑色的笼罩在周围的气体,总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上,莫名的心寒,寒到彻骨,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我的眼前,而这些,就是世界上最困惑的事情,也是世界上最令人纠结的事情。
“陆小静,陆小静……”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我听着那声音,那声音是在叫我吗?
“陆小静,陆小静……”那个人在叫着我的名字,不知道是男是女,声音十分的模糊,是谁,是谁在叫我。
“你是谁。”我问着,我的嘴边发出微小的声音,我说着问着,整个世界,处在幽静的回声中,只不过,除了我自己以为,没有人听见。
我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我从地上慢慢的移动着我的身体。陆小静,想办法起来,你要逃离这个地方,你要离开这里。我想着。
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从地上挑了一块白色的花瓶碎片,那白色的瓦片在我的手中,我拿起割破了我手上的绳子。我只觉得手指很疼,我的身体一直在扭曲着。
还好我练过舞蹈,否则,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恐怕就无法完成了……
终于,那个绳子松开了,我的手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揉了揉我的手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有很多处划伤。
鲜血,沾染了我的手臂,我的衣服,我顾不得我的手上的伤口,我的手忙去解我脚上的绳子。看着我脚上的绳子,我终于解放了。
嘴巴上的布终于松开了,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我站在那面镜子面前,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天啊,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镜子里面的自己,怎么是这么难看。我的衣服都破了,上面还有很多的血,白色的地方全部变成了红色。
天啊,这个样子就是出去了,我上街还不是会被警察抓回来,那不是更恐怖一些,警察局那个地方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不行,我要换个衣服,可是这个鬼地方总不能让我裹着个床单出去吧,那不是很奇怪。我看我陆小静马上可以成为马路明星。
天啊,那不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天啊,没有一个比光着身体走在马路上的女人更加让人感觉到疼痛的事情了。
试想一下,如果我陆小静站在马路上,身上没穿衣服,就裹着个毯子,凭借我漂亮的姿色,和如水的容颜,就算我不做什么,我想也会让人觉得很难过吧。
我想我一定是想让天下男人都为我去死吧,那个时候我,可真的叫做红颜祸水了,这样可真的不成啊,拿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我不要,我可不要。
我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陷入了极端的恐惧状态,我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浑身**站在马路上的样子,四周围是那样的空旷,偶尔的行人发出鄙视的目光。
看着这些,我的心里木然的心痛。我陆小静绝对不要这个样子,那么我逃出来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让我去死。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
我必须为自己做点什么,这样才能缓解那些堆积在我心里的东西,好比这个世界上,孤单寂寞到只有我一个人,却被剥落了自己的衣服。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承认自己绝对不准许自己陷入这样的状态,这一点也不符合我的个性,也不能让我觉得快乐,我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尊严,而如果是那样,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对于我来说,我在乎的并不仅仅是那件衣服,更重要的是一些存在在我眼睛和内心中更加重要又不被别人在乎和认同的东西,本质上来讲,我不知道该叫它什么。
爱情,总有疑似,类似这件衣服,类似我现在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顾言,自从他离开我以后,我就没有穿过衣服。
也许这就是我与他最本质上的事情,那些事情和爱情没有关系,只是我内心中的一些感觉,忽然的,我就悲伤了。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许爱情本来就该去选择,我该选择,如同现在我是否要去穿衣服,最终,我还是在屋子里寻找这,一直在找着。
诚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假设,没有丝毫的把握,只知道现在我必须去换掉这些,于是我开始在柜子里寻找,寻炸一些东西,寻找本该属于自己的包裹着的皮囊。
我走到柜子面前,那些柜子,包括上面的雕花,似乎都已经腐朽到一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