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范老头家教的事情,云锦觉得不靠谱儿,他一个退休的老爷爷,估计是在家里太闲了,就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儿,自己倒是不排斥,不过一看他的吃穿住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自己也不想招惹,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云锦也就没再想这事,一天下了课,云锦往食堂走,来了一个未知来电,原来是范老头打来的,老头子那边心情还不错,还跟云锦打哈哈:“小苏啊,你和老陆问了课表的事情了吗?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别是忽悠我老头子吧。”云锦也不好意思承认,忙嘴硬道:“哪啊,我这不是没有见到陆教授吗?下午正好有堂陆教授的课,我抓紧时间问一下,范爷爷,听声音您这身体挺好的哈,日子过得很不错啊。”把范老头哄得很开心啊,云锦看也是拖不过了,便下午下课后,跟在陆教授身后,询问陆教授的意见,陆教授听说后,觉得挺好玩的,说:“嗨,这个老头子,就是不闲着,以前非不退休,非说自己还能干几年,这退下来,也不安生,云锦啊,我这老朋友就是闲不住,儿子儿媳不在身边,孙子又住校,身边没个能说话聊天的人,估计是给憋坏了,你要真想去,就让得让他开高工资啊。”
云锦挠挠头说:“我本来也不想要钱,教范爷爷说说英语聊聊天还收什么钱啊,我就不太了解,有点担心,而且,我看范爷爷家也不简单,我不太想去接触,毕竟是两个阶层的人,会让别人误会。”陆教授打趣道:“这要换成别的姑娘早上赶着了,你倒还推三阻四了,这样吧,你要是去,得开工资,不然让别人知道才会误会呢,正经的家教没什么可说的,我这老哥也一把老骨头了,估计也舒心不了几年了,你要是愿意去,我倒是很赞成。”
云锦说:“好吧,那我先去几次试试,不行的话就说学校课程不允许,您可得给我兜着点。”陆教授笑道:“行,没问题。”接下来的日子,云锦周六上午就去范老头那教英语,第一次去时,范老头挺积极,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小黑板,还准备了一个本子,有模有样地等着上课,看得云锦都笑了,范老头推推眼镜说:“小苏,你笑什么?”云锦说:“我看您很认真,高兴哒,咱们先不记,咱们先学着说。”
范老头说;"我这什么也不懂,说什么呀?“云锦看着他说:”没事,我教一句说一句。“范老头似懂未懂得答应,云锦第一句教:”Hello,就是你好的意思,跟我说,哈~喽~。“范老头道是很认真,可这舌头就是拐不过这个弯儿”哈~喔~“云锦耐心引导:”不错,第一个音读多了,后面有待提高,后面的音是lou喽,不是wo哦,来再试试。“苏老头还是顶着大舌头说:”哈~哦~“这样反反复复,还几遍,李婶都忍不住过来说:"小苏叫的是哈喽,您老是说哈喔."范老头也蔫了嘟囔道:”这外国人的话真难念,弄这么复杂干什么。“
云锦试着鼓励范老头,说:”范爷爷,您不知道,和中文比起来,英文简单多了,英文可以看拼写的字母,大概读出发音,而中文就不行了,而且中文同样发音的文字有很多,但包括不同意思,光是这些就能让一个学中文的外国人糊涂死了,咱们学英文很容易的,您刚开始说,肯定不熟悉,慢慢练就好了,现在李婶也会,你们没事可以练着说嘛。“
吃过午饭,云锦就要回学校了,下午范老头要午休,云锦也要回去再学些其他东西,日子很平常,基本上每周都是这样度过,云锦又找了个面包房的工作,不用再去做地铁去首饰店打工了,也就没再路过袁杰他们学校,那次之后就没有见过面,偶尔和袁杰在微信聊几句,和那个衡宇都没说过话,一副严肃的表情,一想就有距离感。
这天范老头在家和李婶练上周云锦教的英文,说的还有来有去儿的,衡宇推门进来的时候,范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Good afternoon,what would you like?"李婶也挺配合地说:“A salad,please."范老头有模有样回复道:”Ok,please wait a moment."衡宇惊奇地看着爷爷说:“您这什么时候学会英语了?”范老头不屑地看着他说:“你多久没回来了,我现在请个家教老师,学的好着呢,不信咱俩试试。”衡宇可不愿意理他那茬儿,换了鞋就上楼去了,范老头一路跟着,边走边说:“我跟你说,我这个家教老师可好了,又有耐心又有学问,是个大学生。”衡宇回头看了看范老头说:“我说老头,我也是大学生,怎么没见你这么夸奖过我啊?”范老头来劲了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耐心过啊?你有学问教过我吗?”
衡宇无奈地说:“我哪没教过您呐,您说说,我教了您学会了吗?我教您国际象棋,教您用刀叉,您哪样学会了,还说我没教?”范老头才不认呢,顶嘴道:“那是你教的不好,你看人家怎么把我教会了?”衡宇也败了,说:“得得得,您那老师好,您让她教去吧,我去洗澡您就别跟着啦。”范老头很不爽地往回走,叨咕道:“生个孙子有什么好,还不如孙女贴心呢。”他也不想想,当年知道有孙子的时候,那高兴地劲儿,一个劲儿地说老范家有后啦,老范家有后啦,听得儿媳妇耳朵都出茧子了,为着还和范姜嘀咕,要是生个姑娘,老爷子该指不定什么脸色呢。
衡宇不太喜欢回来,已是学校同学多,也有的说,回来老眼瞪小眼,爷爷还总缠着自己,自己也知道人老了,容易孤独,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可家里,老爸老妈常年在外地,老爸调到外地任职,常年不能回来,家里就爷爷和阿姨两个,自己回来也没见多热闹,还好来个家教,爷爷才不像以前那么缠着自己,真是越大越想清静啊。
在家休整了2天,好吃好喝的,晚上开车去学校了,因为孙子回来了,范老头就让云锦下周再来,和孙子多说说话,可那个混小子就躲在自己房里不出来,害得自己还是一个人看报纸,和李婶时不时说两句,没意思。周三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了,云锦正好空出半天,陆教授把云锦叫过去说:“以前的同学来看我,提了几盒荔枝过来,你要是没事,就给范老头送过去一盒,就说是我给的,让他多少尝尝,剩下的一盒你带回宿舍去,就说是自己买的,就当是劳务费了啊。”
云锦还挺喜欢吃的,平时舍不得买这么多,就高兴地答应了,先送回去一盒,让潇潇她们先吃着,自己骑车去了范老头家,经过一串复杂繁琐的回报验证,云锦到了范老头家里,范老头还挺高兴,正好自己没事干闲着,又不想找老袁头下棋,那个臭棋篓子看着就让人生气,正好和云锦说说话,正说着电话响了,范老头拿起来听了一会儿,说:“知道啦,一会让人给你送过去,回头做官还得把官印落家里。”说罢撩了电话,范老头跟云锦说:“云锦啊,得麻烦你个事,我这孙子把文件落家里了,学校着急用,这军校又出不来,你帮忙给送过去吧,让那个臭小子请你吃饭怎么样啊。"
云锦一听是军校就问:”是不是**街那个军校?“范老头忙点头:”对,就是那个。“云锦一听心里就膈应,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倒也没事,也只是心里一个坎儿罢了,不能一辈子不去那边啊,就说:”反正我也没事,就顺便送一趟吧。“范老头赶紧让李婶上楼找下来,又撕了一张纸,写一个号说:”这是我孙子的号,你到了大门打给他就行了。“云锦说:”好吧,他叫什么呀?“范老头说:”你就叫他小宇就行。“云锦答应了,便装好出门了。
下午的阳光还是挺足的,云锦带着大檐的草帽还好些,到了门口,她打电话给那个小宇,好一会儿才接通,那边好像不方便说话,表明来意后,对方压低声音说:”我这训练呢,你给我送到操场这。“云锦往里望了望,一想到那么多男生在训练,自己一个女孩特别别捏便说:”我就不去了,给你放警卫这,你结束来拿吧。“那边有些着急:”那个是家庭调查表,你别放在那,你就进来又不会怎么样,怕什么,你登记进来吧,就这样挂了啊。“说罢挂断了电话,云锦想着范老头的嘱托,便和警卫说明了情况,在门口做了登记,又留了证件才进去的。
云锦不情愿地往训练场走,远远地就看到好几队人在训练,以前花痴的心都飞得无影无踪了,囧得都不好意思抬头,要说云锦也不丑,怎么此时就这么害羞呢?嗨,就说白了,就没在这么对帅哥面前走过,心里戚戚然啊,要是让潇潇她们知道自己现在的怂样,不得恨铁不成钢地削死自己。正在训练的学生们看着远处慢慢地走来一个身影,都不由望了过去,一是军校里很少有女生,而是这个女生确实很漂亮,虽然带着大大的帽子看不清脸,但是从身形姿态举止来看确实是个小清晰清纯的女孩儿,云锦感觉他们在看自己,身上更是不自主,又不知道是哪一队的,便停下来又打过去,一会,中间的队列里,有个人冲她挥挥手,云锦往下拽了拽帽檐,便硬着头皮走过去,待快走到了队伍前,那人也迎了过来,云锦半低着头,递上文件袋说:”你爷爷让我交给你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没有转身,那人试探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云锦惊奇地回头,看到范衡宇同意惊奇的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袁杰也冲了过来说:”嗨,是你啊,我刚才觉得眼熟,衡宇还说不是呢,怎么是你来送的?你和范爷爷认识?“云锦此时有些语塞,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额,说来话长,找时间告诉你们。“袁杰豪爽说:”找什么时间啊,就这个时间吧,这也该吃午饭了,是吧,教官。“后一句是对着教官说的,旁边的学员都开始起哄,云锦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教官也很面子,吼道:”解散!吃饭!“
旁边队伍的学员们可不干了,也要解散,那边的教官一吼:"你们也让女朋友送东西,我也让你们解散。”话毕,云锦赶紧抬头说:“我不是...”袁杰哈哈笑道:“崩理他们,咱们吃饭去。”云锦推辞道:“不用了,我不饿,你们先吃吧,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要走,袁杰赶紧拦着了前面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吃啊?都到了饭点了。”云锦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学校男生太多了,我不太习惯,下次我请你们吧,这次就算了。”袁杰说:“咳,我说什么事呢,就为这,咱们不去食堂,我买出来,咱们去花园吃行了吧。”
云锦想了想说:“好吧。”三个人在花园里就着傍晚的风,优哉游哉地吃着晚饭,袁杰边吃边问,到了最后说:”合着你现在是范爷爷家的家教,今天帮忙来跑腿,那我以前怎么没见到你啊?"云锦说:“我都是周六下午去的,而且以前范爷爷的孙子回来我就不用去,所以咱们一直都碰不到。”袁杰说:“也是,听衡宇说范爷爷的英语现在可以啊,你倒是很牛啊,回头也教教我怎么样?”云锦说:“可以啊,不过你要是不如范爷爷聪明,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像范爷爷学的那么好了,哈哈。”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往的人都纳闷道:“这姑娘到底和谁是一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