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大约写了两篇心情,在高层看着北京看着看着突然想拍照,然后拍了两张,左下方是破败的二层楼和稀疏的几棵树,那简单的解构我熟谙于心,右前方是粉色的现代娱乐建筑。然后我就趴在窗台上睡着了又醒了他还是没回来,后来我已彻底气死沉沉。
他回来了,虽然考虑他工作忙,跟着来了公司,但我确实很累,因为坐了大约20个小时硬座,他终于带我去休息的地方,仍旧他在前边我快步跟着,边走边说边打车,他提到“你要有心里打算,那有点简陋,可没有冰箱没有……”,我无精硬打采笑语:“没事,能住就行,我不挑……”。好难打车,一辆有一辆都满了,没办法他说坐公交吧,然后随他上公交,但公交我仍旧站着,他离我好远,仿佛我是能给他丢脸的人,还是觉得我弱智的学生样不该跟他有关系,总之他一句话没有,更别提温柔,但却突然指向某栋白楼,告诉我那是他公司以前的所在地(苹果社区),我由于自卑加缺爱,机械地应对着,自己没主动说出一个字。
大约快到了,他就走向了前门,而他不语我开始知道我需要的是“跟上”。过马路时我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然后问了句“清华北大离这远吗?”,他平静带笑答道:“离这挺远的,你有意去吗?”我本能拒绝,说了句“就是问问,不想去”。过了一次马路就拐进了小旅店,原来北京也有这种等级的旅店,女老板四五十岁的样子,我想她肯定不会误会我这种学生样的小孩儿,而他虽比我大八岁,但绝对有我家长的气质。
旅店只有一层,而我们进了门口第二间房,达森首先给了我一个拥抱,说“来抱一下吧,这么久才见……”我也抱得很紧,但仍旧全无安全感,很快松开,关于屋里的硬件呢,有一张破旧的,一台老旧的彩电,一个床头桌子,then nothing.为了缓解尴尬我打开了电视机,他说热就把羽绒服脱了吧,我觉得可以接受便故作轻松脱下,孑然一身毛衣。他竟然从我宽大的衣领往里看,我本能后退,我的爱情顿时又冷却了几分,我内心希望他欣赏我的才华,我的内质,而我却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再世俗不过男子。
然后他放我自己在旅店,说要出去办事,我却顿觉轻松,送他出去然后带着欲坠的安全感晃在旅店门口,然后试探着在门前最近的街上溜达。不过是等着他盼着他,我在拐角处的一个花坛上左右踱步,朝向他该回来的方向反复张望,但不敢发信息不敢打电话,走花坛边儿的游戏也越来越无趣,12月的北京其冷虽不及黑龙江,但此时我也是又冷又饿,等他吃饭仿佛已无望,在街边饼摊买了两张饼,一张菜陷一张肉馅,天越来越黑星星都出来问好,而我实在满心冰凉,就这样又往他该回来的方向迎接他,但越走越无望,又怕麻木的自己迷路,便横心折回旅店。路上他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在哪,我说我在等他,他问我在哪等呢他已经回来了,我并没有满心欢喜,仍旧呆着失去安全感的硬脸游回旅店。
他不知道我会等他吃饭吗,或者说他不该早些打电话告诉我吃饭吗,什么都没有,而我就干巴巴等到23点,是留着空虚的胃等他,还是留着空虚的心待他。我不知道,我怕操纵不了自己的爱情,怕掌握不了爱人,但只要能感到丁点爱,都愿意脱胎换骨来迎合愿意和我白头的爱人。简单聊了两句他带我出去吃饭,已经11点了,北京的夜还是刚开始吗,我不知道,这是一条老旧的街,街上有卖小吃的小贩,有一晚五六十的旅店,我想在北京来此消费算是会过日子的人吧。他带我到旅店对面的一家饭馆,星零有人在吃饭,电视放得很吵,是动画片,我背对着电视与他对脸而坐,让我点菜,但我早已因他一天对我的冷漠而气死沉沉,我只说“啥都行”。
结果他也不多言,点的麻辣香锅,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菜,他几乎不说话,似乎是很有正事的大人,只要多加一分“我们不合适”,我就崩溃城只会说“嗯”的机器人,点了菜仍旧苦苦对视不免尴尬,为了避免吧,所以我转头看电视,转来转去他说“我和你换着坐吧,这样你看着方便”。我对答到“不用了,我就看一下”结账时我清楚记得他的动作,竟然是打响指叫服务员,我觉得他这样好像不尊重,又觉得上层社会是否真是这个样子,只是我见识少,就这样我也没什么胃口,可以说心里真的上火,没吃几口。再次回旅店时我其实很累很想安静睡觉,可是……
而他边收拾他拿回的衣服箱子边拿出一样成袋儿的东西,仿佛一个棒棒糖大小,我站在靠窗的位置,他则在床的另一边,而他却拿着这个似棒棒躺的一小袋儿东西来到我面前,问我知道是什么吗,通过今天的种种接触我已不难想到那是什么,但我说不出口,你永远想想不到我生长得有多干净有多顽固,而我一直以来的精神恋爱幻成真身时我有多不满,我更不可能献身于他,我知道我要什么,你不给我被爱的安全感,不给我婚姻的承诺,我如何和你一跃百步。但他却偏逼我说出是什么,问了一千遍。我满脸阴沉皱着眉告诉他“避孕的”。他似乎终于满意,脸上堆着莫名的笑,看着他接着收拾衣服,有句没句和我聊着,又说到他的车被朋友开走了,我记得下火车时他说送去修了,我不知他这是在乎我还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以为我会在乎,总之他是混迹在世俗中的俗人,我不知究竟把自己放在何处才能梦想爱情左拥右抱。
很快他就关了灯,而我正拿着我写的作品想与他探讨,但看着架势他没兴趣,我从而更知道他感兴趣的与我带来的全部无关。他说睡觉吧明天就走了,是的下火车时他说他买好了回贵州老家的火车票,所以我呆不了几天,所以他当场给我买了返程的票,是的我在这的两天时间他没为我抽一分陪我,我自然冷却,是的睡觉吧,我穿了在黑龙江的棉裤,连毛衣都没脱,但他开始动手动脚,甚至拽我的手去摸他的……,我本能反抗,而且反抗得很剧烈,他说成年人了怕什么,我心想“我擦思想真他妈开放”,最后我甚至滚到了地上,全是为了逃脱,而他说了句“扫兴”。我的心已经彻底冰凉,但最可悲的是我倔强的背后残留着对这段爱的不舍,也许只有我自己定名为爱情吧,而与他一个有老婆却跟我说没领过结婚证现在已经由于他老婆的抛弃分手的男人而言,我无非是众暧昧对象之一而已吧,我冰凉的心也在怀疑他绝对不止我一个“爱人”,对于20岁的我,天蝎座的我,任性的我,爱情是全部,所以你可以想象我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