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唯山可是连班禅大师的一次面都没见过,他哪里能在班禅大师面前说上什么话。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看人家火头陀哭得可怜,唯山心里也不舒服。
“那什么,哭得这么难看,也真是佩服你了。行了,帮你就是了,不就是在班禅大师面前说句话,那有什么难的?”
唯山说的随意,火头陀立刻露出一张笑脸就要上前恭维,这时,一个极具沧桑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友要对我说些什么,这金刚门的错,可不是道友的一句话就能免除的。”
世民往后瞥了一眼,冲着唯山笑道:“正主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唯山心里一惊,真想骂一声自己怎么这么点背,直接碰到了正主来着。
一转身,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老和尚,面容清瘦,白色的胡须垂在胸前,无风自动。一点不低于唯山的身高,宽阔的就像雪域高原那样宽广的身板,面庞带着不一样的红色,一双眼睛最最灵动,似乎是带着上千年风霜的擦拭,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唯山都想说出他所有的秘密。
他穿着黑色的僧袍,脖颈处的僧袍上围着一圈白色狮子纹,粗糙的大手上不停地转动着一串火红色的项链,那项链上的似乎是燃着的,一共九颗,倒像是九团跃动的火花,瞬间就吸引了唯山的模样。
咳咳,世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捅了捅唯山,唯山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很不好意的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对着面色有点愠怒的班禅大师笑道:“真是让大师见笑了。”
“哼,道友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唯山这种有点心不在焉的态度自然令班禅大师不喜。
“哦。”听到这个,唯山这才明白过来,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这个吧,我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想大师肯定比我懂这个道理,再说了,听说这金刚门算是和大师同出一源,怎么说也是有点关系的?大师放过他们,何乐而不为?”
班禅大师眯着眼睛,看着唯山说道:“吹忠之流,人人该杀。”
声音极为冷静,偏偏字字珠心!!
火头陀吓得面色如糠,直接躲到唯山身后,也不管唯山的身板能否挡住他那200斤的身躯,脸上的汗如同下雨似的,啪啪啪的就往地板上掉落。
“吹忠?”
唯山回头看了一眼全身发抖的火头陀,又看了一眼世民,这吹忠是干嘛的,听都没听过。
世民也是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班禅大师,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密宗大昭寺班禅大师一位的继承和中土的其他佛家教派不一样,每一任的班禅大师圆寂之后,便会寻找他的转世灵童,才来继承他的衣钵,所以。。。。”
“所以这班禅大师,实际上一直都是第一任,难怪他的眼神。。。那么的沧桑。”唯山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看着班禅大师出神的问道:“那。。。。那个吹忠呢?”
世民确定班禅大师脸色尚好的时候,才说道:“吹忠就是专门负责寻找班禅大师转世灵童的人,如果班禅大师说的是真的话,那。。。。那他的事情你最好就别管了,里面的水太深了,可不是你,甚至我们李家能沾惹的起的。”
唯山说自己不是吓大的,特别是对于李世民所说的最后一句,那觉得应该是市民说反了,你们李家或许还有顾忌,可小爷就不一样了,小爷的底蕴其实还是蛮深厚的。
班禅大师指着低着头躲在唯山身后发抖的火头陀喝道:“六代班禅的死因,你们吹忠难辞其咎。”
火头陀听到这话,一身发抖的身子竟然不颤了,竟是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说道:“大师,这六代班禅真的是自己喝酒之后,跌落纳木错湖中圆寂的,真的跟我们没有一关系。”
“大胆,那‘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的偈语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这不是你们吹忠算出来的。”
火头陀都快哭了,哭丧着一张脸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是我们算出来的无疑,那日,六代班禅大师和我吹忠先师廷歩上人共于纳木错湖边赏月赋诗,也就是这个时候,天生异象,纳木错湖突然湖水沸腾,雾气骤升,天也似乎裂开了一个缝,然后一群巨大的巍峨城池突然出现在了裂缝之中,被云雾遮挡着,若隐若现,真的是像留下来的典籍上所描述的那样,“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班禅大师和我家先师都看到了一个俊逸潇洒的仙人出现在了城池之中,正与我家先师三日前所算出来的那句偈语的一模一样,那仙人还不停的向二人挥着手,像是在呼唤他们。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长长的白玉石阶突然的从天边垂落下来,紧紧地贴着湖面,天边的异象不断,百花突然的齐开,甚至月色之中,竟有彩虹出没。班禅大师是一只追求长生的,得到如此仙缘,他哪里还坐得住?便不顾我家先师的劝阻,带着醉意,摇摇晃晃的踏上了石阶,朝着那个朝他挥手微笑的仙人走去。
只是他每走一步,身后的玉阶就掉落一块,使他完全不能回头,只能一直不停的往上走去。我家先师就在湖边看着他走到了玉阶的尽头,看到了班禅大师朝着那个仙人恭敬地匍匐在地,然后那个仙人将手覆到了班禅大师的头顶,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发生了可怕的一幕。
班禅大师就惨叫一声从空中坠落,我家先师想飞过去救他,却发现身子就没半丝力气,竟是直接昏倒了下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班禅大师已经躺在了岸边,只是,在没有一丝丝呼吸。剩下的事情便是被怪罪,逐出了大昭寺,还背上了一时的骂名,我们吹忠之人,也彻底的衰败。这些,都是我金刚门留下的典籍里记载的,我可是一
句谎话都没说。”
火头陀说完还慌张的摆摆手,表明自己真的没说谎。
“咕咚。。。。咕咚。。。。”
四周尽是咽口水的声音,唯山和世民努力的咽了一大口唾沫才从故事中清醒过来,只是这一情形,才发现自己周围已被紧紧地包围住了,不知从何时聚集起来的修仙界同门们早都把唯山他们紧紧地围了起来,而且各个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都在闭目畅想着当时的画面,还有不时响起了咽唾沫的声音。
“原来,六代班禅才是最接近成仙的人,天庭的废墟出口竟然没出现在了纳木错湖。”
声音娇滴滴的,不像男人的声音,唯山望了过去,又迅速的转了回来。尼玛,原来是成不孤那妖人的声音,这家伙居然还朝自己跑媚眼,真是渗人。
本来还在问罪的班禅大师这会都没工夫顾得上火头陀,他慢慢的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目光有点复杂的看着火头陀,看的火头陀又差点腿软,跪倒在地。只见轻轻地一招手,就跑过来穿着同样僧袍的和尚,看着脸上积久不散的高原红,都知道是密宗和尚。只是不知道他附耳在其中一个和尚耳边说了些什么,还不时的拿手指了指火头陀,眼里深邃的目光看的火头陀一阵惊恐,竟是伸手从身后牢牢抓住唯山的衣角就不放了。
本来吧,对于寻找天庭旧址不感什么兴趣的唯山,当然不愿意打搅周围一圈人的美梦,特别是好多人清醒过来之后,看向火头陀的目光都越来越奇怪,你说那是一种亲热吧,偏偏那眼神里的渴望你也看的说来,唯山不屑的撇撇嘴,都是一群见着肉的野狼,这会儿一听说天庭的入口,眼睛都绿了,若不是都还要点脸,估计早为了抢火头陀打起来了。
唯山拍了一下有点看傻的世民,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这地方待着也太没意思了,你要是想待这儿就继续。”
世民伸长脖子望了望,确定是被不百号人围着之后,就吐吐舌头说道:“别啊,要走一起走,把我一个人丢这儿,我才不要呢。你瞅瞅这伙人,那一个个眼睛吓人的。”
本以为冲出人群,会有点小麻烦,毕竟被围住了,毕竟还有好些同志在美梦中不能自拔,唯山深怕走过去打搅了别人,只是走过去才发现事情跟自己想的还不太一样。自己走过之后,到处都有人在让开道路,然后就听到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这伙人竟然在身后紧紧地跟着!!
就这么走了一路,一直出了李家大门,唯山才实在受不了的要扭头骂娘,一回头,才发现除了和自己隔着十米距离的同志们,紧紧跟在自己和李世民身后的,就是笑的一脸憨厚的火头陀。
我靠!我靠!我靠!!
你丫的这不是害人吗?你现在可是大家嘴里的猎物,那你就应该有点猎物应有的本能,赶紧跑路啊,干嘛一直跟着我干嘛。我可不想跟你一样,从今日起,再也没有一点自由。
唯山忽视了火头陀的智商,这家伙看着笨笨的,其实最聪明,他一眼就看中唯山这棵大树好乘凉,只要紧紧的跟着他,自己绝对不会有事,于是这家伙露着大牙,抖着腮帮子肉,不停的搓着手,笑道:“那什么,我觉得跟着你比较安全,你可是我师伯,得照顾一下我这个师侄。”